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抱着自己身体，即使痛的脸皱在一起，也没有哭出声。
她低下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默默的从地上爬起。
“娘说饭……”
刚开口，小女孩就被牛大砰的踹了一脚，下巴挨了一拳。
“怎么，刚才说的话你是聋了还是没听见，当耳旁风是吧？”
拿着糖葫芦的牛二走过来，另一只手拽着小女孩的头发，将头上扎的小发髻揪得歪歪扭扭。
小女孩没有反抗，她的嘴角流出鲜血，头发被拉歪了，凌乱不堪。
低着头，小女孩掐着自己手边的衣服，小声说了一句，“饭好了。”
“你个赔钱货，让你出来喊人吃饭，你连人都不知道喊了啊。”
一个妇人从屋里出来，抄起门边的扫把，用力打了小女孩好几下。
“住手。”严肃的牛老爷子，一把将老妇人拦住，把她手中的扫把夺了过来。
“干什么？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你说你捡两个赔钱货回来做啥？整天只知道吃饭，啥也不干。”
老妇人说着，伸手指了小女孩，又指向刚从院子外踏进来的小少年。
小少年他身上穿着补丁衣服，背着一大背篼猪草。
“你流血了，疼不疼？”正拿着镰刀的小少年没有停住脚步，看到院子里的小女孩，他大步走过去。
一边擦小女孩脸上的血，一边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两人。
牛二装作懵逼的模样，一副和我无关的表情。
牛大则是站在院子里，低着头去数地上的蚂蚁，看不出来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看我们干什么，又不是我们打的。”牛大原本有些心虚，被他旁边的牛二拧了一下肉。
当即大声嚷嚷，梗着脖子喊。
“老婆子，你到底在干什么？她一个小孩子你打他做啥？”
“让她出来喊人吃饭，她连喊人都不喊了，这以后嫁出去，别人还不指着我们鼻子骂。”
“说她没教养，不就是说我们没教好人吗？老婆子我也是为了她好。”
“清雨啊，你要听你娘的话，这是你大哥，这是二哥，这是三哥。”轻轻叹了口气，严肃的老爷子蹲下身，让小女孩喊人。
没有抬起头，小女孩身形微微颤抖。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看着眼前的老爷子，嘴唇动了动，“大……哥，二……哥，三……哥。”
“哟，没吃饭呀？还是喊人烫嘴？”拿着糖葫芦的牛二和牛大，暗中对视一眼，开口嘲讽。
“好了，她是你们妹妹，要保护她，知道吗？”老爷子伸手，揉了揉小女孩的头。
两人一脸不屑的对视一眼，没有说话，仿佛刚刚没听见似的。
另一个背着竹兜的小男孩闻言，郑重点头，“爹，我会保护妹妹的，你放心。”
“好，爹相信你说的话。”
老爷子同样摸了摸小男孩的头。
他当初上山，差点被野兽攻击，意外被突然出现的两个小孩子救了。
若一直在山上，两个小孩子会被饿死的，说是捡到这两个孩子，其实又何尝不是老天救了他一命呢。
看着院子里的几个孩子，老爷子转身回了屋，他没看到，他刚进屋老妇人就阴险笑了几下。
将猪草放到院子里，小男孩走过来，他伸手拉住小女孩的手。
走到院子角落里，让小女孩坐在小板凳上。
“妹妹别害怕，哥哥会保护你的。”一边给小女孩扎凌乱的头发，小男孩一边说话安慰。
“以后，你和哥哥一起出去，他们若是再欺负你，你就告诉哥哥。”
任由小男孩扎头发，小女孩缓缓抬头，望远处天空，轻声呢喃着什么。
新的画面出现，天刚麻麻亮，严肃的老爷子早早去镇上，而小女孩还没睡醒。
就被老妇人从床上拖到地下，拿起洗衣揍了一顿，“太阳都晒到屁股了，你还睡，你怎么不睡死啊，赶紧起来给老娘去洗衣服。”
伸出手揪着小女孩的耳朵，老妇人骂道：“赔钱货，你还磨磨蹭蹭地干什么？这些衣服洗不完，今天饭你就别想吃了。”
老妇人恶狠狠啐了一口，将一堆脏乱的衣服扔过来。
小女孩小小的身躯，被淹没在衣服堆里。
她拖着小身子，把比她还高的衣服往河边抱。
“赔钱货，你可洗干净了，洗坏了衣服，我让娘把你卖去青楼。”牛二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他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时不时去戳河边的小女孩。
小女孩没有回他的话，只是默默蹲在河边，用洗衣棒捶着脏衣服。
没有得到回应，拿着长竹竿的牛二，啪的打在小女孩背上。
玩泥巴的牛大拍手称赞，“打得好，赔钱货，不会喊人啊？你哑巴了，在和你说话呢。”
没有回头，小女孩洗衣服的手浸在冰冷的溪水里，眼神空洞无神，“大哥，二……”
“啪！”
牛二抬手一挥，竹竿毫不留情抽向小女孩。
似乎心情不好，竹竿疯狂戳小女孩脊背。
起身拿衣服时，没有站住脚，小女孩被一竹竿戳的往后仰。
“噗通。”
物体落入水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河边两个人捂住肚子，指着河里哈哈大笑。
“这下，看她能够在水里挣扎几下。”牛大和牛二站在河边，望着落入河里的小女孩，开始互相讨论。
然而，他们止住笑声后，发现河中的人没有扑腾。
水面慢慢趋于平静，连一个泡都没有冒。
像是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两个人拔腿就跑。
慌慌张张没有看路，把出来割猪草的小男孩撞倒在地上。
意识到什么，小男孩转身就朝河边跑，边跑边大声呼唤，“妹妹！”
没有见到人，河边堆着衣服，小男孩看了一眼。
“妹妹！你在哪儿？”
由于太着急，小男孩在河边被绊了一下，脚下一滑，往河里摔去。
小男孩惯性往前扑，他手中拿着的镰刀脱手而出，飞出去镰刀和石头相撞，落在石缝之间。
刀背抵在一块大石头上，而扑倒的小男孩也是朝着镰刀方向摔。
“刺啦！”
小男孩手掌被锋利的刀刃划过，刀刃将大拇指和食指之间的皮肤割开一道深深的口子。
大拇指和食指分裂开，直接裂到手掌根，红色鲜血喷出，接着咕噜噜的冒出来。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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