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倪虹的话倒是让莱尔有点意外。
【小偷】，一个除了偷窃之外一无是处的职业，对方竟然没有任何的失望，反而说出了让莱尔有点摸不着头脑的话？
“你的职业，【皮影匠】？”
“但从你的超凡力量波动来看，你的阶位应该不只是一阶这么简单。”
莱尔只是模糊的说出了对方的基础职业，并未说明自己能够窥探到对方真实水平的事实。
“【戏子】。”
“你看舞台剧的时候，眼神就已经暴露了你当时的想法。”
倪虹微微一笑，她拍了拍手，木偶做成的舞台剧演员在她超凡力量的控制之下缓缓走到两人的身边。
未经妆造，莱尔终于看到这些木偶的真面目。
它们都是一个个被人亲手雕琢出来的物品，虽然制作人偶的人已经尽可能让人偶变得更加像人类，但是神色还有材质始终是一个大问题。
身为木偶的操纵者，倪虹自然也知道这件事。
这也是为何，只有在演出真正开始的时候，这些木偶才会借助灯光和妆造登上舞台的原因。
“一个三阶的【戏子】，沦落到看管一个破败的剧院，说说看，隐藏在这个地方有什么想法？”
莱尔开门见山的问道。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倒是想问问你对于迷雾城的看法，你并不是迷雾城本地人，对吗？”
倪虹点了点头，控制人偶将两杯热茶放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
茶叶是便宜货，虽然香味有点劣质，但喝了一口之后苦涩的味道倒是让莱尔精神一震。
“我的身份证件在迷雾城户籍系统之中有完整的登记记录，你为何这么问？”
莱尔倒也不怕茶叶有毒，大口喝光茶水之后示意人偶再给他来一杯。
“因为我在之前暗中收集了迷雾城之中所有职业者的身份，只有你这个人是来看舞台剧的时候被我发现的。”
倪虹也优雅的端起茶杯，不似莱尔这般豪放，浅饮一口便将茶杯轻轻放在一旁。
“整个迷雾城之中的职业者在你这里都有记录，光靠你一个人完不成这么大的工作量，看得出来你背后的盟友有很多？”
“不过我倒是对你所谓的盟友心存疑惑，一个三阶的职业者，不管是哪一条职业序列都能够得到重用。”
“反倒是你打破了这个常规，竟然在这里看守一个落魄的剧院，莫非你被边缘化了？”
莱尔微微一笑继续问道。
“你猜的没错，不过有一点有问题。”
“这个组织我是首领，也是我自己要待在这个地方。”
“至于组织之中的其他人……”
“说这件事之前，我想问问你关于罪恶三序列的一些看法。”
倪虹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双眼紧紧地盯着莱尔。
身为【戏子】，她也拥有能够察觉生物情绪的能力，只是这种能力过于表面，不像【演说家】那样深入且变态。
听着倪虹的话，莱尔陷入了沉思之中。
所谓的罪恶三序列分别是【皮影匠】，【囚徒】和【小偷】这三个职业序列。
和其他序列相比，这三个序列附加的能力更容易让人犯罪，他们的副作用也更容易让他们接受深渊的蛊惑。
“我自身就是这三个序列之中的一员，所以我没有太多的看法，力量这玩意看人，人不行的话不管他是什么职业，最终都会走上堕落。”
莱尔笑了笑之后说道。
“我见过【小偷】成为守夜人，也见过【囚徒】当街杀人碎尸，也见过【皮影匠】操控心智，也见过你这个三阶的职业者守着一个破败剧院，每天表演舞台剧为生。”
“力量会放大原本的贪念，但对于本身贪念就不是很强大的人来说，就算放大之后他们能够想到最穷凶极恶的做法，顶多也就是去二手服装店偷两件衣服。”
莱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带着些许自嘲的笑容。
“这么说来，在服装店偷衣服的超凡者应该就在我眼前了？”
倪虹微微一笑，神色之间倒是放松了不少。
“还有一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关于迷雾城……我不好说，这个地方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太过于压抑，但这种压抑只是针对下层人民，从公司出来之后，这种感觉变得更加清晰。”
“街上中层以上的人们脸上都带着希望和自信的笑容，只有身穿底层员工制服的人神色麻木，犹如行尸走肉一样穿行在水泥森林之中。”
“穷的人会越来越穷，富的人越来越有钱，顶层的人已经通过各种手段切断了底层人士上升的空间，就连他们受到的教育都是最低等的义务教育。”
“至于所谓的升学考试，放在其他城市或许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但在迷雾城，珍贵的教育资源只有真正的大人物能够享受。”
莱尔摇摇头，语气之中带着些许的唏嘘。
“所以，我们就是为此而诞生的一个组织。”
“迷雾城的问题不仅仅是这样，守夜人在任何城市之中都拥有超然的地位，但在迷雾城之中你见过守夜人执法的身影么？”
莱尔皱了皱眉头，这句话还真让他陷入了沉思。
回忆起来到迷雾城的这些日子，除了刚来迷雾城的身份检测和公司李烈华的死亡之外，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守夜人的身影。
似乎迷雾城的人们在有意的边缘化守夜人乃至整个职业者的存在。
看到莱尔的表情，倪虹继续开口说道。
“从多年前开始，整个迷雾城就处于一种对立的状态，阶级之间的对立，普通人和职业者之间的对立，挑起这些对立的人是迷雾城的高层。”
“他们利用这些情况大肆敛财，而且大部分人其实很蠢，并没有太多的独立思考能力，甚至有些人沦为工具还沾沾自喜。”
“那个小姑娘，就是当年一次冲突之中我救下来的，她的心愿很简单，只是想要顿顿吃肉而已。”
倪虹招了招手，让站在角落之中没有说话的吴哝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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