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会长大。”邓布利多轻声道,目光投向那扇紧闭的木门,仿佛透过砖墙看见摇篮里并排躺着的两个小小身影,“她会哭、会笑、会牵着哈利的手一起探索世界。
人类的情感,往往从最稚嫩的依赖开始生根。”
斯内普沉默片刻,冷冷开口:“如果她也被麻瓜的偏见污染,反过来伤害波特——”“那么我们就给她正确的引导。”
邓布利多打断他,语气依旧温和,却不容置疑,“西弗勒斯,我需要你暗中看护他们——尤其是温柔。
她的血脉与魔力的契合度极高,未来或许能成为哈利最有力的同伴,也可能成为食死徒眼中的新目标。”
斯内普抿紧薄唇,半晌才低低地“嗯”了一声。黑袍翻卷,他转身隐入街角阴影,像一道被夜色吞噬的墨痕。
海格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他还是放不下莉莉。”
“正因如此,他才会守护那个孩子。”邓布利多轻声道,目光重新落向女贞路4号,“让旧日的遗憾,在新芽上开花结果吧。”
远处,窗内的灯光亮起,隐约传来婴儿此起彼伏的啼哭与佩妮轻声的哄拍。
邓布利多微微一笑,湛蓝的眼睛在月色下闪烁着希望的光:“愿温柔之名,真能带来温柔。”
他转身,长袍拂过落叶,与海格一同消失在夜色深处。
“叫温柔·德思礼。”邓布利多的声音混着夜风,却像惊雷滚过斯内普的耳膜。
他整个人僵在路灯阴影里,脸色瞬间褪成纸白,薄唇机械地重复:“温柔……”记忆深处,蓦然浮出一片金黄的向日葵田。
少女踮脚从阳光里跑来,发梢带着草叶与花香,她扑进他怀里,笑得比日光更耀眼——“其实我有个秘密名字,只告诉你一个人呀。”
她踮起脚尖,指尖点在他胸口,“温柔,记住,我叫温柔。”那时他不过十七岁,冷硬的外壳第一次被撬开缝隙。
他以为来日方长,以为等彼此足够强大就能并肩站在阳光下。
可第二天,女孩消失了,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没留一片叶子。
他找遍霍格莫德、伦敦、甚至麻瓜的户籍局,却再没听见有人喊那个名字。
渐渐地,他把“温柔”两个字埋进心底最阴暗的角落,连同少年的柔软与希望,一并封死。
如今,邓布利多轻飘飘一句“温柔·德思礼”,像一把钥匙,猛地拧开他以为永不再开启的门——尘封的酸涩、狂喜与恐惧一起涌出来,撞得他胸腔生疼。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皱眉,审视他罕见的失态,“你怎么了?”
斯内普回过神,黑眸里翻涌的情绪被迅速压下,只剩一片幽暗。
他哑声开口,仿佛每个字都带着铁锈:“没事……只是,这个名字听过。”
他不敢奢望那是同一个人——莉莉已经不在了,那个曾说要“温柔以待世界”的女孩也失踪多年。
可心底有个声音在嘶喊:去看一眼,去确认她是否投胎转世,是否仍记得“只告诉你一个人”的秘密。
夜风卷起他的袍角,像催促,又像叹息。斯内普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转身,步伐却比平时快了一倍。
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查清那个女婴的底细——哪怕只是名字的重合,也足以让死寂多年的心,重新尝到灼烧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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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农·德思礼手里还捏着半瓶温好的配方奶,听见门响,只来得及回头一瞥——却见妻子抱着一团蓝被单,被单里露出张陌生的小脸,黑发散乱,额前一道细疤。
他眉毛顿时拧成两条毛虫。“亲爱的,你又买了什么?”
他压低声音,生怕吵醒摇篮里刚安静下来的温柔。佩妮摇摇头,脸色白得吓人:“我没买东西……这是个孩子。”
“孩子?”弗农的嗓门陡然拔高,奶瓶险些脱手,“谁家的孩子?怎么送到我们家门口?该不会是——”
他脑海里迅速闪过社会新闻里那些来历不明的弃婴、邪教仪式、甚至是“竞争对手的阴谋”,肥硕的下巴抖了抖,“孤儿?!”
佩妮深吸一口气,把怀里的男婴往上托了托,让他靠在自己肩窝,另一只手颤抖着举起那封羊皮纸信:“信……信在这儿。上面说——”
她顿了顿,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是莉莉的孩子。”
“莉莉?”弗农愣了两秒,随即像被踩了尾巴的 bulldog,整张脸涨成紫红色,“那个会——会那种奇怪把戏的莉莉?波特家的?”
佩妮点头,指尖无意识攥紧信纸,边缘立刻被汗水浸湿。
弗农的视线落在婴儿额前那道闪电形疤痕上,呼吸顿时粗重,仿佛有人在他胸口压了一块巨石。
“开什么玩笑!”他咆哮一半,又慌忙收声,回头看了眼摇篮——五个月大的温柔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安静地看着天花板,似乎没被吵醒。
弗农压低嗓音,咬牙切齿:“我们已经有两个孩子了!而且那女人——那女人跟咱们不是一路人!谁知道这小鬼会带来什么怪事?”
佩妮却抱紧了襁褓,目光出奇地坚定:“他是莉莉的骨血,我的外甥。血缘……是切不断的。”
她抬头,对上弗农惊疑不定的眼睛,“信上说,如果我们收留他,他会和温柔一起长大,像亲兄妹一样。
我们只需要给他一张床、一碗饭,直到他十一岁——”“十一岁?”
弗农声音发飘,脑门上的青筋直跳,“然后呢?他也会变成——”
他做了个夸张的手势,“——挥棍子、让东西到处飞的怪胎?”
佩妮没有回答,只是低头凝视怀中的婴儿。小家伙不知何时醒了,黑曜石般的眼睛静静望着她,小手从被单里探出,软软地抓住她的一根手指。
那一刻,佩妮胸口像被温水漫过,所有恐惧、迟疑、嫉妒都被突如其来的柔软冲垮。她轻声说:“他只有一岁,弗农。他什么都不懂。”
摇篮里,温柔忽然“咿呀”一声,像附和又像抗议。弗农循声望去,只见小女儿咧开无牙的嘴,笑得见牙不见眼,小手朝门口方向挥舞,仿佛在说:留下他,留下他。
弗农的肩膀垮了下来。他烦躁地扒拉头发,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地板被踩得咚咚响。
半晌,他停住,长叹一口气,像是把整桶不甘都吐出来:“好吧——但只能暂时!等他长大一点,那些怪把戏要是冒出来,我立刻把他送去孤儿院!”
佩妮没有反驳,只是轻轻拍着怀中的婴儿,目光柔软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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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农把信纸来回翻看,墨水早已干透,却像仍散着股淡淡的熏烟味。
他抬头环顾空荡的门廊,声音发紧:“他们家的孩子,怎么就说放就放?那大人呢——连个交代都没有?”
佩妮望向远处街口,雪色路灯下空无一人。她轻轻摇头:“走了。我开门时,只看到摇篮和信。”
“走了?”弗农粗眉高扬,肥肉抖了抖,“就这么悄无声息?连句感谢都不配得到?”
寒风卷入,佩妮抱紧襁褓里的婴儿,垂下眼帘。
多年的酸涩与不甘在胸口翻搅——那个光彩夺目的妹妹,那个她永远无法企及的魔法世界,又一次以戏剧性的方式闯进了她循规蹈矩的人生。
可当她低头,看见哈利额前细碎的闪电疤,所有尖锐的情绪忽然被小小的呼吸吹散。
弗农察觉到妻子沉默里的颤抖,叹了口气,语气缓下来:“亲爱的……你想养着他?”
佩妮的手指在男婴的脸颊旁停顿,声音低却坚定:“上一代的恩怨,不该由孩子承担。他是我妹妹唯一留下的血脉。”
她抬眼,目光穿过厨房的玻璃门,落在餐桌边的婴儿摇篮上——五个月大的温柔正握着奶瓶,乌溜溜的眼睛安静注视着客厅,“也给柔柔做个伴,一起成长吧。”
弗农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想起小女儿平日对着空处咯咯发笑的温软模样,心里的坚冰不自觉出现裂缝。
他深吸一口冷气,最终缓慢而沉重地点头:“好,我听你的。只是——”
他努力压低声音,“要是那些怪里怪气的事出现,我们得想办法阻止,不能让它们吓到孩子。”
佩妮轻轻“嗯”了一声,算是默认。此时,摇篮里的温柔把最后一口奶喝光,眯着眼似睡非睡,却将二人的对话一字不漏收进耳中。
她含着奶嘴,心里却泛起浓浓疑惑:“原来他们并不完全排斥哈利……可为什么后来会发展到那种厌憎的地步?是魔法本身,还是另有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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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力像颗小炮弹冲下楼梯,恐龙拖鞋在地板上踩出啪嗒啪嗒的鼓点。“妹妹——妹妹醒了吗?我要和她玩!”
他踮脚扑向摇篮,小手抓住栏杆猛摇,摇篮里的温柔被晃得皱起小脸,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咕哝。
分贝爆表,客厅另一端立即响起刺耳婴儿啼哭——哈利被惊醒,小脸涨得通红。
佩妮连忙拍哄,把黑发襁褓揽进怀里轻摇:“乖,乖,没事没事。”
达力停住动作,疑惑地探头,圆眼睛瞪得老大。他第一次注意到妈妈怀里还有另一个“团子”
——同样小小的脸,同样软软的手,却黑发黑眼,额前还有一道粉色细疤。男孩歪头,奶音困惑:“妈咪,这是什么?怎么跟妹妹长的一样?”
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戳了戳哈利的手背,触感一样软,却比自己妹妹“安静”得多。
达力更懵了,回头望向父亲,弗农尴尬地咳了一声,不知该怎么解释“外甥”这个概念。
温柔在摇篮里睁开眼,碧绿眸光一闪,悄悄释放一缕极细微的魔力,像羽毛拂过达力的手背。
小男孩瞬间被吸引,转头对妹妹咧嘴笑:“妹妹醒啦!”
哈利哭声渐止,佩妮松口气,把两个婴儿并排放在摇篮里。
达力趴在一边,左看看,右看看,忽然伸出小胳膊,把温柔和哈利一起圈住,奶声奶气宣布:“妹妹,弟弟,都是我的!”
佩妮把并排躺着的两个婴儿轻轻拢好,抬头冲达力笑:“这是你表弟,叫哈利·波特,跟你妹妹差不多大。”
“原来是弟弟呀!”达力踮起脚尖,伸手想拽哈利的小被子,“弟弟来跟我一起玩啊!”
“他还小呢,得再长大些才能陪你疯。”佩妮揉了揉儿子柔软的卷发,“先去洗脸,准备睡觉。”
达力歪头打量襁褓里黑发黑眼的哈利,又扭头看睡得香甜的温柔,小眉毛皱成波浪:“那……我还是更喜欢妹妹!能不能不要弟弟?”
弗农合上报纸,故作严肃:“好了小子,天色不早,明天还得上幼儿园。快去厨房找吃的,吃完刷牙睡觉!”
“爸爸,我饿!”达力立刻转移注意力,踩着恐龙拖鞋啪嗒啪嗒往厨房跑。佩妮在身后叮嘱:“冰箱上层有面包和牛奶,别拿冰淇淋!”
“知道啦!”达力拖长声调,小手已经拽开冰箱门,踮脚取出牛奶盒,又抱出整袋吐司,像搬运工一样往餐桌挪。
弗农跟过去帮他倒牛奶,低声补一句:“吃完把杯子放回水槽。”
达力点头,大口嚼着面包,腮帮子鼓成仓鼠,眼睛却滴溜溜往客厅摇篮方向转——妹妹和弟弟并排躺着,像两只安静的小猫。
他咽下最后一口面包,自言自语:“等我长大,要保护妹妹……弟弟嘛,可以顺便保护一下。”
说完,他跳下椅子,跑去浴室踩在小板凳上开始刷牙,满嘴泡沫还哼着不成调的恐龙歌。
客厅里,佩妮关掉顶灯,只留一盏壁灯。她俯身给两个婴儿掖好被角,指尖掠过哈利额前碎发,轻声叹息:“都睡吧,明天会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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