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是被人架着上来的，她抖的不成样子，连路都走不了。
见到这样的奶娘，老太君心不由一沉。再次开口，声音不由带上几分威严。
“说，小孩是怎么回事。”
老太君心中有了猜测，故意没有指明问题，就想诈一诈奶奶。
奶娘扑通一下跪坐在地上。
“求老太君饶命，奴婢不是有意隐瞒。”
“我前天半夜喂小少爷夜奶，在窗户上看见一个人影。”
“像.....很像小将军，我被吓到了，从那时起，奴婢就没了奶水。”
“小少爷吃的少，这两天就蔫蔫的。奴婢知错了。”
“求老太君饶命，奴婢不该为了保住这个差事，就饿着小少爷。”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您骂我吧。”
这个奶娘是将军府里的家生子，原是府里洗衣服的妇人，这次正好和将军夫人同时生产，就把她提上来当了小少爷的奶娘。
她认识小将军不奇怪。
可能是老太君老了，也可能是她突然失去孙子，打击太大，糊涂了。
也可能是老太君现在承受不了最初的想法。
总之，老太君听了奶娘的解释后，挥了挥手，让人把奶娘带下去，
“把她全家，都从将军府赶出去。以后在不得入将军府一步。”
跪在地上的奶娘明显松了口气，将军府老太君一向正派，老太君说了把他们全家赶出去。
那必定不会再做别的手段，他们全家就算安全了。
奶娘在离开时，又看了一眼老太君的方向，老太君此时正抱着那个出生不久的孩子。
皇上叹气，轻咳两声，示意寒寒跟上。
寒寒挑好机会，在不引人注意的时候，偷偷下去了。
“皇上，臣妇的重孙，出生时就有点小，是四郎的消息，来的太过突然。”
“以后一定多关注这个孩子，不能这么忽视他了。他可是将军府未来的希望。”
“臣妇一定尽心尽力去养他。”
宗文帝点头，没再看孩子一眼。
“孩子就叫肖砚辰吧，希望这个孩子以后聪明伶俐，博学多才。”
被拉出去的奶娘，嘴里一遍遍重复着砚辰.....砚辰.....
老太君听后点头，砚辰好，以后学文不学武。
淑妃见皇上该说的说完了，抱着小公主上前和老太君打招呼。
“老太君好，我看看小砚辰。”
淑妃把小公主叫给皇上抱着。
自己走到老太君旁边，
“让我抱抱小砚辰，我啊，当了娘后，特别喜欢小孩子。”
淑妃倾身从老太君怀里接过孩子时，在老太君耳边轻语。
“肖四郎，没死。”
淑妃怕老太君听不清，咬字特别清楚。
淑妃也是见过小将军夫妇的，她现在抱着孩子，仔细辨认，这绝不是小将军的孩子。
小鼻子小眼睛，没有一点贵气。
那人贩子手里的那个孩子，十有八九就是将军府里的孩子了。
那么孩子是怎么被调包的？淑妃把小孩还给老太君时，
又说了一次，
“没死，还活着。”
淑妃接回小公主，看向老太君。
“老太君，怎没见小将军夫人？是身体不好么？”
老太君手握成拳，死死咬住嘴唇。缓了缓才开口。
“嗯，她刚生完孩子，还突闻噩耗。哎，才几天的功夫，病的都起不来床了。”
淑妃抱着孩子站起身，
“之前在宫宴上，和她有过一面之缘。我带孩子去看看她。”
“说些宽慰她的话也好。”
老太君和皇上同时摇头。
“淑妃别去了，现在她正伤心，不管说的什么话，与她都是杵心窝子的。”
老太君也说。
“淑妃娘娘，四郎媳妇病重，别过了病气给小公主。”
既然两拨人都不让去，淑妃听劝，抱着孩子坐在皇上身旁，等着一会离开。
宗文帝见淑妃已经把要传达给老太君的话，说完了。
这里也就不用再待了，至于孩子的事，只要是人为干的，那就一定有迹可循。
反正真正的将军府小少爷，在红娘馆，没有危险。
还有奶娘都已经暴露，把奶娘交给刑部，用不了多久，真相就会送到他桌上。
宗文帝带着媳妇孩子和老太君告辞。
老太君就是老太君，接人时步履蹒跚，满脸悲伤。
送人时亦是如此。
在回去的马车上，淑妃想和皇上解释下。
“皇上刚才不让我去见四郎媳妇，可是怕我把四郎假死告诉她？”
皇上点头，
“皇上和老太君都小瞧我了，我又不傻，皇上让和老太君说。”
“我就和老太君说，其他人都不说。”
“小将军假死，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知道的。”
“我要去见四郎媳妇，其实是想去找找孩子的真相。”
“那个小孩，我一眼就看出，他不是将军府孩子。”
宗文帝看淑妃小嘴叭叭个不停。
“爱妃可是急了？”
淑妃更着急解释。
“皇上怎就不信呢。我真不能和她说，”
皇上乐了，“我是说，那孩子是如何被换出府的。你急着知道这个真相对不对？”
淑妃看出皇上原来是在逗她。气的哼了一声不理人。
“如果淑妃着急，我可以给你分析下，孩子的事，是怎么一回事。”
见淑妃虽然没回头看他，但耳朵已经竖的高高的。
“能换走孩子的，一定是四郎媳妇身边的人。”
“但这个人一定不是将军府的家生子。”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是家生子？”
“因为她不知道将军府的图标。她把真少爷换出将军府，连被子都没换。”
“她得是多么愚蠢，才能干出留下证据的事？除非她不认识这个标志，就代表将军府。”
“将军府的图标是一个圆形，把永安两个字封在里面。
是先皇亲手所画，寓意把安全，健康都圈起来。算是一种美好的祝福吧。
只是圈里永安两个字，先皇是用了草书书写，一般人真就不认识。
正在这时，车厢外传来规律的敲击声，是寒寒带着消息回来了。
宗文帝撩开车帘，寒寒就从外面递进来几页纸，这是奶娘的供词。
上面第一行就写着，
“调换孩子的人，是小将军夫人从外面捡来的孤女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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