杨晚晴来到电脑前面，仔细看了一遍那篇帖子，不禁有些动容道：“没想到陈默哥哥去苦水乡才一年多，竟然这么得民心。”
秦老疑惑道：“这小子才去一年多，就让老百姓这么爱戴？
难道这么多人送行，都是自发组织的？”
他感到不可思议，招招手把生活秘书叫过来，吩咐道：“让当地国安部门查一下，这些百姓到底是自发组织，还是有人刻意安排，作政治秀。”
杨晚晴气的顿足道：“外公，你怎能怀疑陈默哥哥？”
秦老道：“丫头，你被爱情迷了双眼，我可不能让我的外孙女被人骗。
他这件事要是真的，查一下也没什么。
但要是安排的政治秀，说明那小子不诚实，你就不能再跟那样的人来往。”
杨晚晴道：“你查吧，随便查，我相信陈默哥哥不是那样的人。”
说完气鼓鼓的走了出去。
秦老看着电脑上陈默的图片，意味深长的道：“这么年轻，就能让这么多老百姓自发的感激他，我怎么看有点不靠谱。”
……
第二天一早，生活秘书来到书房报告道：“秦老，云川县来消息了。
据调查，所有送行的老百姓都是自发组织的，没有人推动。”
“哦？”
秦老满头雾水道：“这么说，这小子真的那么得民心？”
生活秘书拿过一沓纸张道：“云川县的同志，还整理了一份陈默的详细简历，以及他的背景资料，传真了过来，请您过目。”
秦老拿过那一沓传真，戴上老花镜仔细看了一遍。
那上面调查了陈默的近支旁系，都是清一色的务农，连个非农业户口都没有，更别提当官的了。
底下是陈默档案，里面记录了他从小学开始一直到大学毕业，所有的成绩与获奖记录。
从这份档案来看，这就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农家子弟，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大学，并进入公务员系统，没有任何人能帮过他。
这时候杨晚晴又走了进来，看到那一沓传真，气愤的道：“外公，你还查陈默哥哥的家世背景了？”
秦老尴尬的一笑道：“我没让他们查，是云川县的同志自作主张，顺手给查了一下。
不过查查也好，这孩子背景清白，靠自己的努力走到今天，很不容易的。
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你爸爸虽然官不大，但怎么也是个市委书记，他能让这孩子去最偏远的山乡，做一个最底层的公务员？
等这孩子升上来，到什么时候了？
我这把老骨头都未必能看见。”
杨晚晴道：“你们都不懂陈默哥哥，他才不让我爸帮他。
他说，要靠自己的努力，不想依靠裙带关系。”
秦老诧异道：“他真是这么说的？连你爸爸他都不依靠？”
生活秘书在旁边接口道：“这一点，云川县的调查报告可以作证。
他们调查过许多人，据说这位陈默同志是因为工作出色，所以得到乡党委书记和副县长的赏识，但没有任何一个人提过他跟杨书记的关系。
说明这层关系被隐藏的很好。”
秦老深吸一口气，笑了笑道：“这么一说，我对这小子倒是刮目相看了。
听说现在有些所谓的二代，他们出去盘道，首先就问爸爸是什么官，爷爷是什么官，庸俗至极。
可这孩子有这层关系都刻意隐藏。
有那么点骨气。”
他抬头问杨晚晴道：“你有没有告诉他，你外公是我？”
“没有，”杨晚晴道：“不过我相信，就算告诉他了，他也不会说出去。
我爸爸的帮助，他都刻意回避，更何况是您呢？”
秦老点了点头，赞赏道：“是个好孩子，对唾手而得的富贵不屑一顾，反而要用自己的双手打天下。
这样的年轻人，实在太少见了。
可我还是不明白，他这么年轻，是怎样得到这么多老百姓爱戴的？”
杨晚晴笑道：“外公，您今天还没刷论坛吧，刚才那个‘汉东知事’又更新帖子了。
我想，您看过就明白了。”
秦老今天的确还没来得及开电脑，赶紧打开，找到天涯论坛的汉东知事。
果然有一篇新帖子，名为“一个底层公务员，是如何得到百姓爱戴的。”
秦老点开一看，依然是大量图片配合着作者煽情的文笔，写的一篇帖子。
显然胡鹏又做了深入的调查。
帖子上，将陈默在甜水乡的事迹详述了一遍，并配上了许多前后对比的照片。
以前的苦水河沿岸的照片，荒无人烟，萧瑟荒凉，石子路坑坑洼洼，颇有一种野渡无人舟自横的既视感。
可是现在的甜水河沿岸，新修的柏油马路异常平整，路旁开的全是渔家乐，游人如织，川流不息，跟之前简直形成鲜明的对比。
尤其是甜水湖村，以前房屋低矮，破破烂烂。
现在许多都盖起了漂亮的大瓦房，再配上幽美的湖光山色，令人不禁要沉醉其中。
杨晚晴指着图片兴奋的道：“外公，那里我去过，那是陈默哥哥帮扶的第一个村。
以前那湖里什么都不生长，后来陈默哥哥带人改善了水质，又养起了细鳞鱼。
现在甜水湖鱼，都成云川县的特产了，谁到那里都要品尝一下。”
秦老看了一眼兴奋的外孙女，笑话道：“看你高兴的。
我承认了，这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小伙子，他身上有着坚韧而朴素的气质。
等过几天，你把他带来，让我瞧瞧。”
杨晚晴道：“他的爸爸妈妈都是农民，我怕您吓着他。
我也怕舅舅们看不起他。”
“这是什么话？”秦老瞪眼道：“你舅舅难道不是农民的儿子？
不对，我连农民都算不上，准确的说是一无所有的赤贫，所以才走上革命的道路。
你舅舅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人家？
还有你妈也是。
这都是惯出来的毛病！”
他顿了顿，怒气稍微缓和一点，看了一眼杨晚晴，柔和的道：“你跟你妈，还在闹别扭么？”
“没有，春节前我还去看过她呢，”杨晚晴低着头，声音很低。
秦老叹口气道：“其实，我还是挺欣赏你爸爸的，出身寒微，但是不卑不亢。
现在这个小伙子，有你爸爸当年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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