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解释。”谢听云正襟危坐，尽管他隐约知道那个女人说的那晚是什么时候，记忆却有些混乱。
江肆一手拿着平板，间隙中抬眼看向他。
说实话，一开始自己并不觉得生气，顶多有点震惊，更多的是像路过的吃瓜群众。
只是当谢听云这样严肃的想要解释时，一种复杂的情绪陡然间冲垮了他的理智。
“为什么要解释？”江肆目光灼灼，他不在意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或是什么难以启齿的原因。
他只是想知道为什么谢听云要这样紧迫而认真地想要解释清楚这件事。
而更不想承认的是，他也在谢听云开口时松了口气。
原来他也在等这个解释。
对面江肆的表情太过于冷淡，以至于谢听云开始动摇自己对他们之间关系的信心。
“因为不想你误会。”他垂下眼，避开了江肆强势的眼神，“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让你讨厌我，然后……离开我。”
谢听云罕见的示弱让江肆有一瞬间的晃神，他可以相信他吗？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离开呢？”江肆起身进卧室收拾东西，一边干巴巴地笑：“对外你是沂心娱乐的大东家，我是沂心旗下的艺人，我们之间的雇佣关系长期有效，对内你也算我半个舅舅，我还指望着你给我开后门呢，哈哈。”
像是在告知谢听云，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还没靠近衣柜，手臂忽地被人从身后抓住，一个翻身被抵在了门边。
“已经忍不住要跟我划清关系了？”不知什么时候谢听云的眼睛已经红了，藏在平静语气下的情绪强过以往任何一次交锋。
江肆皱着眉扭头拉开距离，尽管依然还能感受到谢听云身上热烈的体温。
和面上的冷冰冰相反，这个人好像不管什么时候身上都是热的，吸引着他去取暖，又让他害怕被灼伤。
“江肆，明明是你主动招惹我的不是吗？”一手压在墙壁上，另一只手死死抓着江肆的手臂，谢听云垂下头去靠江肆的肩膀，偏偏又惶恐他会再次躲开而不得不停下，“为什么现在先撇开的还是你？”
如果他是为了做任务，那江肆呢？
为什么总是在他防备心最重的时候来动摇他？
现在他好不容易知道喜怒哀乐是什么了，又要狠心将他抛开？
“不公平，真的不公平。”将近一米九的男人说着说着就开始哽咽，抓着江肆的手臂的那只手终于还是松了力气缓缓往下滑。
谢听云最终还是没靠在江肆肩膀上，侧过头看向另外的方向，努力压抑着自己颤抖的声音：“收拾东西吧，该走了。”
没有说出口的那句话，没有问出来的那个问题，答案于他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可能是早有预料，他没觉得有多意外。
只是他原本以为也许在寒冷的冬天里，江肆会再朝他靠近一点。
他对情绪那么迟钝的人，需要靠药物和心理治疗干预的人都明白的事情，没道理江肆不懂。
不是不懂，只是没有，他们之间到底不一样。
他松了手，后退，拉出一个安全的距离后朝客厅走去，到底不敢再多看一眼那人，离开的背影有些颓丧。
“对不起。”身后传来一道极轻的声音，谢听云脚下一顿，随即又加快了脚步，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
气氛有点怪，小熊左看看右看看，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轮到他到江哥身边坐商务舱，他转头，跟隔着一条过道的另一只小熊对上了眼神。
[咋回事儿？]
[不懂，刚才还好的能吃一根肠。]
[两个老板闹别扭咋整？]
[肯定是听江哥的准没错！]
一段哑语过后，两只小熊终于达成一致再次安静下来。
江肆看着窗外的夜景，到现在也没反应过来。
所以刚才，谢听云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他想到以前上学时看到的出双入对的两个男同学。
他们穿同款衣服踩同款鞋，上课的时候表面上看着是在老实听课，实际在桌子下边两个人的手难舍难分正在跳什么伦巴桑巴华尔兹。
当时他是怎么想的？
啧，占着前排的座位竟然不听课，简直不能容忍。
但两个人成绩都名列前茅，谈恋爱没能影响到他们什么，最后双双保研到华科院生物科学研究所。
后来听人说起时，他们去了爱尔兰度蜜月。
奇怪，他为什么要突然想起那对小情侣，太奇怪了，肯定是他没睡够！
谢听云忍不住往另一边看过去时，某人已经闭着眼睡着了。
小熊戳了戳他的手臂，“谢总，要不您和我同事换个位置？”
谢听云斜眼看他，没说好不好。
“我有事想跟他说。”小熊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天知道他手都在抖。
位置是换成了，谢听云扶着江肆的脑袋靠在自己肩上，心情却没多好。
别说，被拒绝的感觉还挺难受的，偏偏他又发不出任何脾气，甚至还屁颠颠地跟了过来。
唯一庆幸的是没让陆子昭跟过来，许桃也不在这，不然这个人更丢大发了。
远在京市加班的陆子昭打了个喷嚏，愤愤不平地埋怨：“你清高，你去送祝福让我加班？谢总，好大的谱哟~~”
说归说，工作不能丢，也多亏谢听云他才能从那个贫民窟里爬出来。
晃眼间到了联考出成绩的日子，彼时江肆正在赶去中央戏剧学院进行校考，谢绮文看着手机缓缓瞪大了双眼，“你你你你联考准备了多久？”
“三四个月吧。”江肆捏住眉心，脸上带着疲惫。
自打校考开始，他就辗转各个学校参加校考，空下来的时间不是恶补理论知识就是练习练习练习。
“表演类联考京市第八名，播音主持联考京市第十三名，江肆，你小子真的太绝了，这谁知道你是半路出家？”谢绮文啧啧称奇，第一次见到了学霸的魅力。
江·忧郁学霸·肆波澜不惊，甚至掏出手机来了张自拍，打开微博积极营业：
【江是我的姓，疯是我的命】：去考试啦，希望接收到大家的好运气！[怼脸比耶生图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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