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卓妍瞪大了双眼，神色紧张地盯着易凡。不多时，她仿佛忽然明白了什么，她完全放松下来，嘲弄道：“呵呵，我差一点被你吓住了。”
这下轮到易凡有些绷不住了，“你觉得我在骗你？”
“没错，只不过从狗仔手里买了一点我的信息，然后在我面前装神弄鬼唬人罢了。”方卓妍脸上有一些得意。
反倒是南宫问静悄悄扯了扯方卓妍的裙摆，“妍妍，我真的有看到血丝。”
“静姐，安啦，只不过是最近准备新专辑，所以有些累罢了。”方卓妍拍着南宫问静的手背，“你知道的，我的眼睛很容易干涩，上次你去国外，还让你带了一瓶眼药水回来呢。”
南宫问静没有接话，她见识过易凡的手段，易凡的手段生硬了些，却不是什么无的放矢的人。再加上她亲手检查了一下方卓妍的眼睛。那两条血丝笔直地从瞳孔之中延展而上，直入眼睑。看样子就不像是普通的血丝，充满了古怪的意味。
易凡摇头苦笑，“呵呵，很不错，我喜欢你这个样子。弹指红颜老啊，我一直以为蛊毒已经绝迹了，没想到神州还有存货。”
他笑着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微笑着看着方卓妍。不同于方卓妍的不信任，邹婉的釜沸脉可是被易凡用祝由术根治的。
她有些担忧地望着满不在乎的方卓妍，“易大夫，弹指红颜老是什么啊？好古怪的名字。”
易凡特意提高了声音，解释道：“那是一种蛊的名称。关于蛊，它并非你通常在电视或小说中见到的那种虫子之类的存在。你可以将其理解为一种特殊的炁，与气血之炁同源同宗。然而，蛊主要汇聚的是邪气，因此大多数情况下会对人体造成危害和疾病。正因如此，蛊也常被误传为害人的诅咒。”
邹婉听得一头雾水，而方卓妍虽然满脸不屑，但耳朵不像眼睛那样可以随意闭上，因此也不得不将易凡的话语听入耳中。
“所以……蛊是中邪？”邹婉勉强用自己这些日子从陈芮那边学来的知识消化着易凡的话语。
易凡露出一个孺子可教也的表情，“不错，类似中邪这个概念，但是比中邪复杂得多。因为那是可控的。”
“至于，弹指红颜老嘛。”易凡笑了笑，“那是方源在《春秋蝉编考》中提出的‘十大天孕蛊，唯二舍精灵’中提及的两大奇蛊。”
“那是什么？”
易凡平静地看着方卓妍，一字一句地说道：“弹指红颜老，刹那芳华止。”
邹婉皱起了眉头，她能够理解这两句偈语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
“没错，弹指红颜老是针对女子，刹那芳华止是针对男子。”易凡继续解释道，“弹指红颜老，药效和字面意思一致。中蛊之人会快速衰老。初时一日化作二日，直至最末时，已是一日化作十年的速度老去。”
有道是说者有心，听者更有心。方卓妍听着易凡的描述，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染上了惨白。如果问一个男人最害怕的事情是什么，他十有八九会提及钱。但如果问一个女人最害怕的事情是什么，排在首位的是芳华不在，容颜老去。
日复一日的自然衰老尚且可以被接受，但若衰老的速度快得如同一天顶过十年，那无疑是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
易凡还好死不死地插了一句，“就拿眼前的方小姐来说，她现在没有什么变化，因为她本身还很年轻，弹指红颜老也不过一日作三日的模样。等到血色贯瞳，大概会化作一日变一月。那时候她的衰老就开始肉眼可见了。”
“够了！”方卓妍忽然拍案而起，她生气地指着易凡，“闭嘴，我受够了你在我面前胡编乱扯！马上！给我！滚下去！”
邹婉没见过这样盛怒的方卓妍，哦，或许说，她从未想过永远笑脸洋溢，温柔待人的玉女会有这样暴怒的一面。
易凡老神在在，他很早就知道了愤怒是恐惧最好的外衣。“我们马上就到了，稍安勿躁。”
方卓妍坐了回去，她对南宫问静说道：“静姐，我不喜欢他，如果行程里是有什么事项是和他有关的，麻烦全部删除掉！我不想和他沾染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南宫问静搂住了她，眼神警告着易凡闭嘴。
易凡挑了下眉头，他确实闭上了嘴巴。他原本还抱着公事公办的心情前来接机，顺便看看方卓妍的三围数据，好给基娅拉制作晚礼服提供数据。然而方卓妍身上所中的弹指红颜老，反而引起了易凡的兴趣。
要知道蛊这种东西，在神州已经失传许久了。哪怕山阴省和河阳省有部分传承，也已经不成系统。那是和祝由术一样稀少的存在。
“是什么人会给你下弹指红颜老呢？这可是超珍贵的蛊啊。”易凡忍不住叹息道，“难道有人不想让你死，而是想让你见到自己变成皱皮老妪，精神肉体受到双重折磨之后死去？”
“我叫你闭嘴啊！”方卓妍有些崩溃地大喊道。
易凡举起双手，示意自己不会再说。车子很是时候地停了下来，易凡让南宫问静带着方卓妍先回酒店休息，并且告知了晚上欢迎晚宴的邀约。
南宫问静想要拒绝，易凡却给了她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这是我们董事长霍玲女士的邀请，并非是我发起的邀约。”
南宫问静只能带着方卓妍下了车。
车厢里又恢复了平静，易凡靠坐着，自嘲道：“真的是不错的发现啊。当红女明星，竟然中了弹指红颜老。看样子，我那些安排，怕是无用了。”
邹婉双手捧着脸，看上去有些苦恼。
“怎么了？”易凡问道。
“唔，感觉……活生生的方卓妍，我好像没那么喜欢的样子……”
易凡听完哈哈大笑，“偶像嘛，本意就是木偶泥像，它所附带的所有人性神韵，都是所拜之人赋予的。”
“不过，我觉得我还是挺喜欢方卓妍的，她真的太漂亮了。”易凡不由地赞叹道，“不仅是外表上的漂亮，其身体的数据也仿佛是造物主特地揉捏而成一般的完美比例！”
“如果能拿来展示，应该是完美的女性身体模型，比起那些人造的模特要精致太多了。”
易凡从男性和医学两个角度，毫不吝啬地称赞着方卓妍的完美。
邹婉听得直摇头，她小声道：“这几句我得录下来。”
“呃？”易凡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小婉，你说什么？”
邹婉一脸坏笑，“洛姐姐知道你要带我来接机，所以提前给我交代了任务。如果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就要我录下来。”
“哟哟哟，哪来的醋坛子打翻了，这么酸？”易凡忍不住吐槽道，“来来来，你尽管录，看我回去不打她屁股！”
“哼！”邹婉昂起头，对着易凡说道，“我会替洛姐姐看好你的！”
“这有你什么事啊！”易凡瞪了她一眼，“小孩子家家的，不要胡闹。”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摸了摸邹婉的头，“刚刚那氛围，签名照估计有点难了。等晚一点在晚会上，我再给你制造一下机会吧。”
“好。”邹婉用力点了点头，“不过，她应该很生你的气吧？她还会同意吗？会不会把我也讨厌了啊。”
“放心吧，病人哪有记恨医生的。她会主动来找我的。”
易凡胸有成竹地说道：“不是我吹，有把握能解红颜弹指老的人，除了那个下蛊之人，整个神州不超过3人。”
“而我，正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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