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
一个时辰后，林夕月终于忍不住问了起来了，“方才那些是什么？你怎么用的邪道功法？”
“没什么，方才灭杀那些邪修的，只是我炼制的一具炼尸罢了。”
穆九霄回道：“至于邪道功法，呵，我早先也说了，法无正邪之分，只是以前在南域，我也算是宗门修士，若用邪道术法，难免会被人发现端倪，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不过如今在东海，咱们底细无人得知，倒可以痛快一些了。”
“没想到，你暗地里竟然还藏着这一手。”林夕月啧啧称奇，“我一直以为……”
“你一直以为什么？”穆九霄笑道：“你一直以为我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是吗？”
见到林夕月点头，穆九霄又笑了起来，“你的感觉没有错，我本就是正直善良的人，哪怕是邪道功法，在我手中，亦能成为正义之剑，就比如方才那几个邪修，他们作恶多端，死后难免堕入阿鼻地狱，我提前送他们下地府，亦是减轻了他们的罪孽！”
“嗯，你说的有道理，他们若还活着，必定会制造更多杀孽。”
林夕月闻言，再次点头，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你们这些人族，果真是邪恶，他们是犯下了罪，可我没有，你若真正直善良，为何不将我给放了？”
这时候，被穆九霄下了禁制的盒子里，传来了女孩清脆的声音。
穆九霄闻言，敲了敲盒子，“我救了你的命，你合该报答我，恩没有偿清，就放你离开，岂不是害了你？”
小女孩顿时安静了下来，心中想着，这人族，歪理真多，好生可恶。
便道：“你放了我，我也有办法偿还你的恩情，何来害我一说？”
穆九霄回道：“我们人族讲究了结因果，若我现在放你离开，你我之间以后因果不断，这难道不是害你吗？”
“那你关着我，我什么都帮不了你，又怎么偿还你的恩情？”小女孩回了一句。
穆九霄此刻仍旧是坐在草亭之中，料想这海族能被那几个邪修所擒，也翻不了天去，便揭开禁制，将小女孩放了出来。
一旁的林夕月见到小女孩只用头发遮住身躯，便拿了一块手帕披在她身上，给她制作了一件简单的衣裳。
“你叫什么名字？你是海妖吗？”穆九霄将她捧在手中，问她。
“我叫小夭，我才不是海妖，我是海中精灵。”小女孩小手叉着腰，气鼓鼓的回道。
“那你为何会被那群人给抓起来，放在海螺里？”
“那群人太坏，他们占据了我的家园，还将我抓了起来！”小女孩愤愤不平的说道：“他们以为我是海妖，逼我唱歌吸引路人，其实我根本就不是！”
“那你有什么特殊能力？”穆九霄好奇的问道：“而且你的歌声确实吸引了我们。”
“谁说唱歌吸引路人，只是海妖的能力？我可是海中精灵，我比海妖厉害多了。”小女孩回道。
“原来如此。”穆九霄应了声，又问道，“小夭，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想回海里，你会放了我吗？如果不会的话，就别问这种没用的问题！”
小夭长得可爱，脾气不小，指着穆九霄的鼻子，怒气冲冲。
穆九霄当然不会放了她，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小的小人，还生得这么可爱，放了她，他才是脑子有坑。
“哼，我就知道你不会放了我，你们人族自私自利又邪恶，占据了广袤的大陆还不够，还要来跟我们抢大海，贪婪又可恶！”
小夭指着穆九霄的破口大骂，穆九霄说不过她，于是抬起手指，狠狠地弹了一下她的脑门，这一弹指，便将她弹得一个趔趄，摔在了他的手掌上。
“你欺负我，我要咬你！”
小夭见穆九霄推倒了她，不但不思悔改，反倒在一旁邪恶的嘎嘎直乐，只张嘴，“啊呜”一口咬在穆九霄的手指上。
可这一咬，小夭顿时便愣住了，她好像咬在了石头上，根本就咬不动穆九霄的手指，一时之间，她又气又委屈，眼泪都落了下来。
小小的眼泪，一从眼中滑落，顿时就变成了一颗颗珍珠，穆九霄更是觉得稀奇，“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不是说，只有鲛人才会落泪成珠吗？”
“谁说只有鲛人才能落泪成珠？我可是海中精灵，我的眼泪比珍珠还珍贵！”
说到这里，小女孩又大哭了起来，眼泪落到穆九霄手心，顿时化作一颗颗珍珠，直将穆九霄的手心都堆满了。
于是他将小女孩提起，将珍珠收起来，才又继续将她放在自己的手中。
小女孩见状，都忘了哭了，只看着穆九霄，叉腰怒道：“你果然就是想要逼我落泪，要我用眼泪为你换取珍珠，你这邪恶的人族！”
“小丫头，你知道我邪恶，你还敢在我面前这么放肆？”
穆九霄做出凶恶的表情吓唬她，小女孩被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住了，又蹲下身子，小手捂住眼睛，从手指的缝隙中偷看穆九霄。
“你别将她吓住了。”
一旁的林夕月将小女孩轻轻握住，放在自己的手心，心中一时之间也生出无比的爱怜。
一个只有拳头大小的小人，会唱优美动人的歌谣；哭泣时眼泪会变成珍珠，模样更是秀丽无比，这简直是太吸引人了。
“你看她小小的一只，说不定她只是用术法将自己的身躯缩小了。”穆九霄提醒了林夕月一句。
在妖族，缩小身躯这门法术，几乎所有的妖族都会。
越是高阶的妖兽，体型便越是庞大，但它们通常只有在战斗时候，才会解开体型的限制，显露出庞大的本体来。
穆九霄觉得这个小女孩也是如此。
不过能将身躯缩小到如此地步，也是一种本事了。
“哼，我才没有，若我有这本事，我早就变大一口将你吞了！”
小女孩听到穆九霄的话，又冲穆九霄大声说道。
“好啦好啦，你别生气。”
比起穆九霄来，林夕月更是温柔，她伸出手指，轻轻的梳理着小夭的头发，小夭顿时安静了下来。
“你生得实在是可爱，我们舍不得这么快跟你分别，你能陪我们再多待一段时间吗？等我们离开东海，就放了你。”
林夕月轻声细语，小夭嘟起小嘴，点了点头，“你不必这么问我，我又没别的选择……不过跟着你这个漂亮的人族，总比跟着那一群臭男人的好。”
“好，那你暂时就跟着我吧。”
林夕月说着，手心一划，便在她体内下了禁制。
她虽然善良，但是这点江湖经验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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