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按你说的，我们确实查到那个司机跟尚嘉友的关系。”
“尚嘉友，哦，不，他远方表舅舅的名下有一个出租车公司。”
“F市全市百分之四十的出租车，都是这个公司的。”
“不过，那个舅舅不住在F市，家在离这里2000多公里的地方。”
也就是说舅舅名下有公司，但却不是实际控股人。
而跟他有七拐八拐亲戚关系的尚嘉友才是管理人。
那这个出租车公司的司机，能受他指使监视范世谙的动向。也能通过强大的地面网络，干其它的事。
“你把这件事同步给杨队，让他查。”
“已经告诉杨队了，他说想听听你的意见。”
“笃笃笃...”
敲门声起，范世谙噤声，同时敲击耳骨，示意罗莉不要发出声音。
“这么久才开门。”倚在门口的尚嘉友扬扬手里的香槟，“一起喝一杯。”
范世谙冷脸站在门口堵着门。
“我就知道。”他反手拿出两个高脚杯，“那就站在门口，我们喝一杯。”
“今天我高兴。”
他倒上酒，自己先喝一口。
又倒了一杯给范世谙，“没毒。”
范世谙接过，不过就只是拿在手上，并没有喝的意思。
尚嘉友又喝了一杯，“楼艨，我听楼下前台说，你是来F市做生意的，土特产生意？”
对上范世谙警惕的眼神，尚嘉友摆摆手，“不用这么警觉，F市我的地盘，想知道点什么，别人也不敢不告诉。”
“今年土特产欠收，急了吧？我倒有一个门路。”
范世谙仰头喝了酒，递过酒杯，示意他再倒一杯。
这就算是愿意接受对方的好意。
尚嘉友很受用，替他又倒一杯，调侃道，“不请我进去坐坐？”
范世谙侧开身体。
房间跟他给人的外表一样，干净利落，立在阳台上的拳击器，也向尚嘉友说明，他是一个很注重自身修养的人。
难怪能在酒吧让那么多对他垂涎欲滴的人无计可施。
“干的漂亮。”尚嘉友找了个位置坐下，推一把拳击器，“男人也该保护自己。”
范世谙不理他别有深意的话，在他对面坐下，就这么直视他，也不说话。
尚嘉友整容的痕迹在酒吧灯光下不明显，明亮的灯光下，异常扎眼。
脸部馒化严重。
那些昏暗灯光下营造出来的硬朗线条。
现在看，都是由注射得来的死线条，说不出的诡异。
跟他没整前清秀的样貌相差太大。
汪淼现在这副样子，也不知道是整过，还是后期加工过。
范世谙思绪飘远。
被尚嘉友拉回来，“你什么意见？”
“能拿到货当然好，价格不是问题，最重要，保住我们店的信誉。”范世谙微笑回答，滴水不漏。
“好，那明天你来取货，算不上上等，但也能应应急。”尚嘉友站起，“就算我交朋友的诚意。”
他递手过来，“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范世谙伸手和他交握，抽手，却一时抽不脱。
等他冷下脸，尚嘉友才松开，“睡个好觉。”
门关。
“老大，监控显示，人已经回房。”
范世谙不语，敲敲耳朵。
耳机那头的罗莉噤声。
他又拿起检测器，从门向里一点点测过去。
“嘀嘀嘀...”
警报声响，范世谙俯下身，阳台茶几下被放了个窃听器。
他不动声色拨通电话，“喂，对，货源的事解决了，过两天就能回去。”
“是，你通知财务打钱，最晚明天下午要。”
隔壁房的尚嘉友扯下耳机，勾起一抹笑，“还没有人能逃得过我的手掌心。”
......
“杨队，你看，这是我新做的计算模型。”罗莉脚尖点地，椅子转到另一台电脑前，“根据尚嘉友旗下的出租车公司，做的路线模型。”
“我们可以看出，公司一半出租车，送人的范围非常固定，基本都在南城这一块。”
“一个月只有少数几单会跑远。”
“按这样算，那些司机一个月赚不了什么钱。”
“再加上，现在网约车盛行，更是压缩了他们赚钱的空间。”
“按这样的拉客法，一个月不赔一点，就是幸运的了。”
杨万里跟着她的思路走，“也就是说，负责这一半出租车的司机，还有其它的活，否则生存不下来。”
罗莉打了个响指，“对，就是这个意思。”
“而且，模型还测算出一个很有趣的情况。”
她打开另一个表格，“这些出租车非常凑巧，尾号，或者第一个数字是6或者8。”
“我看过，这个公司什么号的出租车都有。”
“唯独6和8，负责南城这一块线路。”
杨万里拿过鼠标，来回切换两张表格，沉吟一会道，“你怀疑，他们利用特殊的号码贩毒。”
按这个思路，这些出租车就是移动毒站。
吸毒者只要在路上看到这个公司的出租车，选择约定的号码，就能买到毒品。
也就是说，这些毒贩，借着这招，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交易，而且他们警方不知道交易了多久。
“杨队，只是个推测。”罗莉见杨万里气的头发都快竖起来，连忙劝阻，“老大说了，要徐徐图之。”
“对，徐徐图之。”杨万里顺口气，招呼办公室里竖着耳朵听的其他人，“通知专案组开会，分析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既做到不打草惊蛇，又能快稳准抓到人。”
......
范世谙坐上出租车，就开始闭目养神。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好几次，确认他没异常后，按下隐藏在方向盘旁的按钮。
车如约到目的地，范世谙下车，尚嘉友已经候在市场门口，“楼总，这里。”
他摆手示意范世谙跟着他往市场里走。
就是个普通市场，每个城市都有的批发部，只是这里是专项市场，集中批发各类特产。
除了F市的特产，还有其它城市的，堆叠在一起琳琅满目。
“这里人流量大。”尚嘉友走在他身侧，“难免脏乱。”
“尚总，你查过我的履历，应该知道我是白手起家。”
言下之意，这种市场是他刚开始创业的地方。
“是我疏忽了。”尚嘉友拍脑门，“这更好办了，里面请。”
相比外面的人声鼎沸，这一片区域明显冷清很多，几乎没什么人。
“谢谢！”范世谙回头看一眼，毫不犹豫跟他走进铁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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