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重复一遍。我和你们是平等的，合作关系，硬要说的话，多了一层师生关系。但总之，你们不是我的手下、不是我的死士、不是我的工具。明白了吗？”
二十七点点头。
“很好。”六号说，“你很聪明，理解得很快，但偏偏容易在奇怪的地方较劲。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二十七惶恐道：“您……已经有很多人盯上您了，不是吗？最近，任务中遇到的探子越来越多，有些是……皇宫的人。再这样下去，您会被……如果能误导那些人，让他们以为，一切都是‘谷九’的手笔，您就安全了。”
六号沉吟片刻：“连你都这么想吗？的确如此。越是聪明的人，越容易自信地相信自己的推断，‘谷九’是个很好的靶子。我不会让别人替我送死，但这件事，的确得有个处理办法……”
他陷入沉思。
二十七屏息凝神，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生怕打扰六号的思考。
“……这样吧。”六号说，“这个身份用太久了，是时候换一个了。”
二十七道：“您是说……”
六号道：“我在朝中告了假，说要去金陵。不是什么秘密。而金陵，有潜伏数年的叛党。朝中高官叶松云死在那里，出乎意料，却会在情理之中，对吧？”
“如果大皇子恰好以某种方式恰好促成这个结果，即便是裴昭，也不会怀疑两人之间有联系。”六号自言自语，“盖棺定论，人已死，什么都不必再说了。”
二十七紧紧握着茶杯，全神贯注，连茶杯上被自己捏出裂纹都没有发觉。六号伸出手将茶杯抽出来，放在桌子上：
“在这期间，你们还是照常行事。知道该怎么找到下一个‘叶松云’吗？”
“知道。”二十七严肃道，“问您——”
六号再次比了一个“嘘”，他便止住话头。
“你们在金陵，只需要做这几件事。”
“保护好那些人。”
“隐藏行踪。”
“还有，熊猫阁……按计划进行。”
“不要主动联系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保持镇定，如果有意外，我会按照紧急预案行动。”六号说，“交给你们了。”
二十七猛地站起，下意识地想要下跪，堪堪收住动作，道：“是。”
房间中、房间外，似乎在一刹那多了许多身影。他们原本收敛了气息，与物件无异，此刻才出声，与二十七一致沉稳平静，训练有素，低声回答六号的话：
“是。”
六号道：“注意安全。去吧。”
烛火一阵摇动，最后重归平静时，照亮的，只有六号一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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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皇子】：好——无聊——啊——
【5-皇子】：你们最近都不说话！
【5-皇子】：我坐船要坐晕了！
【5-皇子】：喂喂喂，全体成员，报告进度！都到哪里了！
【1-说书人（转生中）】：转生中
【2-少主】：你要是印象分多了没处花可以给我。
【1-说书人（转生中）】：滚
【5-皇子】：死士你到哪了？
【2-少主】：在江南四处溜达。
【5-皇子】：岂有此理，区区死士，搁这旅游呢？
【2-少主】：你叫谁死士？我可是——
【5-皇子】：四星卡四星卡，好了下一个。八号！
【8-才人】：我还在路上呢……得三天吧？
【2-少主】：怎么回事，不是说她和你一起到金陵？
【5-皇子】：人多眼杂，我前脚带个女的在身边，后脚京城就知道了。他们不得乱传谣言啊？
【5-皇子】：所以就安排我和八号分头行动喽。
【5-皇子】：当然这只是外人视角。八号，你要相信我，我没把你当女的看。
【8-才人】：[○?｀Д′?○]你好不会说话！
【2-少主】：那是，怎么能说不把小八当女的看呢，分明小八是我们的好闺蜜！
【8-才人】：……这个形容有点怪，你还是不要用了……
【1-说书人（转生中）】：雌
【8-才人】：虽然没错，但是你不觉得用雄雌来形容人类也有点怪吗……
【5-皇子】：不不不他不是在说你。
【5-皇子】：一号为了节省印象分才这么简洁，我来翻译，他原本要说的是：
【5-皇子】：死士管小八叫闺蜜，怕不是觉醒了心中的雌，心理已经是女人叻！
【8-才人】：哎，一个字怎么让你分析出那么多的……
【5-皇子】：咋，不信你问一号。
【1-说书人（转生中）】：6
【5-皇子】：看吧，我说得对。
【8-才人】：(ΩДΩ)
【2-少主】：滚！性别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而已！
【5-皇子】：哎呀，开个玩笑，怎么还玩不起了？
【5-皇子】：好了好了下一个，还有谁，还有谁！都起来，聊天了！@【4-女侠】@【3-捕快】@【6-大佬】@【7-官员】@【10-书生】@【9-少侠】
【4-女侠】：我就在金陵，所以别@我。下了。
【5-皇子】：哎，不要这么冷淡嘛，讨厌。
【2-少主】：不要这么恶心嘛，讨厌。
【5-皇子】：你也挺恶心的。
【2-少主】：彼此彼此。
【7-官员】：这种话题！我又不参与！问我干嘛！
【7-官员】：不许@我！！！
【8-才人】：小七……
【5-皇子】：看得出来，七号选手的怨气很大。下一位——
【6-大佬】：在路上。
【5-皇子】：再下一位——
【3-捕快】：……在路上。
【5-皇子】：好冷淡啊你们。连什么时候到、路况咋样、风景如何都不说吗？
【8-才人】：因为赶路很累啊……古代长途旅行真的会要人命啊，还是这种快速旅行……我也不想说话了，下了……
【5-皇子】：怎么会这样！
【5-皇子】：好吧，没办法，我就主动一次，给你们讲点乐子解解闷
【5-皇子】：我身边跟着一大——群人，知道吗？一大群人哦。
【2-少主】：这不是肯定的吗。你是皇子。
【2-少主】：不过以我的经验，那么多护卫不仅不会便利，反而会很麻烦。
【5-皇子】：老登强行安排的我能怎么办。当然只有享受喽。
【2-少主】：呵，你看我，直接离家出走，孤身一人，多么潇洒！
【2-少主】：享受？你享受个屁，身边人多，屁事也多。
【1-说书人（转生中）】：猪
【2-少主】：啊？
【5-皇子】：翻译：鉴定为苦日子过多了，山猪吃不了细糠。
【1-说书人（转生中）】：乐
【5-皇子】：乐
【2-少主】：【比中指.jpg】
【5-皇子】：哎你们知道吗，领头的这个谁，这个谁谁……老沈，据说是很年轻的大内总管，老牛逼了！
【2-少主】：大内总管，我还以为是那种满脸皱纹的老登。
【5-皇子】：老登武功又不强。这不得看武功吗。
【5-皇子】：这老沈啊，巧了么这不是，也是喜欢冷着张脸装酷！
【3-捕快】：你骂谁装酷！
【1-说书人（转生中）】：词
【5-皇子】：捕快你是有什么检索关键词功能吗？没说你。
【3-捕快】：……反正你们说不出什么好话。滚。
【1-说书人（转生中）】：急
【5-皇子】：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
【1-说书人（转生中）】：乐
【5-皇子】：乐
【2-少主】：这俩人真特么贱啊。
【2-少主】：没想到一号你个狗玩意，说不出话，反而更欠揍。
【1-说书人（转生中）】：揍啊
【5-皇子】：有本事你到小黑屋揍他啊？
【2-少主】：好好好，我就不该刷论坛。下线了。
【5-皇子】：哎，不要啊！
【5-皇子】：他们都下线，你也下线，不就只有一号这个哑巴陪着我了吗！
【2-少主】：呵
【2-少主】：乐。
【5-皇子】：岂有此理。
【5-皇子】：竟敢用我的话术对付我！
【5-皇子】：好吧，是有一点欠揍。
【5-皇子】：真下线啦？
【5-皇子】：……真没人啦？
【5-皇子】：fine
【5-皇子】：我去骚扰老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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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老沈，老沈！”
“……”沈凡安，“公子，您有什么吩咐？”
裴长卿道：“这里有一件十分重要、十万火急，天大的事。”
沈凡安严肃起来：“您说。”
裴长卿道：“我无聊了。”
沈凡安：“………………”
“这难道不是天大的事吗！”
沈凡安：“扬州话本、说书兴盛，属下为您去买两本话本？”
“没意思。”裴长卿十分不满意，“故事吗，都是虚构的，读个开头就知道结尾了。”
而且想看小说他完全可以在系统商城里买。可听书可自动播放自带bgm和插图，不用手动翻页。只是要钱。
唉！世上哪有不要钱的事呢！
裴长卿叹了口气，显得十分无奈。
他随意道：“现实比虚构的更荒谬。老沈，给我讲讲你是怎么当上大内总管的。”
“…………”沈凡安槽多无口。
话题怎么突然就跳到我身上来了？还有……
“属下不是大内总管。”沈凡安无奈道，“属下……”
“好好好知道你没被阉，快讲，你人生经历啥的。”
“…………属下这里有许多江湖趣闻……”
“此乃命令，给我讲，你咋到这个位置的？”裴长卿坐起来，觉得手里太空，环视一圈，拿起一个茶杯，在手中抛抛接接。
沈凡安苦口婆心，神色冷厉中带着无奈：“属下没有什么好讲的，公子为何独独对属下感兴趣……”
“呵……”裴长卿笑了。
他抬手，随意指到一个英气的女子：“你，你之前干什么的？怎么当禁军的？老……老爹看中你哪点？”
那女子：“属下之前没干什么。”
裴长卿：“啊？没干什么还能被选进来？”
那女子道：“属下的父母都曾在御前……”
“好，关系户。下一个。”裴长卿伸手指向另外一个人。
“属下之前曾跟陛下一起秋猎……”
“属下父亲在朝中任职……”
“属下……”
“不，你不用说，我认识你，你是……反正是亲戚。你是丞相家小辈，你是我妈那边的亲戚，你、你、你，全都是关系户、官二代、亲戚！”
裴长卿一个一个指完，看向沈凡安：“懂？”
沈凡安：“……属下不懂。”
“他们都是有背景的。可以理解，禁军嘛，那必须得是能信的人。”
裴长卿摇晃手指，将茶杯高高抛起。
“而你，无父无母，家里没人，在朝中无亲无故。我从没听说过你这号人，也不记得京城里姓沈的家族有哪个人当了禁军统领。这样来路不明没有靠山的你，却能使唤他们？”
“我想知道原因。这比小说要有趣的多，不是吗？”
沈凡安：“……”
其余人：“……”
等了一会，裴长卿咂摸一下，道：“我懂，这种事不方便当着人面说。好了，你们都给我去船舱外面，堵住耳朵，数岸边有多少棵树。我说可以之前不许进来。”
背景雄厚出身显贵的护卫们面面相觑，最后迫于更加背景雄厚更加显贵的不可抗力，纷纷退出船舱，只剩裴长卿和沈凡安。
裴长卿上下打量了一下沈凡安，道：“你还有一点很独特。”
沈凡安经过几天历练，养成了及时接话的能力：“是什么？”
裴长卿放过茶杯，两只手各伸出一根手指，压住嘴角，让嘴角尽可能上挑：“你不爱笑。”
沈凡安：？
裴长卿道：“你，你们这种类型，喜欢僵着个脸，又酷又拽，和那种纯粹高傲的人还不太一样。都有自己心里的一点原因和固执，喜欢和自己过不去。”
沈凡安不明所以，道：“属下不懂。”
“你们啊，脑子都有病。”裴长卿微笑道，“都是变态。而且，往往有一个非常、非常、非常惨烈的过往。俗称：冷强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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