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10月10日 星期日 晴
早晨，燕草来到万娜家，商议秋收秋种的事情。万娜想去找联红、博雪共同来商议。燕草同意，两人便来到联红的家中。
联红正准备去找乌蒙。见燕草、万娜来到，忙让两人来到屋里。
刚寒暄完毕，博雪走进来。燕草、万娜哈哈大笑。
“说曹操，曹操到。我们正想找你呢！”燕草说。
“乌蒙呢？他咋没来？”博雪问。
“他去芦坝了，帮着我姑秋收。”燕草说。
“我听到一个消息，今年买不到化肥。”博雪说。
“咱们不怕，我们存了十吨二胺，够了。”燕草说。
“那你们卖多少钱一袋？”联红问。
“不卖，只给咱们苇箔厂的人。”燕草说。
博雪、联红笑了起来。
“一会，篱篁开着50拖拉机过来，帮着咱秋收。你们看，这活咋干？”燕草问。
“我看，咱还是把人集中起来，一块地、一块地干，这样不误工。”联红说。
“行，那先把乌蒙家的干完，再给你们干。最后，给我们两家干。”博雪说。
“没必要。我看，先远后近，咋样？”万娜说。
“我看行。就这样吧！我们两人跟着你们。”燕草说。
“地里的活，你们又不会，跟着我们干啥？你们忙你们的，地里的事，交给我们。”联红说。
“行，咱们去收购站看看吧！估计也快收工了吧？”万娜说。
“咱先去芦坝，要是那里的秋收没有开始，叫上细浪、乌蒙一块去。”燕草说。
万娜赞成。
燕草回来，和月英说了秋收的安排。月英赞同。燕草要去芦坝看看，月英也赞同。
燕草、万娜来到芦坝，就慧英和细浪在家。乌蒙和坚石帮人拉玉米去了。
“你们来干啥？”细浪问。
“收购站要竣工了，方哥让乌蒙去验收。”燕草说。
“这么点事，你们都做不了主？大老远的来喊他？”细浪撇嘴说。
“胡说啥呢？工程竣工是小事吗？”慧英斥责细浪说。
燕草、万娜内心暗笑。
“六姐，等乌蒙回来，咱们一起去！”燕草说。
“我才不去呢！你们把我的五间屋留好就行。”细浪说。
万娜想起乌蒙的话，不由笑着说：“细浪，老嘎洼真的有鬼！白狐仙姑就住在那里。”
“白狐仙姑？白毛仙姑我也不怕啊！”细浪说。
慧英见万娜说起白狐仙姑，心里不由有了计较，忙说：“你们年轻轻的，别信这些！自己吓唬自己。”
“四姐，解放前，不是好多人都见过白狐仙姑吗？”万娜说。
“听他们瞎吹！六九年平白妤坟，我专门去看了。啥也没有！棺材里，就是一具骷髅。”慧英说。
“那些白狐仙姑的故事，是咋来的？”万娜说。
“瞎编的呗！人吓人，吓死人！”慧英笑着说。
四人正说着，拖拉机声传来。燕草跑了出去，见乌蒙、坚石回来了。
燕草告诉乌蒙，要去收购站看看。乌蒙赞同。
“你们有口福，千吉给了一块猪肉，中午炖白菜吃。”坚石说。
“行，今中午，我非把六姐灌醉不可。”燕草说。
“你何时见我姐喝过酒？真是的。”乌蒙说。
燕草哈哈笑了起来。
吃罢午饭，燕草再邀细浪一块去晁寨，细浪坚决不去。燕草无可奈何。坚石把万娜、燕草的自行车放到车斗里，乌蒙、燕草、万娜奔晁寨而来。
来到老嘎洼，乌蒙见在杨树的外面，方浜用水泥檩条圈了一道围墙。两扇红色的大铁门，20间办公室外墙全包了水泥；内墙全刮了白瓷，地面铺了水磨石。办公桌椅、单人床、双人床一应俱全。乌蒙、燕草、万娜看了，甚是满意。
“我看，咱直接搬过来住得了，比家里好多了。”万娜说。
“过完秋，咱就搬过来。在这里，咱们再安一个家！”乌蒙也高兴地说。
“你可不能告诉细浪。她知道了，准来捣乱。”燕草对乌蒙说。
“五间屋都给她留出来了，她能不来？”乌蒙说。
燕草不由地叹口气。
看门的叫晁象山，今年四十多岁，光棍一人，原来在生产队喂牲口。因人憨厚老实，与相留又在五服之内，故相留安排他来看门。
象山跟在三人后面介绍着。
三人来到最北端，八个木珊栏上，装满了布条。布条散发着臭味。
“布条的单据，在相禄那里。送布条的人说，明天还送十吨过来。”象山说。
乌蒙应诺，让象山告诉相禄：明天他过来。
象山又领着乌蒙来到厨房。方浜已经将锅碗瓢盆、厨具都置全了。象山自己在厨房做饭。
“这灶房是烧煤的。没办法，先烧柴禾吧。”象山说。
“烧柴火不是办法啊！还得让纪姐想办法，搞车煤来。”乌蒙说。
“趁着秋收咱仨没事，咱一块去找纪姐玩。”燕草说。
“等明天卸完布条，后天咱去。”乌蒙说。
燕草、万娜赞同。
三人回到力家寨时，已是黄昏。燕草去月英那边挑水，乌蒙给云英挑水，万娜也回家挑水。
乌蒙正在炒菜，万娜跑了过来。告诉乌蒙，群空缠着数贤、深竹不放，非要一个阄不可。数贤让她来问乌蒙，这事咋办？
“这口子不能开！这口子开了，群福是不是也和咱一个阄？群福过来了，那他爷娘是不是也得过来？”乌蒙说。
“说的是呢！我在这里吃完饭再回去吧！”万娜说。
“群空就是爱占小便宜，但干活是把好手！他媳妇士欣，编苇箔、编苇席，那也是顶呱呱的。就让他加入吧！”云英说。
“娘，你累死了我，真的没有这个儿了！”乌蒙说。
万三、万照等人笑了起来。
“累死你，我怎舍得呢？好了，算了。”云英说。
“娘，楼上楼下容易，电灯电话难。我想了这么长时间，还得建发电厂。可建发电厂，用的钱太多了。”乌蒙说。
“家交给了你，你当家。我们都听你的。”云英说。
晚上，万娜回到家里，见暮云的屋里亮着灯，便走了进去。
“群空的事，乌蒙没有答应？”暮云问。
“乌蒙说，这个口子不能开。要是开了，就不是群空一家的事了。”万娜说。
暮云点点头，问：“你说的话，他也不听？”
“还我说呢，大姐说的话，他都不听。”万娜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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