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艰难抵抗的众人，陈婉婷笑了笑，她身子悬浮而起，直到与挂在天上的言权齐肩。
言权现在气息微弱，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双眸子满含愤怒的盯着她。
陈婉婷见状笑了，笑得花枝乱颤，“恨吧，痛苦吧，再更恨我一些，再更痛苦一些。”
“哈哈哈哈哈！”
被万刺穿身，牢牢挂在天上的言权见到这一幕，眼中的最后一丝情感随着她的狂笑，逐渐消失不见。
她记忆中哪个温柔慈祥的母亲，哪个永远会宠爱他，纵容他的母亲与现在这个背刺自己，癫笑不止的母亲。
在言权的视线中扭曲，变得模糊不清。
到最后，所有一切被身上的剧痛撕裂，化成漫天碎屑消失，只剩下眼中那凝实的恨意。
他的修炼的开始，所做一切的最终目的就是救她啊。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样对他。
..........
远处，武璃儿等人艰难抵抗着渊兽大军和六大罪的攻击。
在连番的轰击之下变得狼狈不堪。
而陈婉婷的目的好像不是杀死，而是不断的折磨他们，让言权痛苦。
“啊。”伴随着一道惨叫，闫润两条胳臂被扯的粉碎，连带着一点皮肉，里面的内脏露了出来。
见到她的惨状，姜道眼睛都红了，连忙飞身前去营救。
这时一只灵夜境渊兽伸出触手，瞬间抓住了姜道的脚踝，猛地用力拽的姜道一个踉跄。
一个破绽出现，紧随而来的是无尽的破绽。
无数根触手缠绕上姜道的身体，拽着他往那只渊兽的大嘴中拖去。
姜道扫视了一眼战场，似乎是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他在一根触手缠绕上嘴巴的前一刻。
眉眼柔了些，对闫润蠕动了一下嘴唇。
“此生已忠君，难许卿。”
“若是有下辈子，我再爱你。”
话落，他被拽入渊兽的嘴中，伴随着闫润一道凄厉的呼喊，鲜血喷出，浠沥沥的洒落在地面。
“姜道哥！”
“我跟你们拼了，你这群畜生，畜生。”
闫润目露绝望，不顾一切的朝着渊兽群冲去。
金牛一掌震退身前的渊兽，扭过头吼了一声。“你疯了？回来！”
尽管言权等人罪不可恕，但是金牛还是不希望最终获胜者是渊兽。
然而，闫润重要的人全部离她远去，她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想杀光眼前这群可恶的渊兽。
可这终归是现实，尽管恨意滔天，但是却起不到一点作用，她被几只渊兽围在中央，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撕拉——
一条腿被咬断，闫润在地上爬了两步，仅剩的一条腿瞪着泥土往前爬着，在地上犁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一只渊兽桀桀的笑了起来，抬起爪子捏起闫润仅剩的一条腿，把她倒吊起来后一口咬下。
啪嗒——
她掉到地面，四肢全无，只能忍着剧痛，看着惨烈的战场，缅怀死去的人。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她声音沙哑，深深的低吼着，恨意滔天的盯着吞掉姜道的那只渊兽。
另一边，流邦被数只山岳般大小的渊兽扑倒在地撕咬着他的身躯。
流邦一声不吭，他没有痛感，只是在奋力的抵抗着。
武璃儿两只蝶翼断了一只，两条胳膊一条火红，一条蕴含冰晶，单膝跪地大口喘着粗气。
情况也不容乐观。
“你看，他们快要坚持不住了哦。”上空，陈婉婷伸出手点了点言权的眉心。
“你还不觉醒吗？”
言权说不了话，只是充满恨意的盯着她。
陈婉婷笑笑，伸出手挥了挥，言权嘴巴的封禁解除。
见言权还是没有开口，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愧是我的儿子，承受能力就是强。”
她伸出手，对准了不远处激战的武璃儿。
武璃儿身子一顿，不受控制的被吸了过去，脖颈被陈婉婷牢牢的攥在手里。
这时，陈婉婷又扭头看了一眼言权。
“她是你剩余最重要的人了吧。”
话落，又独自喃喃了一句“应该够了。”
撕拉——
鲜血喷溅，武璃儿仅剩的那只翅膀被她徒手撕下。
武璃儿闷哼一声，生生忍住了痛感。
陈婉婷一只手举着武璃儿，另一只手拿着那只翅膀，她把翅膀倒转过来对准言权的头顶。
新鲜温热的血液滴答落下，落在言权的头顶，顺着额头流到言权的脸上，流入他的下巴，流入他的嘴中。
让言权能够品尝到最爱之人新鲜的血液。
鲜血在他的脸上爬动，清晰的触感让言权感受到无与伦比的痛苦，堪比万箭穿心。
他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眼中的恨掺杂了一丝绝望，随着时间越来越多，逐渐填满言权的内心。
陈婉婷见状嘴角勾起，笑意增大，变得病态。
她的脚消失不见，变成一条粗壮的蛇尾。
蛇尾缠绕住武璃儿的脖颈，拽着她提到言权的脸前，让他能够清晰的看到武璃儿窒息的过程。
看到武璃儿的每一根毛孔每一丝垂死挣扎的表情。
看着最爱之人距离自己几公分，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绝望。
噗呲——
一只秀丽的手掌从武璃儿的肚子上穿透过来，手里攥着一颗颤颤跳动的心脏。
武璃儿看着言权，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脖颈被掐住导致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断断续续。
陈婉婷身子前倾，趴在武璃儿肩膀上用脸颊蹭了蹭她的耳朵，笑意盈盈的看着言权。
武璃儿脚蹬了两下，力道逐渐变小，抓着蛇尾的手也耷拉下来，眼中光华黯淡。
“不要........”
这时，一道微弱的哭腔响起，言权眼角滑下一道泪痕，他声音颤抖的看着陈婉婷，轻轻摇了摇头。
“求求你，放过她，求求你.........”
桀骜的少年卑微的乞求起来，渴求主人能完成他所期望的。
陈婉婷见状眯了眯眼。
咔嚓——
骨骼碎裂，心脏捏碎。
鲜血喷溅在言权的身上，武璃儿的眼神彻底黯淡下来，手脚也无意识的耷拉下来。
“不！！”
言权眼神中的绝望被无限放大，恐惧爬满他的全身，冰冷刺骨。
突然。
言权眉心亮起一道强光，一股恐怖至极的气息荡漾在天地间。
陈婉婷见状狂笑了起来，随手把武璃儿扔下虚空，癫狂的样子宛若一个疯子。
“哈哈哈，终于，终于！哈哈哈哈哈。”
“你的七情，我终于，集齐了！”
言权眉心的金光增大，似要冲破云霄。
扎在他身上的尖刺也在强光的照耀下开始融化。
陈婉婷猛地伸出手攥住尖刺，撑在上面盯着言权狂笑着。
一瞬间，光芒暗淡，漆黑的尖刺凝实了些，变得更加粗壮。
一股肉眼可见精纯的灵力顺着尖刺导入陈婉婷的身体。
见状她笑得更癫狂了。
没一会，言权眉心的光芒彻底暗淡下来。
一股恐怖的威压荡漾开来。
陈婉婷身躯出现无数金纹，她捏了捏拳。
“这就是天地的力量吗。”
咔嚓——
电闪雷鸣，天上乌云盖顶，雷电炸响，照的天空亮如白昼。
“雨来。”她轻唤，天空下起了暴雨，暴雨却没有一滴落到陈婉婷的身上。
“雪来。”她又唤，雨慢慢停了，随之而来的是鹅毛大雪。
雪花落入陈婉婷的手心开始融化，她突然有些恍惚。
“我.......”
“终于也有体温了吗。”
陈婉婷视线从手心融化的血上移开看向言权。
此时的言权失去浑身力量，变得宛若凡人一般，面容也变得苍老，皱纹遍布全身，宛若一个残烛老人。
他从一开始到现在动用的破军，打完武帝之后的寿命也就仅剩半年左右，失去力量的他，自然恢复了原貌。
她看着言权，轻轻开口。“记起来一切了吗？”
“最终的失败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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