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
防弹车倏地停下。
和前车差点来个亲密接触，开兰博基尼的伊本骂了句白袍国的国骂。
保镖车辆开上前，迅速将防弹车围住。他们快速下车，绕行到防弹车两边，几名保镖神色紧张，手摸在枪套上做好了随时护主的准备。
窗户缓缓下降，丢出一句话：“你们搞什么，没点眼力见。别吓坏我的贵客。”
保镖垂下手，退避三舍。
这里已经远离市区。现代化的建筑物早就沉降到远处的万家灯火中。约莫500米处有一个加油站。
两道人影缓缓向前，保镖们则在他们后方慢慢行进。
这是宋骞第一次近距离欣赏沙漠美景——坐飞船里往下看，并没有抬脚踏上这片土地更具真实感。
加油站，立着一台自动贩卖机。阿齐兹选了两罐价格最贵的Viteane c。
宋骞扫了一眼价格，在心中换算了一下，暗道价格不便宜。
“沙漠国家，能量饮料的消费税100%，属于重税，”阿齐兹将军递给宋骞一罐，“凑合喝，大晚上的不好买其他饮料。”
宋骞浅尝了后点头：“味道不错。”
“饮料和水的生意难做，外面的公司很难进来。”
宋骞不知道阿齐兹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问题，他默默喝着能量饮料，耐心听着。
“但是，这些生意，图的都是一个‘真’字。”阿齐兹看向宋骞，岁月把风霜刻在他的脸上，却给了他一双清澈如镜的眼，“就拿这瓶饮料来说，成分是什么、热量多少，都必须有明确标注。宋骞，做任何生意都一样。”
阿齐兹将军的话相当隐晦，但宋骞听出了话外之音：他老人家并不相信他的钻石是真的。
宋骞倒不觉得意外，如今人造钻石横空出世，像他手里这么大的钻石，一定会被认为是人工合成的。
“将军，”宋骞不着痕迹地收回眼神，“苏富比拍卖会拍过一颗名叫‘粉之梦’的钻石，重量将近60克拉。据我所知，这颗钻石是由一名神秘的白袍国买家买走的。”
阿齐兹将军浓密的眉毛一挑：“你连这个都知道？”
对于不愿透露姓名的买家，拍卖行有权替客户保密。
“既然我要做钻石生意，自然有途径知道神秘买家究竟是谁。”宋骞丝毫不藏拙，大大方方说话，“买家是塔拉尔王子吧？”
阿齐兹将军一顿，看宋骞的眼神马上不一般了。
“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他抿着嘴，嘴唇因为守护秘密而微微发白。
那就是了。宋骞淡淡一笑。姜糖收集信息的能力果然是地球上最厉害的。
阿勒瓦利德·本·塔拉尔，白袍国皇室成员。
过于庞大的白袍国皇室，光是具有王子头衔的，约莫5000人。其中，在核心圈内的王子大约有2000人。
在众多王子中，他是最富有、同时也是最低调的一位。
在他幼年时期，他的父亲和皇室闹翻，被“流放”到金字塔国。而小小年纪的塔拉尔则跟随母亲，到了黎国——此时的黎国还没有发生战乱和恐袭。
他很努力。凭借独特的投资眼光，迅速在投资界崛起。在27年前，投资了彼时陷入低潮的苹果公司5%的股票份额，获得了以万亿为单位的巨量财富。人送外号“白袍巴菲特”。
有钱的塔拉尔在享受奢华生活的同时，格外孝顺地回馈父母——尤其是他的母亲。“粉之梦”是他拍下送给母亲的生日礼物。
“算起来，塔拉尔王子的母亲今年80岁了。在我们龙国，八十大寿是要好好庆祝一番的。”宋骞的眼神平淡地划过阿齐兹将军的脸，最终落在他的瞳孔上，“八十大寿，自然要给家里的老母亲买全世界最好、最华贵的礼物了。那么将军大人倒是猜猜看，塔拉尔王子会给他的母亲买什么礼物呢？”
阿齐兹将军沉默了。他是军人出身，接触最多的是情报工作，这个宋骞太不简单了！那颗钻石被塔拉尔王子购入之后，送到纽约一家知名钻石切割商处，做成了一枚巨大的钻戒。
如今这枚钻戒，静静地躺在塔拉尔王子母亲家的保险柜里。
“你的意思是，让塔拉尔王子买走你的钻石给他的母亲作为生日贺礼？”
“没错。”宋骞喝完能量饮料，正遗憾附近竟没有垃圾桶。却不曾想，阿齐兹将军亲手接过他的饮料空瓶，道了声：“一会儿我去扔。”
“如果将军引荐我结识塔拉尔王子，我将不胜荣幸。”宋骞说出了他想要的，“将军大人，难道您不想以‘阿齐兹元帅’的身份光荣退休吗？”
“……”
见他沉默，宋骞知道自己说中了他的心事。
一阵风忽地刮过，堆叠起阵阵热浪，吹得阿齐兹将军心中起了阵阵燥热。他的心脏被宋骞的话重重扯了一把。
塔拉尔王子的身份加上他的财富，不说他一手遮天，最起码他能在政界相关大佬那里说的上话。
阿齐兹深知自己的职业生涯已经到头，仅剩两年便会退休，他已经没有晋升空间——或者说剩余利用价值。
不借助外界的力量、没有一只强有力的手托他一把，他的职业生涯止步于此。
他已经足够有钱，有几辈子用不完的钱。但，他是个凡人，他会贪心。
元帅头衔对他来说，充满了诱惑。
“你的钻石真的保真？”阿齐兹将军试探地问了一句。
“接受所有形式的鉴定。”宋骞坦然道。
“全世界最大的钻石名叫库里南，是南非人在一个名叫库里南的矿洞里开采发现。后来南非人把它送给英国国王爱德华七世当生日礼物了。我记得库里南有3000多克拉，后来被英国人切成了九块大小各异的钻石。最大的那块镶嵌在皇家权杖上，第二块镶嵌在帝国皇冠上。英国女王去世，我去参加了葬礼，有幸见过帝国皇冠上的钻石。虽然只是九块中的第二大的钻石，但是光彩夺目。真令我印象深刻。”阿齐兹将军眯着眼睛回忆着，当说到英女王帝国皇冠的钻石，他津津乐道。
从宋骞拍的照片来看，阿齐兹只知道这颗钻石非常巨大。可是照片往往具有失真的效果，他并没有切实的概念。
阿齐兹将军转过头，认真地看向宋骞：“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的钻石和库里南比，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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