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小伙子，哈哈。”对着老廖说完这句话，凌厅长就回到了座位上，他与另外几位领导眼神交流了一下，这事情还真不好办啊，可有真东西不用，说不过去啊，也很难从本心上说服自己，何为公安，又岂能有私心。
不一会的功夫，演讲台上只剩下了黎敏，跳闸的问题也找到了，会议厅里又恢复了光明，长盛集团的技术代表举手示意有话要说。
“你好，我是想问一下，这套系统是你们公司研发的吗，这些功能是否申请了专利，说句不好听的话，以往我们使用的监视系统全部都是国外的，想要升级软件，还要掏一大笔使用费，还有，你们的硬件是你们自己生产的，还是由外企代工的，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门，毕竟这可是关系到雁鲸安全的项目，如果外企能够通过暗门，随时进入雁鲸的监视系统，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一点还请放心，哨兵系统是我们公司自主研发的，世面上并没有类似的系统，如果有任何的侵权问题，所造成的损失，由我们公司自行承担，与该项目无任何的关联，至于软件升级费用，付费是自然的，因为软件的研发也需要成本，只有足够的利润，才能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进行研发，升级同样也是为了迎合市场需求。
至于硬件，如果这个项目由我们公司承建，那么自然会给项目组提交相关证明，不过也可以提前告诉大家，刚刚我们说展示的样品以及服务器，都是我们公司自己的车间生产的。”
“你好，鄙人叫孙连义，从事监视系统有十年了，恕我孤陋寡闻，首先我并没有质疑贵公司的能力，01年的时候，我曾参与过贵公司的监视系统项目，当时如果我没有记错，贵公司还是从德异志帝国采购的，我也没有听说贵公司有自主研发生产监控设备的车间，我就是有些好奇，还请黎女士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贵公司是如何在短短的几年时间做到领先于外企呢。”
等孙连义坐下之后，整个会议厅也讨论起来，刚才众人被这套监控系统的功能吸引了注意力，长盛集团代表的提问，让众人想到了专利问题，而曾经在福荣集团工作过的孙连义的疑惑，让众人这才想起福荣集团的主要业务并不是监控系统，更没有研发团队，这样的产品能用吗？用着能放心吗？
“关于技术呢，我并不是太懂，那么就让我们的技术顾来给大家解答吧。”虽然小天给黎敏准备了应对这种问题的草稿，可那些话实在不适合她的风格，人家可是淑女呢。
在场的几位技术骨干无声的交流着，都摇头示意并不认识台上的精神小伙，众人这才想起刚才就是他像扛炸药包一样的将服务器抱上台的，连一旁的警卫都误会了，所以他们更加相信小伙是福荣集团的安保人员，今天被借调过来出苦力的，而不是技术顾问。
“关于软硬件的专利问题呢，同学们，额，是领导和专家们，请把标书翻到第89页，第三小节，有关于技术和硬件的声明。”
第89页，第三小节，额，你直接说最后一节一页不就行了吗，玩呢。长盛集团和华科集团的技术骨干也悄悄的凑了上去，“哨兵项目的软件系统和硬件设施，全部由欧阳锋工作室自主研发生产，如若由哨兵系统产生技术争议，一切后果由本工作室承担。”
如果不是有人提醒，任谁也注意不到最后一页的这几行文字，欧阳锋工作室？几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哨兵系统的研发机构连公司都不是，恐怕最基本的企业注册都没有完成吧，这不是纯属胡闹吗？不等几位领导和评委发问，长盛集团的代表就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据我所知，工作室一般是由几个人或者一个人建立的组织，不知道贵工作室有几个成员啊？”
“目前只有我和导师两个人。”
“两个人？呵呵，也就是说，哨兵系统是由你和你的导师两个人研发的？”
“算是吧，导师的身体不太好，不怎么来工作室。”
“你是说，这些是你一个人鼓捣出来的。”刘强不敢置信的问道。
“额，严格来说，是研发。”
“哼，是你没有常识，还是把我们当傻瓜，谁不知道搞研究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今天来的这些个公司，哪一个产品不是经过夜以继日的专研才有今日的成果，你竟然敢大言不惭的说这是你一个人研发的……”
“这，很难吗？”小伙子耸了耸肩，疑惑的问道。
额，这家伙什么意思，窝草，也太狂妄了吧，这当然很难啊，刘强不知道该怎么接茬了，如果说难，岂不是让这小子装到了，如果说不难，又相当于承认了自己的平庸，这小子是从哪里蹦跶出来的啊。“你，你，你导师是谁啊？”
刘强很想知道是谁教出来这么猖狂的小子，如果没有一点的基础，是研发不出来这样的产品的。
小伙子刷刷刷的捋了一下袖口，双手抱拳上举到肩膀处作揖，恭恭敬敬的说了一句，“在下的导师是欧阳振华。”
“欧阳振华？哪个欧阳振华，可是鲸大的欧阳院士？”提起这四个字，无人不敬佩，无人不尊崇，刘强小心翼翼的问道。
“正是欧阳院士。”
嗡嗡嗡，这场景就像是讲堂的早读时间，会议厅里就像是菜市场一样，听到欧阳院士的名字，廖主任心里咯噔一下，看向了凌厅长，又瞅了瞅他身后的任平生，这么重要的事情，这么好的技术，怎么没有提前听到一丁点的风声啊，欧阳院士怎么会掺和这种事情上，噢，莫非是欧阳院士对之前的事情有些不满。
廖主任知道，欧阳院士组建英华第一讲堂的目的，现在可以说各个科研小组都有欧阳院士的学徒，徐家与科学院的关系也相当亲密，当然是因为利益关系，每当有新的技术突破，雁鲸各个家族都会闻风而动，大家伙都从“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这句话上尝到了甜头。
然而，商人重利，家族更甚，这些年各家族投入到研发上的资金，只占盈利的百分之十，甚至百分之五，相比于国外的百分之五十，相差甚远。所以大部分的科研资金只能向上申请拨款，廖主任知道，很多项目就是因此而耽搁了。
廖主任能够想到的，凌厅长当然也明白，可这是体制的问题，不是他所能决定的，他与欧阳院士相识已久，知道他为了中泽的科研事业可谓是鞠躬尽瘁，不然以他那么高的修为，又如何会累垮呢？
凌峰当然也相信这个哨兵监视系统就是眼前的小伙研发的，血脉者去做科研的成果是有目共睹的，他们的大脑堪比微机，随时都有可能碰撞出智慧的火花，于老爷子就曾有过通过心算断定是微机算错的经历，如果让他老人家来研究这个监控系统，估计也不会觉得难吧。
这件事情有了欧阳院士的影子，就更难办了，如果让福荣集团中标，那就相当于开了先河，恐怕所得利益会全部投入到科研项目当中去，于公来说，这当然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但却损害了某些人的利益，这么大的蛋糕，看得见吃不着，又怎么会让人甘心呢？
见廖主任失魂落魄的样子，凌峰给马处长一个眼神，后者立刻起身维持会场纪律，示意招标项目继续。但，少年扛的那个黑箱子真的就像一个炸药包，在每个人的心里都发出一声巨响。
随后的两家公司的技术代表，完全没了节奏，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几位领导和评委也不像是在听他们讲，全都低着头翻看着手里的标书。廖主任有些不死心的翻看起福荣集团的报价，这，福荣集团是做福利的吗，不过随即廖主任便猜透了慕容雨的心思，这是准备先让利于国，博取欧阳院士的好感，毕竟人人都知道欧阳院士大公无私的情操，她这是放眼于将来啊。
福荣集团并没有采取先亏后盈的报价法，因为这次招标项目的工程范围不是很明确，条款也不是很清楚，所以不同于以往的报价，今天来投标的几家公司都采取的是多方案报价法，就连华科和长盛也不例外，这样报价的好处就在于，价格有低有高，就是常说的一分价格一分货，一个方案一个价格，如果相关部门没有那么多的预算，就可以挑选一个可以承受的方案。
只有福荣集团采取的是精准报价法，不过报价的后面也有注明，可以根据实际效果追加两千个监控探头，根据填写的探头数量，廖主任拿出手机算了一下，福荣集团真的没什么利润空间。
当然探头的单价是以福荣集团提供的报价计算的，这个价格相对于探头的功能并不算贵，甚至有些偏低了，在廖主任看来，过千也不算过分。
“你这事有点麻烦。”任真虽然不懂这些，但刚才悄悄给大哥发了信息，连大哥都说难办的事情，是有点麻烦。
慕容雨好奇的看了一眼这个短发女人，如果慕容雨，是美艳高冷不可方物，散发着成熟的气息，那么任真就是清丽可涤尘世，让人想起木兰辞，“一身戎装映日光，英姿飒爽展雌风。”这女人是谁？
当然，慕容雨的关注点并不在女人的容貌上，也不会像小姑娘一样去质问小天她是谁，毕竟她接近小天，也是为了自家生意，曾经一度差点沦落到去色诱，还好，女人有些庆幸及时止损，如果项目黄了，她可就亏大了。
知道项目没有希望之后，她果断的转变方向，最近正在调研生态养殖，和乡愁集团合作只是进军养殖业的一个契机，她怎么会甘心只供货一个猪蹄店呢？
慕容雨注意到女人说是有点麻烦，并没有说事情办不了，也就是有成功的可能，瞬间又提起了精神，慕容雨也不想放弃准备这么久的项目，并且她发现养殖业也并不像她想的那么容易，这女人说她能办成这件事，莫非她是血脉者？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没了动静，只有几位领导的翻书声，经过马处长的提醒，凌厅长才发觉演讲已经结束一会了。
“小伙子，别跟女友啃耳朵了，来来来，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凌峰有些调侃的向小天招了招手，并试探了一下他跟任真的关系，见小伙没有反对，任真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连任平生也没有解释，莫非让自己猜对了？
领导席和评委席的人都是各怀心思，见凌厅长要接着问福荣集团的方案，知道他有些倾向于哨兵系统了，几家公司的经理早就将会场的变故发了出去，这会各方势力也开始发力，会场内是一个战场，会场外同样暗潮涌动。
凌峰将嗡嗡震动的手机放在一边，说道，“我有个不情之请，你们这个报价是怎么得出来的？”
成本核算对于每一家公司都是应该保密的，其中关乎到企业根本的利益，凌厅长之所以这么直接的问出来，就是跟廖主任有同样的疑惑，福荣集团并没有太多的利润空间，简直就是在做慈善，事关雁鲸的安全问题，凌厅长问出来倒也符合他的性格，如果不是将国家利益放在第一位，他今天也不会坐在这个位置上。
“可能刚才黎女士讲解的不是太清楚，这个成本核算是从电子沙盘里面得出来的，几位请看大屏幕，这份电子沙盘上面标红的区域，是我们福荣集团已经完成的项目，你看，点击放大，通过云库我们可以进行实时的监视，而剩下绿色的区域，是还没有安装这款监视探头的，我们也对这些区域进行了合理化布局，根据每个地点的情况，设计相对应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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