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苦了何思了。
顾静姝没打算为何思开口，她人还不错，但不至于愚蠢也不至于圣母，在张天涵没不知死活地舞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她暂时还不想跟张天涵发生什么龃龉。
不过，顾静姝心里总有种预感。
她隐约觉得，距离自己跟张天涵之间发生龃龉，不会太久了。
……
何思和张天涵的这场戏，最终以张怀梦实在受不了了，严词警告张天涵再不拍下一场，天色就要晚了、耽误拍摄进度而告终。
张天涵迫不得已，只能表示：“那行吧，这场戏就先过了吧。”
何思听见这话顿时松了口气，委屈得不要不要的。
张天涵还振振有词地教训何思：“何思你记住，我是在给你进步的机会！你可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啊，更不能记不住我的恩。”
张天涵走了。
他一走，其他原本就已经有点看不下去的剧组演员纷纷冲过来安慰何思。
顾静姝想了想，也走过去：“何思，你辛苦了。”
何思委屈得不行，胸口起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顾老师，呜呜……我，我的表演真有问题吗？问题还这么大？”
何思也是怀疑起了人生，她凭着一张姣好甜美的面容从很长时间之前便开始演戏，演了这么多年也不算什么新人了，先前还从来都没有人这样嫌弃过自己！只有张天涵，只有他！
顾静姝中肯地评价何思：“你的表演不能说有问题，很中规中矩，虽然可能没那么出彩但也不会让人出戏。”
想了想，顾静姝又补充了一句：“不像张天涵刚才演的戏，他就是让人出戏的那种。”
“……”
何思一下子愣住了。
回过神来，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一旁的其他演员也都忍俊不禁。
他们也知道刚才张天涵的戏是相当有问题的，不过一方面大家顾忌着张天涵背后的实力，另一方面大家也是担心他和张怀梦之间的亲戚关系，愣是看出问题之后还谁都没敢说。
“既然大家都说没问题那我就放心啦！嘿嘿。”何思努力挤出个微笑来， “不过顾老师，一会儿就是你和张天涵的对手戏了，是吧。”
见顾静姝点头，何思表情有点担忧：“顾老师，你也看见张天涵的样子了，要是他也为难你，那……”
顾静姝很平静：“没事，他不敢。”
何思一愣：“他，他不敢吗？”
顾静姝微微一笑：“不会出问题的，一定。”
顾静姝语气很笃定，很沉稳，脸上是无比的自信和魅力。
看见她的表情，何思呆呆地瞪大了眼睛。
明明不喜欢女人，可是这一刻，何思却对顾静姝产生了无与伦比心动的感觉……
咳咳！不，不对！
何思脸一红，讷讷地挪开视线：“那，那顾老师你一定要小心点！这家伙好讨厌的。”
顾静姝沉稳表示：“我会的，多谢你的提醒。”
顾老师谢谢她啦！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何思晕乎乎的，开心得不行，也顾不上难过就笑眯眯地走了。
看着何思的表情变化，顾静姝还觉得有点奇怪，转念想想，可能是这孩子抗打击能力比较强的缘故吧。
另一边张怀梦处理好了上一场戏的事情，走过来叹了口气：“这场戏，唉……下一场戏，大家都好好拍吧。”
其他演员低着头，没说话。
顾静姝却回过头去，反问张怀梦：“张导，我倒是想问您一句，我们自己说要好好拍，这真的有效果吗？你最该让他好好拍的那个人，他现在在这里吗。”
“这……？”张怀梦没想到顾静姝居然这么直言不讳，有些讪讪，想想刚才张天涵的举止更是不好意思，“张天涵那边我肯定会说，说到位，等一会儿他回来我就说。”
顾静姝点点头，对张怀梦的态度很满意：“张导，咱们聚在这里目的就是拍戏，大家都是同事，有什么不妥当的要求一定要直言不讳才行。”
张怀梦叹了口气：“哎，我知道，不过我那个堂弟也是被惯坏了，他以前其实不这样的。”
顾静姝有点好奇：“以前？”
“对，进圈之前其实他性格还可以，虽说是已经有点浮夸，有点虚荣了吧，但大体来说还算是个正常人。”张怀梦想了想，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推测合理且靠谱，“娱乐圈，大染缸啊！我看，张天涵就是进了娱乐圈之后被那些围在他身边的人一句一个吹捧，吹得找不着北了。”
顾静姝若有所思：“哦，是这样，我明白了。”
张怀梦问：“明白什么了？”
顾静姝微微一笑，摆摆手离开了，留下一个神秘的背影。
张怀梦：？
她纳闷地看着顾静姝的背影，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十分钟后，下一场戏开拍。
这场戏是身为恶毒女配的顾静姝来到男主面前，以权势逼迫男主交出女主。
张天涵挤眉弄眼，自以为压迫感十足地靠近顾静姝：“你以为，你说让我交出娇娇，我就会交出她吗？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算是什么东西！”
顾静姝语气沉稳：“沈家现在已经有了颓势，论发展，并不如我们贺家，所以如果我是你，我会交出何娇娇的。”
“……”张天涵愣了下，不屑地冷嗤，“就凭你，也配！保安，把她给我扔出去。”
谈话并不愉快，顾静姝皱眉，声音一下子极寒彻骨：“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话落，顾静姝转身就走。
张怀梦看着监控，满意地点点头。
这场戏质量非常不错，张天涵应该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才对，毕竟人家顾老师可是最近出了名的质量到位，这总该……
张怀梦正在满意，张天涵忽然喊了一声：“卡！”
顾静姝的背影停顿了下。
张怀梦都要哭了：“这是又怎么了？为什么要卡？”
“她的表演感情不够！”张天涵还是那一套，“她对我，应该有更强烈的感情才对，毕竟男一是女二爱而不得的人，顾静姝对我太冷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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