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抽了几根烟，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迷糊中带着一丝恍惚，好像某些防备与紧张忽然卸下，再也不存在束缚。
沿路走着，我并不想开车回去。
没有气力和精神，也因为不是自己的车，且太过昂贵……吧。
我竟然离谱的心生退意。
好在思绪划过，想起许清说过，明天要带苏鲜一起去公司。
至于是否真的是玩笑话，我不知道，也不太想知道。
总之，如果真要开除虞烟，那感觉把我一起开了更好，这样也省的我整天提心吊胆，害怕某个抉择的失误，从而导致不可避免的大问题发生，到时最大的责任事故一定会落到我头上。
如何处理，只能全看天意。
将剩下的烟放进口袋，打火机也一起留下，我终究还是选择开车离开，没再回头。
这一夜，我很安然的入梦。
再次醒来，早上六点。
毫无意外，也毫无思绪与想法，简单的洗漱过后，我直接去了许清所在的小区。
老旧的房子下等待着，许清一身职业西装，却莫名的穿着较短的黑色西装裤，给我的感觉更像是短裙。
修长的玉腿很少的展现，衬托身材之余，更将许清的魅力又一次提高了几分。
可不见苏鲜的出现，让我不解。
“她还在睡觉，晚点自己会去公司。”
“嗯。”
算是解释，我也不再多说，充当着司机，一路送行。
地上依旧残留的烟头，许清在上车前看了我一眼。
“你昨天抽烟了？”
我点头，没有说话。
“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嗯。”
再次轻声的回应，不想去解释与诉说昨夜的一切。
全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好在车里没有烟味，我也从未在许清的车里抽烟。
很快，来到了公司楼下，但我一时间忽然想起，好像都没吃早饭。
很想关心的问一下，是否要在楼下便利店吃点的东西。
但终究，我一句话都没说。
反倒是在去办公室前，许清在咖啡店买了杯咖啡，没错，只有一杯，我在外面等待，她拿着咖啡出来。
然后一同走进了电梯。
“十点左右，林析会来公司，你做好准备。”
全程，只有一句话，来自许清的提醒。
在我去办公室不久，虞烟也来了。
然后彼此对视，让我感觉不能去看她，因为莫名的，我认为虞烟会读心术。
上午十点，很准时的，我在接待室面见了林析。
至于为何是接待室，而不是自己的办公室。
这个问题要问许清，我只是按照她的规章制度和要求办事。
“又见面了，姜总。”
“此时此刻，应该林公子，还是林总？”
“你随意。”
吃饭前，我和林析所讨论提及的话题，除了工作就是一些工作上的问题探讨。
其实更多的是林析一个人说，我在大部分的时间里，都在听。
临近饭点，有些相反的，林析主动请客，让我陪他吃顿饭。
没有叫上许清，只有我们两个人。
而且也不是什么私人高档的餐厅，选择的地方很简单，公司附近，一家平价饭店，优惠且实惠。
人有些多，但我却并不觉得吵，因为这才是原本属于我们所见的真实生活映射。
那些高档的私人餐厅或者会所，从以前到现在，就根本不是我这样的人去的。
不仅仅是没有资格，更多的是没有必要，那种地方也从来都不属于我这一类人。
哪怕我现在看起来是星河公司的副总，但说白了，不过是短暂的体验卷罢了。
等时效过了，一切都该回到原点。
我绝不会抱着任何侥幸心理，去真的在意和享受这些。
尽量的，在我任职体验期间，工作不出大毛病，就是谢天谢地。
这些思绪，都是昨夜的醒悟。
“星河最近很安静，我这次来，除了项目上的合作外，还要透露一个消息给你。”
“说说看。”我洗耳恭听。
“人工智能项目在研发，星河科技虽说是未来承载它的重要载体，可你想过没有，这段时间你们的项目合作势头太大，造成一些同样有背景的新型科技公司压力很大。”
“行业内卷，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我并不在意林析说的这些。
“这不是内卷，这是打破了市场商业竞争的平衡。”
林析话里话外，好像都在提醒我，可又不明说，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
对于生意场上的事情，有关经济贸易往来的东西，甚是牵扯公司与公司之间，结合市场与经济大环境这些。
我终究只是外行，虽说这段时间以来，我很多次请教过虞烟这些问题，以及系统知识的学习。
也看了一些虞烟推荐，甚至自己主动买的书籍。
很多案例，很多实际情况，其庞大的知识体系，牵扯的东西太多，让我短时间无法真正的去消化理解，更谈不上融会贯通，合理运用。
但有时候又感觉这些东西，其实无非就是金钱贸易的往来，以及应对市场环境的变化，及时对未来一些形势政策的预测和改变。
总体来说，一切经济的往来，都要遵循特定的游戏规则。
不可超脱，也尽量不要在其边缘疯狂试探。
巧妙合理的运用，其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可以允许，且很多大人物都是这么玩的。
可这些对我而言，就算再怎么了解和透彻，终究不过是其获得了一点敲开门看世界的资格罢了。
“你什么意思？”我问道。
“截止目前，星河科技还尚未有真正的主营业务，却合作这多大项目，你难道不觉这样做，是占据了热度优势？”
“若是到时有关黑幕的爆料出来，你们的理想化的智能项目无法突破难关，为此还烧了一大笔海内外投资的钱，你觉得外界会怎样想，而对你们寄予厚望的中海集团又会怎样做！”
“我知道你没在中海待过，但清儿一定知道。”
“她目前所承担的压力很大，我从北京带来的这个项目计划，虽不能完成彻底的拯救，但却能带给星河重新活下去的希望。”
“你应该知道，在如今这个环境下，任何一家上市前关注度太高的企业都会被调查，如果没有背景，很轻易的会抹杀在摇篮，或被完全收购，无法揣息。”
“你是想说，星河也会被收购，或者濒临破产，遭遇重大危机？”
我尝试去理解和思考，此刻林析的一番有些真实但无法正确理解的言语。
林析摇头，又微微点头，稍稍的看了我一眼。
“除了中海，我能做的，是来自北京的项目，一旦签下，无论市场如何变化，无论资本如何控制，星河都会从中求得一线生机。”
“帮清儿带来希望。”
“你呢，带给星河的会是什么，届时问题发生，你作为除了许清之外，第二负责人，又能给星河科技带来什么？”
“还是像当初那样，为了一个不切实际项目，为了证实你的认可，得到清儿的理解，很努力很努力的拼命？”
“经历了一些事后，你不会不清楚，如果单凭小小的努力，就能改变预定的结局，那所有人，所有事，都可以努力，那身为上位者的那些，又算什么！”
“道理你我都很清楚，而且我相信，你肯定比我更了解这些。”
“我只是想知道，如果遇到了难题，你拿什么去应对，实力还是认可？”
这一刻，我好像知道了林析找我的目的，说来道去，在他眼里，我终究是个无能者。
没有背景，又不曾做出实际的行动，何来该坐上星河二把手的位置啊。
他觉得我不属于这个位置，也不看好。
其实很多时候，我坐在办公桌前，自己也觉得自己更像个看客。
不对，看客至少还可以第三视角洞悉事件的本质，而我好像连做个看客的资格都没有。
我所有的，不过是认识许清，得到了她的认可和支持，然后还由她，顶着巨大压力，将我捧上这个根本不属于我的位置。
不那么好听点说，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源自许清……的馈赠。
“还是说，你觉得有清儿在，都不是问题？”
来自林析的质疑，把我给逗笑了。
“星河App上线那天，中海旗下的另一家公司，你应该有所了解。”
“总部位于上海的尘光。”
“这几年备受瞩目的新型科技公司，去年还推出的一款新型交互式车载智能系统，市场取得了不错效果。”
“这次星河横空出世，给尘光的未来计划造成了阻碍。”
“如果不是许清，星河不会出现，你所在意的那个项目，也本该落到尘光手里。”
“确切消息，发布会那天，尘光会有动作。”
“你们两家，背后归于中海，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甚至已经看出了其中问题。”
“我想知道，在事发前，你身为星河一员，该如何面对。”
“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会做，再次依靠消耗着清儿的能力。”
“如果是这样，我对你失望只是小事，你自己都会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失望吧。”
“好好想想，如果真到了那天，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是提前未雨绸缪，运筹帷幄！”
“我期待你的抉择和行动。”
没吃多少的林析，忽然站起了身，淡然一笑。
“如果你能独自化解来自尘光的危机，我放手又为何不可！”
\"如果不能，你还要继续执着，等待的，只有清儿的失望。”
“那时，就算清儿不在意，我是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就像你，从来都不愿放过我一样。”
话语平静的落下帷幕，却在此刻，我的心中，掀起万丈浪涛。
林析买单，临走前还买了一条烟，放在桌上。
“趁现在，抽点好烟吧，享受生活。”
带着笑容，林析就这样在我的注视下，打车离开。
我看着手中的这条写着一九一六，硬盒包装的黄鹤楼。
神色格外淡定，就这样拿着，回了公司。
办公室里，当我将手中的烟放在桌上时，刚吃完饭的虞烟和苏鲜一同来到办公室。
两人有说有笑的，看起来很熟的样子。
“你也抽烟？”
苏鲜的话，好似在暴露什么。
“你抽？”我反问。
“以前喜欢，压力大，现在很少了。”
结果，意料之外的，我得到了一个从未知晓的，有关苏鲜过去的信息。
只是，我好像本能的，对喜欢抽烟的女人有所抗拒。
不对，更好的说法是，男女喜欢抽烟的，印象都不会很好。
但我自己也抽，所以更多的时候，只是会介意异性吧。
可我很清楚，男女抽烟，又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某些不该有的观念，被某些误导的思维所带偏罢了。
当然，更多时候，我对抽烟这件事保持着中立看法，无论是谁，都不那么意外。
而且此刻得知的是苏鲜。
好像更加没那么放在心上且在意了。
很正常，再寻常不过。
抽烟喝酒，一旦沾染，本能的包括我自己在内，都难以真正戒掉。
“怎么，我抽烟你有意见？”
“没有。”我毫无所动的回应。
“可以拆吗？”
“…想抽的话…直接拿走也可以！”
“你这好？”
“……”
“这么贵的烟，不是你的买的吧！”
“不是。”
“林析。”
“……”
换来了苏鲜的无言与沉默，烟盒直接落地，再也捡不了一点。
“抽烟总归是不好，这烟挺贵，没事抽不划算，好在你还没拆，可以去换了，然后吃顿大餐。”
“虞烟，你也在场，见者有份。”
“我不算吗？”
这时，门没关，许清的忽然出现，顿时让几人相继一笑。
“算。”
…
…
…
——未完待续！
吸烟有害健康，请勿在禁烟场所吸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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