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碰。
陈珩微微皱眉，立刻得出了这个结论，他将手收了回来，红光因为陈珩的这个举动有些暴动，陈珩拼尽全力才将它稍微镇压。
陈珩的目光在扎顿伯爵仍旧在写动的纸上扫动着，扎顿伯爵在写日记，用的本子和自己在古堡中最上层卧室里找到的本子一模一样。
陈珩勾动红光，轻轻地缠绕上同样化作二维形态的本子，大量的信息瞬间涌入他的脑中。
“十月一，我做了一个梦。”
“九月八日，我又梦到了……”
陈珩从后向前地飞速浏览着，流于纸上的大多是这些内容，扎顿伯爵在不停地做梦，但陈珩注意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名在本子中一闪而过。
这是……约旦。
陈珩看到了约旦的名字，他仔细研读着，他发觉扎顿伯爵在一天做梦时，梦到他邀请了一个叫约旦的人来到了家里做客。
这位约旦是军人出身，家境很是显赫，是一位令人尊敬的伯爵。
都对上了。
陈珩思索着，在约旦家里时他就意识到这人绝对是从军队里出来的，那种气质绝对不可能作假，而还有一个细节令陈珩颇为在意，那就是扎顿伯爵在梦中邀请了约旦来家中做客。
这很难不让陈珩想起约旦家中和扎顿伯爵的古堡，几乎一模一样的陈设。
陈珩继续往前翻动，他看到了刚刚开业的花店，看到了人声鼎沸的集市，还有小镇中的一切。
越是往前翻，小镇越是虚无，陈珩若有所思，根据日记的内容，基本已经可以确认了。
扎顿伯爵就像神笔马良一样，他梦到了什么，然后将它在笔记本上写下，那么他的梦就会变成现实。
这比陈珩见过的任何一个鬼蜮都要离谱，其他的鬼蜮至多是基于鬼蜮核心的记忆或者认知打造的。
而扎顿伯爵的小镇却是在不停地进化，不停地扭曲现实，只要他的思维在继续，这个小镇就会永远维持下去，而且会不断地扩张，诞生新的人。
陈珩回过头去看，随着扎顿伯爵的落笔，小镇的建筑物还在不断地增加。
这就是另外一半的权柄么？它们合二为一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陈珩眼神微凝。
“一月一日，我梦到了我去小镇的教堂做了礼拜，太阳的光辉从我的左肩落向了右肩。主教问我，什么是死亡。我答不出，因为不朽是父的恩赐，我已和死亡永别。”
死亡永别……果然扎顿伯爵也得到了那个眼珠子的恩赐，达成了某种意义上的永存，现在看来就是精神的永存。
陈珩看了看扎顿伯爵完全不能被称作身体的身体，不止如此，就连带着小镇上所有的居民也达成了某种意义上的永存，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是死亡的。
“既然如此，我明白了。”
陈珩轻轻按了一下额角，吐了一口气，他收回了红光，已经将整本笔记大致阅读了一遍的陈珩已经抓到了整个游戏的重点。
“关键就在于……头顶的天光。”
陈珩抬起头，与晌午时分的太阳缓缓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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