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陈美华那风韵犹存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的尽头之后，顾耀言才缓缓地转过头来。
他的目光立即迎上了顾沁月那平淡如水的眼神。
“沁月，你都看到了吗？” 顾耀言轻声地问了一句，声音中带着一丝忐忑。
“嗯。” 顾沁月轻轻地点了点头，“父亲，能告诉我之前的真相吗？我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面对着女儿那坚定的眼神，顾耀言知道，他不能再像之前在电话里那样推脱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行吧，既然你想知道，我也不能瞒着你。”
随即顾耀言叹了口气，他开始一五一十地向顾沁月讲述起自己和陈美华的过往。
从他们最初的相识，到后来的相恋，再到陈美华的背叛，自己如何堕入深渊，以及自己铤而走险妄图绑架姜秋雪，最后却连累了自己女儿的种种过往。
当他将这一切都讲述出来之后，他似乎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心中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了地。
而此时的顾沁月终于知晓了以往所有事情的真相。
“父亲，你是在怕我是非不分吗？还是怕我看不起你呢？” 顾沁月轻声问道。
顾耀言尴尬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虽然你和母亲都做错了事，但我当然是占你这边的啦，毕竟你可从来没有抛弃过我。当初你违法犯罪，也是为了我嘛，只要你认真悔改就好了，我也会和你一起赎罪的。”
顾沁月微笑着向顾耀言眨眨眼，眼神中充满了温柔。
“是我多想了。” 看着自己如此通情达理的女儿，顾耀言心里涌现出一股暖流。
这十几年应该都是姜秋雪把自己的女儿养大的吧，她把自己女儿培养得这么优秀真是了不得，只不过嘛，某些地方歪了。
……
陈美华回到家，映入眼帘的是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的丈夫李俊辉。李俊辉看到陈美华走进家门，立刻起身，表情严肃地向她问道：“你最近得罪谁了？”
“啊？怎么了？” 陈美华被问得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今天，集团所有的董事突然对我发难，他们联合起来，直接把我从董事长的位置上踢了下来。他们还说，身不由己，让我好自为之。” 李俊辉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这必然是有大人物对我出手了。” 李俊辉咬紧牙关，握紧拳头，骨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咔咔的响声。
“我仔细想了想，最近我也没得罪过什么人，问题只能出在你身上了。”
陈美华听了李俊辉的话，心中一阵慌乱，她的眼神开始变得飘忽不定。随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说道：“顾耀言，一定是顾耀言干的。”
“顾耀言……” 这个名字对于李俊辉来说，已经是一个好久远的名字了。当初，他和陈美华发家起飞的第一步，就是伙同陈美华一起吞并了顾耀言的企业。
如今，那些死去的记忆仿佛又复活了一般，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
“为什么是他？”李俊辉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
陈美华深吸一口气，开始一五一十地把顾沁月和顾耀言的关系以及顾沁月和姜秋雪的关系详细地说给李俊辉听。
“一定是他来报仇了……”陈美华有点失声地喊道。
“姜家……” 听到姜家这个名字，李俊辉的脸色瞬间巨变。“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说你非要靠近那些人干什么？” 李俊辉情绪激动地大骂道。
姜家和他们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的人，他们的一个念头就能够轻易决定自己的生死，平日里，自己对于这些人都是避而远之，不敢有丝毫的招惹。
就在这时，一阵沉闷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李俊辉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他缓缓地走向门口，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两个执法者，他们表情严肃，眼神冰冷。
“李先生你好，你涉嫌行贿罪等多项罪名，请配合我们调查。” 其中一个执法者语气冰冷地说道，说完还拿出了逮捕令，在李俊辉的眼前晃了晃。
“完了。” 李俊辉如遭雷击，整个人一下子瘫软在地，眼神中满是绝望和无助。
……
“沁月，念我们母女一场，求求你放过妈妈吧。” 在李俊辉被执法者带走后，陈美华神色慌张，面容憔悴，她心急火燎地找到了顾沁月。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以前做了太多腌臜事，为了金钱不择手段，违法犯罪，把不少无辜的人逼上绝路，甚至逼死。
她明白，李俊辉之后，顾耀言下一个要对付的人一定就是她。此刻的她，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只能寄希望于顾沁月能够放过她。
顾沁月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苦苦哀求着的陈美华，她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只有深深的冷漠。
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没有妈妈，我的妈妈在我 5 岁那年就已经死了。”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甩开陈美华的手，继续往前面走去，留下陈美华瘫坐在原地。
“今天要做什么好吃的给大小姐呢？”顾沁月一边走一边想。
她的世界，只会有姜秋雪一个人，其他人都与她无关。
顾沁月离开后，片刻之间，顾耀言缓缓地从一旁踱步而出，慢慢地走到了陈美华的面前。
他弯下腰，蹲下身子，神情认真地对陈美华说道：“其实，你本来可以啥事也没有的，我根本没有那个能力来找你复仇。沁月和姜大小姐交好，那是她自己的事情，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之前我也从未把当年发生的那些事情告诉过她。”
“但是，你实在是太贪婪了，竟然妄图凭借着自己和沁月的关系来和姜大小姐搭上联系，你的这种行为引起了她的注意，也因此招来了如今的祸患。”
“沁月是姜大小姐的喜爱之人，那些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又怎么能容忍自己的人被他人指染呢。”
“你意想不到吧，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在找死。” 顾耀言说到这里，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不过你也注定该有这一幕，因为你本来就是这样一个贪得无厌的人啊。”
此时，陈美华依然跪坐在地上，一想到自己即将面临的监狱生涯，她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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