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的睫毛是纯白色的，纤长且浓密，此刻正垂着眸子，有些难过的看向白薇。
白薇移开视线，冷冷开口：“不必示弱，我不会被你的表现迷惑的，你到底有什么目标或者想要什么直说就是了，我又打不过你。”
哪怕是祂刚给她力量，白薇也不相信，因为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我叫灵。”
白薇瞅了祂一眼，这名字确实符合祂，整个人跟电灯泡一样亮，不管是肤色还是毛发或者衣服，纯白纯白的，没有别的颜色。
“所以呢。”
祂的脑袋拉拢着，有些委屈，“我已经告诉你我的名字了，为什么还是不信我。”
“……”
“那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以及——来历的。”
她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面前之人，这一刻她浑身气场不似普通的人类少女，仿佛是身居高位的掌权人。
灵轻笑摇头，身体缓缓下移，脚尖触碰地面，就这样一步步靠近她。
白薇想要后退，可还是生生克制住，甚至还抬了一下下巴。
输人不输阵。
既然对方没有一巴掌拍死她，那就是还有的谈。既然要谈判那就不能露怯。
虽然是这样，但对方一直靠近，还是让白薇的眉头微微蹙起。
“不要靠那么近，有什么事你说就好，我又不聋。”
“你是我的孩子。”祂的语气慈祥且温和。
“哈？”
白薇傻眼了，不是，她现实中可是有爸爸妈妈的，不带那么碰瓷的。
想过很多种理由，但没想过是这种。
祂以为对方是在喜悦，有些害羞的抿了抿唇。
“你是我的孩子，我是你的母亲，所以我不会害你的。”
“……恕我直言，你好像是位男性。”
祂摇了摇头，“灵没有性别之分的。”
“……但我貌似有自己的父母。”
在她怀疑的目光中，灵坦坦荡荡的应下，“没错，他们也是你的父母。”
“？？？”
白薇cpU要干烧了。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啊？
啊？！
她试探性问：“所以……”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物，除了神明还有星落之森的那位，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也是你们的母亲。”
“……”
白薇无语了，原来是这个意思，她差点以为前世只是她的幻觉，她其实一直都是这个世界的人，如果这样，她感觉自己要精神分裂了。
呵呵，万物之母都干出来了，这个世界终于癫成她不敢想的样子了。
等等，祂的孩子？
“你是女娲？不对，万物之母？”
“没错，薇薇我可以这样叫吗 ？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唤你孩子。”
“……没事，喊我的名字不丢人。”
虽然对方说自己是万物之母，但白薇还是秉持着谨慎的态度。
“那你把我拉入这里有什么事吗？”
“我只是想看看我的孩子，这么多年只有你能与神树感应。”
刑，不说拉倒。
白薇突然抛出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你喜欢人类吗？”
灵愣了一下，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当然。”
“人类一直在遭受亡灵的侵害，你既然喜欢人类孩子，为什么不出手帮忙？”
“可是……”灵有些迟疑，“它们也是我的孩子。”
“……”
坏了，遇上真圣母了……
白薇无语凝噎，但想想好像确实没什么不对的，不管是好的坏的，都是祂制造出来的。
所以，从另一方面来说，让人类遭受亡灵的侵袭，算是灵的手笔。
灵的声音很空灵，人如其名，就像是游荡千年的魂魄，又像是森林深处的精灵，神秘而迷人。
此刻正疑惑的看着她，眉头微微蹙起，似是不解。
“孩子，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你可以叫我名字，我不介意。”
闻言，灵脸上露出“慈祥”的笑，“乖孩子，你最喜欢谁？”
“？”
你身为万物之母，怎么能问出这种问题来？知不知道这个问题很冒犯，也很八卦？
不待她回答，祂了然道：“我知道了，你最喜欢自己。”接着，用一种白菜差点被山猪拱了的表情，嫌弃的开口。
“我的孩子聪明漂亮，祂们才配不上。”
哈哈哈，666。
“其实我挺好奇的，既然你是万物之母，神明也是众生的一员，只是高级了点，为什么你不是祂们的母亲？”
“那是不一样的，祂们有自己的造物主，祂特别可怕，总是凶巴巴的欺负我。”
说到后面还有些委屈，灵眨巴着眼睛，期待自己的孩子能安慰自己。
白薇选择视而不见，“造物主？”
“……嗯，祂也算是我半个同僚，但是祂比我厉害，经常看不起我……”
同僚？神明的造物主？
电光石火之间，白薇仿佛明白了什么。
“天道？”
灵面上一怔，继而一脸欣慰的看向她，像是……在看家里考上清北的孩子。
“你可真聪明，天道也是祂的名字。”
白薇不动声色的敛下眼底的情绪，没想到一个破穿书的还能整出那么多东西，这个是圣母，那个是什么？大爹吗？
整个世界都快是祂的了，可不就是大爹吗？
“天道会干预神明吗？”
“当然不会，是不是担心祂欺负你？别怕，祂很少出现的。”
很少出现等于可能会出现。
也不知是福是祸。
“现在可以送我出去了吗？”
灵虽然心中不舍，但还是尊重孩子的选择，祂在空中轻轻一点，白光闪过，下一秒，白薇就回到神树前。
她收回触摸树干的手，心中沉重。
本以为只要躲过原剧情就好了，结果冒出来个前男友，这就算了，修罗场什么的也不是不能处理。
最后怕是嫌她不够忙一样，又蹦出来天道……
前路迷茫，她又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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