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野：“人这一辈子，有的错误真的不能犯。
我不敢面对你，不敢想起你妈妈，就这么煎熬着煎熬着，就到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我知道自己没几天活头了，反复想了很久，可能想了一辈子吧，终于决定把一切都告诉你。
其实，你这么聪明，我不说你也知道是吧。我感觉，当时你站在马路对面的时候就知道了。”
金野看着金诺说：“女儿，我想对你说‘对不起’，你能原谅爸爸吗？”
金诺看他等着自己的回答，就说：“不原谅。”
金野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回答。
他瞪着眼睛看着自己。
金诺说：“你把我扔下的时候，如果不是我机灵，跑到封了的那个院子里藏起来，我现在或许是在什么场所里呢。你想不到吗？”
金野好半天没说话。
他说：“你这些年一直这样吗？你的脾气一点也不像你妈妈。”
金诺：“所以，我妈妈死了，死的时候比我现在还年轻。”
金野、、、
金野闭了闭眼睛，说：“你还是应该成个家，生一个孩子，这样有个人说话，也不孤单。”
金诺：“我从没想过成家，我不相信我的命能比我妈妈好，万一我也遇到一个骗子呢？
万一我有了孩子，而我又死了，那我的孩子谁照顾？
现在偷孩子的那么多。所以，我不敢冒险。”
金野看着金诺，说：“怨我，我应该把你带到身边的，这样你就能感到家庭的温暖。
小晴是个很善良的女人。
在我和小晴身边，你就不会这样极端。”
这一刻，金诺突然也觉得，话不说出来的确憋得慌。
而且，她下面的话，这个金野哪怕再畜生，也不会把她暴露出去，毕竟血缘上她是他的女儿不是吗。
况且，就算是这个金野重生了，同样的道理，她能对当时的女儿下手吗？
所以，她起身把门关上，然后把屋里四处查看了一遍，又从休闲包里拿出了探测仪，看房间里是否有针孔摄像头或者录音设备。
她一直都是这样小心的。
在金野张着嘴瞪着眼的注视下，金诺放心了。
她坐在金野的床头，凑到他的耳边，小声地对金野说：“爸爸，你说把我带到你那个善良的小晴身边一起生活，对吗？
可你知道吗，你那个善良的小晴，他的双胞胎弟弟，也就是你的同事，两次对我出手，想杀死我。
第一次，是把我撞进了外公家的游泳池，没淹死我，而你又折返回去把我带回家。
于是，有了第二次。
第二次，他去联系一个多次猥亵小女孩的通缉犯花裤头，给他六万块钱，让他把我给偷走。如果不是我、、”
说到这，金诺更是压低了声音说：“如果不是我先下手处死了他们俩，我当时就会被花裤头伤害后杀死。哼，还你的善 良 的小晴，别恶心我了。”
金诺接着说：“而他这样做的原因，就是不想她的姐姐、你那个善良的小晴进门就给人当后妈。而且计划生育，还不能再生个孩子。”
金野听完，消化了半天，他就慢慢地躺了下去，然后说：“你走吧，我很累，想休息。屋里有人我睡不着。”
金诺站起身，走了出去。
金诺出了医院，她下楼后从后门出去的，这个门应该是医护人员去食堂的路吧。
她不想面对在医院楼下等候自己的人。
绕了一大圈，她没有打出租车，就这么走两个小时，去了一座山上。
这个城市外围有很多山。
她来到了自己母亲和外公的墓前。
当初她还小，无法把母亲和外公送到公墓。
于是，她从空间挑了两个长条形的大木箱子，把母亲和外公装了进去。
然后就走到了当时认为足够深的这个深山中。
凭感觉，找了个风水宝地。
然后一个人用微型挖掘机挖了一晚上，她挖得很深，把母亲和外公都埋在地下。
这座山的周围，零星着也有几座坟墓。
她在空间的地上培育了很多松树和柏树树苗。
在随后的日子里，陆续种到了母亲、外公墓旁。
现在三十多年过去了，她种下去的树高大挺拔，很是养眼。
金诺来到两人墓前，清理了杂草，然后蹲下身放上两束鲜花，又在墓前地面挖了一个很大的浅浅的坑，在里面烧了不少黄表纸和金元宝。
絮絮叨叨地把自己这些年做的事学的东西都告诉了两人。
然后说：“妈妈，外公，我也不知道你们的老家在哪，也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在这里待着。那时候我小。现在，无论你们想在哪里安家都可以，只是你们要托梦给我。”
接着，她把刚才病房里金野的自白录音给放了出来给妈妈和外公听。
金诺说：“金野，我的爸爸，他快要死了。过几天，你们就能看到他了。如果有什么账，要和他好好算算。
那时候，曾经的小乖宝把花盆搬走了，让你们两人都死在那场事变中。还有，外公，您的东西都在我手里，他们谁都没有拿走。
这些年，我把那些黄金首饰都以妈妈和外公的名义捐了出去做慈善。还有，您的那个马场，我长大了以后，就拿着您留下的手续把马场换成了钱，也都以外公的名义捐给慈善机构了。你们安心吧。”
金诺直到走出了大山，也没擦干净脸上的泪水。
她一直在宾馆住着，拒绝去任何亲戚家中住。
等九天后，医院传来消息，说金野不行了。
金诺又去了医院。
在这里又停留了几天，办完了金野的后事，没回应小晴。
这几天，她就总是找机会和自己说话，还把一个年轻女孩子介绍给自己。
金诺只是很疏离地点头，多一句话都没说。
当初就是她的弟弟，前后两次致这个小女孩于死地。
无论这个小晴是否知道，自己都不会跟她来往的。
金诺直接从墓地打车到机场，离开了这里。
从那以后，她开始全国各地地走。因为各地的土壤都不一样，尤其是西北，她在那里一待就是十年。
终于算是有了点成果，研究出适合西北土壤的树木。其中，以果树最多。
后期，她又开始扎根大草原，研究出了适合这里气候温度的粮食种子，种出了真正绿色的粮食。
等她年龄大了，就回到了妈妈和外公附近的山脚下安度晚年。
临终，她同样把自己的墓地处理好，又准备了一个她非常喜欢的坛子，用来装自己的骨灰。她可不喜欢殡仪馆里卖的天价盒子。
墓地不需要多大。把自己的这个不太值钱的小房子和一百多万遗产都给了邻居的孙子，希望她把自己埋在母亲和外公旁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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