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关门的那一天，芦青带着人来送行。
只是白书意说的关门和祂们理解的不太一样，餐厅的原地留下一棵幻影一般的巨树。
芦青看一眼城墙和餐厅之间的距离，祂们的城池发展起来的后肯定会向外扩展，看起来得换个扩张方向。
——
混沌区。白书意全副武装穿着灵甲跟在木柳身后，到达一片能量风暴稍缓和些的地方。
木柳放出一艘木舟，站到甲板上，“附近没有高阶的混沌生物。先在这里适应五天。”
白书意抬手拨动领口上的塔心。
塔心离开领口，爪子伸向四周汲取能量，身体恢复成原本的大小。塔心如今比以前长大许多，巨大的水母身体就有将近三十米高。
‘饱！’塔心向白书意传达去喜悦的情绪。
兵虫出现在四周，不同特化倾向的兵虫聚集在一起集结成群，一同消失在能量风暴中。
木柳在甲板上放把椅子坐下，饶有兴趣的观察星空虫族，“这么多种特化虫王聚集在一起的族群，很让人头疼啊。”
星空虫族的思维像是一张大网，连接着不同的个体，相互间的默契与配合程度无与伦比。
单一特化还能根据特化倾向做出针对性的应对方法，如此多的特化类型，加上默契与配合程度。即使有和祂们相当的实力也很难对付。
只身出现在混沌区内会一直被能量风暴拉扯。
白书意运转灵气抵抗风暴防止被卷走，控制移动的方向，让自己落到甲板上。“混沌区中生物多吗？”
“很多。”木柳指向周围的几个方向，“因为空间扭曲和能量风暴，肉眼无法看到祂们，灵感很难察觉到祂们的存在。”
混沌区看起来一片荒芜，只是因为祂们看不到混沌生物。实际上混沌区称得上生机盎然。
木柳：“闭上眼睛，我教你怎么找祂们。”
白书意闭上眼睛，混沌区的能量风暴挤满感应中的“视线”。在神识的加持下她的感应有长足的进步，但在混沌区中还是不太够用。
“混沌生物会汲取风暴中的能量，想找到祂们，就要‘看清’风暴中的能量流动，找到那一点点细微的能量变化。”
白书意盘腿坐在甲板上，整个人的思绪沉淀下去。
能量风暴的流动与脉络在她脑中逐渐清晰起来，她在层层叠叠的能量脉络中找到一小块异常的区域，仔细观察那片区域。
白书意感觉到一股视线注视向她，那股视线正是来自那片异常区域。没多久视线便转移开，那片异常的区域一阵扭动，消失不见。
“……离开了？”
“没有离开。准确来说是翻了个身，让我们从这边看不到祂。”木柳收起指尖红色的丝线，“你看向祂的时候祂也能看到你，相当于主动暴露位置，披风遮掩不住。”
如果实力不够，在混沌区被混沌生物发现是很危险的事。白书意专心寻找，不再去细看异常区域。
忽然，能量风暴的河流中划过许多璀璨的光点，光点拖着长长的尾流，像是从天而降的流星，许多在半空中就燃烧殆尽。
白书意看向流星，“那些流动的光点是什么？”
“是世界碎片。”那一片有个世界刚刚灭亡崩塌。木柳驱使木舟靠近世界碎片的轨迹，“正好，我教你打捞碎片。”
“先选中目标。”木柳挑出一枚大小适中的，指给白书意，“你试试那一枚。”
白书意按照木柳所教的术法驱动灵气，用灵气驱动能量。能量如同延伸出的手掌，触碰到能量风暴中的流星。
流星停了下来，落到白书意的手中。
这是一枚非常小的世界碎片，在手中时就像是一小块没有实体的碎玻璃块。能量从碎片中逸散出来。世界崩塌，世界的记忆夹杂在碎片中一同流逝。
一瞬间，白书意仿佛亲眼看到世界崩塌的过程。
世界中的生物在灭世的灾难中哀嚎、奔走、逃离，可是无处可逃，世界龟裂成无数的碎片，流落进能量风暴中。
白书意去过很多次世界墓场，这些世界记忆没有对她造成影响。熟练的从世界记忆中脱离出来。“抓到了。”
木柳将余下的碎片全部打捞走，赞赏道：“做得很好。检查一下里面有没有高智慧生物。”
白书意打捞到的世界碎片里有三十个完整的恒星系，其余都是细碎的边角料，很快就全部检查完，“没有生命体。”
木柳从自己打捞出的碎片中挑出几枚，传送给推云，“下次有空再带你去熟悉安置高智慧生物的流程。先教你剥离资源的炼化方式。”
她捡出一枚小碎片，直接用手掰出一个小块，递给白书意。
白书意接过，里面和上一次的小碎片一样只有一个恒星系。
等白书意学完新的炼化方式，兵虫们陆陆续续回来，把狩猎采集到的资源送到白书意身边让她收起来。
白书意检查兵虫的情况，“受伤了吗？”
兵虫昂起脑袋，骄傲地扇扇翅膀，全都没有受伤。白书意失笑，拿出灵食投喂给祂，“很厉害。”
白书意投喂完兵虫，让祂们回虫巢休息。
木柳驱动起木舟，“可以去更危险点的地方了。”
——
时间过去三十二天，回到住宿区白书意还有点不习惯。就像长时间待在船上的人回到陆地反而不习惯陆地的平稳。
在混沌区内的三十多天里，收获满满。
白书意自己在灵气风暴中淬炼了修为与神识，锻炼“感应”能力。星空虫族成功群体升阶，塔心长了点个子。
离开前，木柳想起件事：“你的长期任务完成多少了？”
白书意：“还有最后一个。”
“完成得挺快的。其实在第五场试炼前全部完成就行。”木柳拍拍白书意的肩膀，“节日回去好好休息吧。”
白书意和木柳告别，在小楼里整理好兵虫们收获的物资和她收获的世界碎片。
回到老家时，时间和往常一样是冬天，距离过年还有十来天。
白书意拿出手机，没多久手机响起铃声，是不认识的电话。
“你好。”
“不是，你打错了。”
白书意挂掉电话，拎着准备好的两包东西去薇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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