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心不静，心有旁骛，怎么可能赢我？”
霍老爷子大言不惭地开始教导，根本不看自己的心里乱不乱。
“爸教训的是。”
霍老爷子站起身，朝别墅那边走：“走吧，饭菜应该也做好了。”
“三弟是不是回来了？”霍玉堂突然问了句。
霍老爷子点头：“在楼上休息。”
“难怪我刚才没看见他。”霍玉堂做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让霍老爷子的心情得到极大满足，不由地想，要是霍韶霆也这么听话，他就用不着担心了。
“待会饭桌上别说乱七八糟的话。”
“知道。”霍玉堂顿了顿，又问：“爸，那三弟这次还走吗？三弟妹她有没有找到。”
霍老爷子皱眉，斜了眼他，冷声警告：“待会也不要提这件事，溪溪还没下落。”
听见这话，霍玉堂心里有了数。
也不再多言。
进了客厅，饭菜果然准备好了，祁蓝看到两人一起进来，眼神露出一丝烦躁，但嘴角却笑了起来：“我正准备让人去叫你们呢，没想到你们自己过来了。”
“韶霆呢？”这话是霍老爷子问的。
边问还边朝楼上看，显然很期待一起吃饭。
父子俩这么久不见，之前又在针锋相对，霍老爷子还是很想和霍韶霆心平气和地好好谈谈，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祁蓝微微笑了笑：“我打算让他多睡会儿，毕竟在国外，他日夜都在忙同一件事，好久都没好好休息了。”
虽然不是亲生母子，但她心疼霍韶霆不是装出来的。
霍老爷子皱眉，不乐意地说：“让他下来把饭吃了，看他都瘦成什么样了，在国外肯定没好好吃饭，身体本来就不好，再不好好养着以后可怎么办？”
祁蓝犹豫了下，答应：“行，我这就去叫他下来。”
霍老爷子没再说话，走到餐厅坐下。
只不过眼睛却时不时地朝楼上看，等瞧见霍韶霆的影子，又立即将目光挪到别的地方，就好像一点都不期待看见儿子。
“吃个饭还要人叫，你可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霍韶霆闻言只是别开眼，并没有和霍老爷子计较。
仔细看，能瞧见他眼球里的红血丝，明显是睡眠不足引起的，刚才也没睡好。
霍韶霆吃饭的速度很快，但又文雅。
等吃完后，就放下碗筷准备去洗澡重新睡一遍，但霍老爷子却重重地将碗放下，没好气地说：“你坐下，再吃一碗。”
“我吃好了。”霍韶霆冷冰冰地开口。
霍老爷子冷声冷气地说：“你还要和我闹到什么时候，别忘了，我终归是你爸，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你难道一直要向着别人？”
霍韶霆动作一窒：“爸？你的确是我爸，但是不是为了我好就不一定了。”
“你什么意思？”
“我只问你，一开始我体内并没有灵因，为什么后来会有，难道真是因为那次任务？”
那次任务，秦兆川死了。
姜明月染上了病毒，而他也不例外。
从前他没有想过那么仔细，可现在，霍韶霆总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尤其是霍老爷子的反应，肯定和这件事有莫大的关系。
霍老爷子眼神沉了沉，语重心长地说：“谁告诉你说，你体内一开始没有灵因的？”
“你们。”
不仅宫红说，方才祁蓝在医院的时候也这么说过，而霍老爷子没有否认，可见这件事的确有依据性。
“是，一开始你生下来就检查过，宫家那边也是因为你是个健康的婴儿所以想让你成为下一任家主，但是那只不过是初次检查。”
霍老爷子干脆不吃了，直接解释：“后来你跟着我回来，我让医疗团队重新给你检查一遍，甚至日夜坚守，才确定你体内其实也有灵因，只不过处于蛰伏状态。”
霍韶霆眯起眼，没有相信也没有不相信。
反正表情很是镇定。
霍老爷子说：“不管你信不信，我说的都是实话，而且宫红应该也清楚，他们宫家的血脉，一直以来都带着灵因，从没有改变。”
霍韶霆平静地说：“我会核实这件事。”
见自己儿子没有相信自己，霍老爷子很失落，叹了口气，也没胃口了。
干脆地站起身走到沙发上坐下。
过了会，他幽幽地说：“其实，我比你更加难受，这件事都是因我而起，要不是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霍韶霆本来正准备上楼，听见这话，转过身。
突然，他笑了，带了一些讥讽：“你总算承认了，可是你不觉得晚了吗？”
晚了。
沈家家破人亡，聂老爷子沉睡不起，而沈棠溪更是下落不明，霍老爷子现在承认对不起沈家，有什么用。
无非是看到沈家变成这样，没人追究他的责任，所以才假仁假义地承认这件事。
有这样的父亲，霍韶霆觉得挺悲哀的。
但又无法改变事实。
“韶霆，我有自己的难处，你也要为我考虑下，不能总用自己的眼光来看别人的所作所为。”
从始至终，霍老爷子都不觉得自己有错。
霍韶霆更是听出来了，拧着眉看他，最后知道说什么老爷子都不会听，索性闭嘴，收回视线上楼。
见状，霍老爷子不由得吐槽出声：“瞧瞧，养个儿子简直和养个仇人一样，他那是什么眼神，觉得我说的话有错？”
旁边的霍玉堂尴尬地咳嗽了声，接腔：“爸，三弟只是看不懂你的良苦用心，所以才会我行我素，以后他自然会明白。”
霍老爷子心里不喜欢霍韶霆的态度，但也不怪他。
听到霍玉堂这么说，他斜眼过来：“就你懂。”
霍玉堂无奈。
这又是怎么了，他说什么都不对，是不是只有霍韶霆才是他儿子。
心里这么想，霍玉堂脸上却陪着笑：“爸，我这不是怕你多心吗？毕竟三弟从来都是这样，你其实没必要和他置气的。”
“韶霆哪里都好，就是太重感情了。”
霍玉堂微微一笑，没有搭话。
祁蓝走过来，看向父子俩说：“不重感情还有错了？”
“没有没有。”霍老爷子不想和她吵架，忙解释了句，“他估计明天就会走，有什么话记得早点跟他说清楚。”
“明天就走？”祁蓝大吃一惊，“他跟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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