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荣雨诗犯愁如何说服周晓偷窃林雅菡的兵符时，乾清宫的东暖阁里发生了一件重大的事情。
李攸居然毫无预兆地口吐鲜血之后就昏厥了过去，然后不管提太医如何施针都无法唤醒。
“太医，皇上到底如何了？”李忠焦急地问道。
其实在李攸卧床不起的时候，李忠就已经将李诚、李直和李笃叫了过来。
这倒不是李忠要在这个时候分权出去，而是李忠名为首领太监却无任何实权。可以说，如果没有李攸的旨意，李忠在后宫是压根寸步难行的。但是李诚、李直和李笃就不同了。
李诚是御马监的提督太监，李直和李笃则分别是东厂的掌印太监和提督太监，这三人拥有后宫最强大的实权。至于内厂和西厂，他们更多是特务机构而不是准军事机构。
因此李忠让李诚等三人过来一起伺候就是要防着李攸万一龙驭宾天，他至少还能控制住后宫。
太医听到李忠的问话，面色苍白地说道：“圣上怕是再难醒过来。”
李忠听完后直接双腿发软，他没有料到李攸居然这么快就要到大行的时候了。
“李忠，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李笃发话问道，“是传召太子入宫还是让皇后主持大局？”
李笃提出的两个解决方法都是大圣朝皇位传承时可以采用的两套流程。其实在大多数时候，这两个流程的最后结果都是一样的。
可偏偏李攸玩弄权术玩到最后居然将自己也都玩进去了，皇后可是支持秦王李璋的，而李璋则是太子李瑱最大的对手，两人手上握有的资本几乎都是一致的，一方都没有绝对的势力压服另一方，因此谁能最快拿到遗诏就占据了大义的位置。
李忠看了看李直和李诚。李直是东厂的掌印太监，算是东厂的实际主管；而李诚则是御马监的提督太监，算是内宫最大的军事头目。
他很明白，在李攸昏迷的情况下，如果没有这两人的支持，他的任何决定都不可能走出东暖阁。甚至惹恼了他们俩，自己只怕要提前下去给李攸探探地府的路好不好走了。
原本李诚是那种万事不开口的人，但这次却说道：“不若其内阁诸位大学士进来共同商议吧。”
李诚的建议让李忠等人都看向了他。
要知道在大圣朝，外朝和内廷的关系非常尴尬，不说剑拔弩张也是老死不相往来。因此李忠等人才会想着在内廷内部解决李攸昏迷的问题，也及时找皇后或太子来主持大局。但没想到李诚却直接绕开这两个建议，反倒是提议让外朝过来处理。
李忠微微思考一下就明白了李诚的原因。和李忠他们不同，李诚所在的御马监其实算是内廷和外朝共同管理的地方，毕竟御马监里可不都是太监。
除此之外，李诚并不是自小净身，反而是读书无望且家境贫寒而不得不在成年后入宫的。所以李诚对于外朝官员的排斥并不那么强烈，相反因为李诚曾经进过学，所以他对外朝官员反倒是有一种天生的亲近感。
不过李忠也不得不承认李诚的建议反倒是最好的，因为不管最后选择皇后或太子，他们肯定都是要被清算的。反倒是选择内阁可以让他们得个善终，毕竟这帮子官员还是要讲面子功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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