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两个儿子，他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一头即将暴怒的雄狮。
“钱？钱能换回你妈的命吗？”刘海中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震得整个房间似乎都微微颤动起来。
“你们的妈辛苦了一辈子，含辛茹苦将你们拉扯大，可到最后呢？她连你们的面都没能见上一眼，就这样孤零零地走了！”说到此处，刘海中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话语变得有些哽咽。
站在一旁的刘光齐，眼眶早已通红一片。他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
终于，他忍不住冲着父亲大声喊道：“爸，您别太激动了，身体要紧啊！万一您再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家可怎么办呐！”
然而，此时的刘海中，哪里还听得进去劝，他只是重重地叹息一声，泪水便如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那张饱经风霜的脸颊滚滚而下。
刘光天则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抽泣着说道：“爸，我们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们一定会好好孝敬您老人家的……呜呜呜……”
旁边的刘光福也跟着不停地点头，带着哭腔附和道：“是啊，爸，我们再也不敢这样了，求您原谅我们吧……”
刘光齐看着眼前，痛哭流涕的两个弟弟，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一些，然后声音沙哑地开口说道
“好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赶紧去把医院的费用结清，然后再妥善处理好妈妈的后事。”
“至于以后该怎么做，那就看你们的实际行动了。如果你们还是像以前那样不争气、不懂事，就算妈妈在九泉之下，也难以安息！”说完这番话后，刘光齐缓缓转过身去，不再看两个弟弟一眼。
一时间，整个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只有偶尔传来的低泣声和沉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使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悲伤与懊悔的气息。
还是护士和医生前来，打破了病房里的宁静：“您好！请问你们谁交一下医药费。”
刘光福和刘光天兄弟俩爬起来，跟着护士去了缴费处。
“你好一共花费一千八百块，现在收您一千三，您还需缴纳五百块。”护士笑着开口说道。
“多少？你说多少？一千八百块，你怎么不去抢呢？”刘光福当即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护士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先生，医院的收费都是有明确标准的，不会乱收您一分钱的。”
刘光天赶紧拉住刘光福，“哥，别吵了，先把钱交了。”
刘光福气呼呼地瞪着护士，不情愿地从兜里掏出一把皱巴巴的钞票，数了数，“我们就这么多，剩下的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护士皱了皱眉，“这不符合规定，我做不了主。”
这时，刘光齐走了过来，“怎么钱不够了？还差多少钱？”
刘光福立马开口说道：“还差五百块钱！大哥合着你一分钱没花？全让我们两个弟弟给？”
刘光齐眉头紧皱，“我不是没去筹钱，只是没借到。这时候了，别计较谁出得多谁出得少，先把钱凑齐把事儿解决了。”
刘光福冷哼一声，“你说得轻巧，我和光天也没那么多钱。”
刘光天在一旁附和道：“我和我二哥已经出了大头，剩下的五百块也该你出了吧？”
刘光齐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该借的都借了，可是就是没钱！我能有什么办法？”
刘光福一听就不乐意了：“没钱？合着我们哥俩就该拿钱？福都是你老大享受，该出钱的时候，就轮到我们哥俩了？”
刘光齐气得脸色发青，“光福，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咱妈还在这躺着呢，你们就只想着钱的事儿，还有没有点良心？”
刘光福梗着脖子回道：“良心？大哥你讲良心，那你倒是拿出钱来啊！不能既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吧？”
刘光齐当即就怒了，抬起手指着刘光福的鼻子大骂：“你说什么呢？信不信我揍你！有你这么当弟弟的吗？”
刘光福也毫不退缩，往前一步挺起胸膛：“来啊，大哥，你打！反正这钱的事儿解决不了，咱这兄弟也别做了！”
刘光天赶紧上前拉住两人：“别吵了，别吵了，这像什么话！爸还在病房里呢，让外人听到了多丢人！”
就在这时，刘光齐猛地站起身来，抬手给了刘光福一巴掌：“混账东西！我为这个家操的心还少吗？现在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吗？你们两个倒是拿了钱就跑，这些年都是我在帮趁着爸妈。”
刘光福被这一巴掌打得愣住了，半晌后才反应过来。
“妈的！你敢打我？从小到大啥好事都是你的，你他妈的还有脸打我，光天一起上。”刘光福二话不说，直接举着拳头和刘光齐打了起来。
“都说长兄如父，我今天就代替爸妈教训教训你。”刘光齐也毫不示弱，兄弟俩打了个旗鼓相当。
“光天你还等啥呢！一起弄他。”刘光福不满的大喝出声。
刘光天站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别打了，别打了，大哥二哥你们别打了！”
然而，正在气头上的兄弟俩哪里听得进去，依旧打得不可开交。
就在这时，医院的护士和医生听到动静，急忙过来劝架。
“都别打了！我们这里是医院，又不是酒吧！谁要是再打我就报警了！”
果然听到报警，刘光齐和刘光福都停止了斗殴，只是他们看对方的眼神，都带着浓浓的杀意。
“这就对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解决？干嘛要在这里打架斗殴？都该干嘛干嘛去！散了吧！”医生大手一挥，转身回了办公室。
兄弟三人站在原地，气氛依旧紧张。刘光天看看刘光齐，又瞅瞅刘光福，打破沉默说道：“大哥，二哥，咱先把爸妈的医药费凑齐吧，别在这闹了。”
刘光齐揉了揉被打肿的嘴角，闷声说道：“行，我再想想办法。”
刘光福冷哼一声：“你能有什么办法？反正我是没钱了。”
刘光天无奈地说：“二哥，你也别这么说，咱们一起想办法。”
“要想你们去想吧，反正我的钱已经给了，以后再有什么事你们我不要找我，不说了我要先走了。”刘光福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医院。
“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刘光齐急忙冲上去，想要拉住弟弟的胳膊。
“滚开！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聊？”刘光福毫不客气的甩开他哥的手，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刘光齐和刘光天见状有些无语，但是自己的母亲已经去世，现在当务之急是将二大妈安葬。
回到病房以后，二大爷刘海中开口询问：“光福呢？他去哪里了？你们刚才为啥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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