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员发出了倒吸凉气的细碎声音。
有人想问，但被同伴阻止了。一众学员如来时那样走出教室。
白晓混在她们中间离开教室。方才热心肠地冲到她面前，问她发生了什么事的几名学员虽然还想再问她，但被别的人一挤，就在人群中走散了。
白晓多走了几步，躲在教室外走廊的角落里。她等众人和缀在人群后东张西望的几人都走完，这才慢慢从角落里挪出来。
老师笑眯眯地走出教室，说：“我在你的联系人列表里了，白晓。”
白晓打了个激灵，讷讷地小声说：“好。”
她看看笑眯眯的老师，再低着头把手机掏出来，当着老师的面打开了联系人列表。
从上翻到下，确实多了一个叫“封老师”的新联系人。
白晓看着这个名字出神了会，吐槽：“您只告诉我姓氏啊。”
“差不多就行了。”封老师说，“你不熟悉，对这里的人来说，名字只是用来称呼的代号。你能把我和别的老师区分出来就行。”
白晓摸摸鼻子，疑心这个“封”字也是对方临时捏造出来的。
但对方说的又确实没错。她只要叫一声“封老师”，双方都能知道是在叫谁，就足够了。
她又何必去探究对方那个还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真实名字呢。
白晓说：“封老师，我去吃饭了。”
封老师同她笑一笑，并不说话。白晓便朝她低了低头，略微行过礼，便转身往食堂去了。
一节早课加三节正课，她上的身心俱疲，肚子叽里咕噜地叫。
白晓在食堂的角落坐下，胡乱选了几道她之前没吃过的饭，大脑放空地盯着自己面前的空餐桌。
机器人送来了饭，她便机械地拿着餐具，往自己嘴里塞饭。塞了数口，食物的味道才缓慢从她的口腔里传递到脑子里。
白影说：“糟蹋了这么好的食物。”
白晓眼含热泪：“我都好多年没上学了，你就让让我吧。”
白影不说话了。
她审视的目光扫了白晓一遍又一遍，最终还是败在了这名小辈的年轻上。
之前该生的气都生过，该骂的也都骂过了。现在只要一想到白晓比她小了那么多，她就难再对白晓生出什么气来。
白晓独自吃了会清净的饭。在她开始吃第三碗时，方才找她的几人结伴走到了她坐着的桌子边上。
为首的人问：“这边有人坐吗？”
白晓咽下食物，抬头看她们：“没有。”
她们相互交换了个眼神，依次在这张桌子边的凳上坐下了。
“刚刚那节课也有点太怪了，你说呢。”一人笑着开了话头，“就只让我们进教室里站一节课，也不知道能学到些什么。”
她语气随意，眼神却总是瞟过白晓。白晓低着头吃饭，只装作不知道对方在看她。
见白晓没什么反应，刚刚说话的那人语气都着急了些：“只有你去了另外半边教室场地上。”
白晓抬起脸：“我？”
她的神情一派茫然与困惑。
先前提她的那人一时也有些困惑。但在与同伴对视后，她再度坚定了表情，将困惑都藏了起来。
那人说：“是的，只有你。如果你不介意，能和我们说说你经历了什么吗？”
“呃……”白晓摸了摸鼻子，面不改色地说谎，“我失去意识了。”
对方眯起眼，嘴唇震颤着，无声说了些什么。白晓听不见，也没有去查探的兴趣。
白影抬了抬眼皮，说：“怎么了？”
对方一时没再说话。她们沉默着互相交换眼神，看着白晓将饭碗里剩余的几口饭吃完。
白晓说：“我吃完了。那……我先走了？”
她们没有阻拦她的理由。
白晓边想边站起身，悄悄活动了一下因为站了太久，而有些酸痛的小腿。
如果她之前去了另外半边，而突然消失的话。来问她的人绝对不会只有面前这几人。因此很好推理，她之前和封老师的那段交流与交锋，都是在精神世界里发生的。
在外界看来，她应该只是站在那里发呆。
而且应该是被老师保护起来了，所以直到她回到现实，这几名学员们才能过来和她说话。
既然从外看不出什么，白晓便也说自己没经历什么。
她们同是学员，没有对她出手的意义。再者，白晓的身形瘦弱却与她们同为学员，她们心里多少会多些顾忌。
直到白晓走出餐厅，那几人都没有追上来。
白晓站在餐厅外叹了口气，再骑着电动自行车回宿舍。
中午的休息时间很短。她要争分夺秒地……休息。
白晓推开宿舍房门，快步扑上那张柔软舒适的床。
她趴了几分钟，再拿出手机开始刷。01星系的网速比偏远星系的快上不少，她轻轻一刷新，新的网页就蹦了出来。
白晓兴高采烈地看了一会儿女帝卡罗兰的逸闻，手机上面就蹦出来了一条新的联系人消息。
【封老师：你这么光明正大地搜陛下的事？】
【白晓：呃……怎么了吗？】
【封老师：这里都在陛下的监控下。如果你不想暴露，最好做的隐秘点。】
【封老师：我暂时把你刚刚的浏览记录都抹掉了。之后记得自己抹除。】
【白晓：我觉得陛下不会因为这点事就找我麻烦诶。】
【封老师：你懂还是我懂？】
【白晓：您懂。】
白晓再度打开网页，看了眼历史记录。她刚看过的“女帝逸闻”和关于非帝国人的“反贼”的记录，都消失了。
白晓叹了口气，开始搜白鸮。
【白鸮：你想知道我的事，就用我那个手机搜。】
白晓：“……”
不是，她的网页都还没刷出来呢！
她看看一直在刷新的网页，再叹了口气，把仍旧在刷新的网页整个关掉，换了从白鸮那拿的手机。
她刚打开手机，白鸮又发来了消息。
【白鸮：下次我给你的手机做下改造，免得被卡罗兰抓住把柄。】
白晓回了句“好”。
她拿着白鸮的手机，感觉哪都不对劲。但她想知道的东西又多又杂，她担心自己拿着自己的手机搜，前脚看完，后脚就被帝国通缉。
嗯……
白晓想象了一下自己的脸和名字挂在通缉令上的样子。
她还是别被通缉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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