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知道了艾莉森搞出什么幺蛾子后，两个老父亲到底心里有了数。
恐怕斯内普教授要辞职了。
而且还要过来借回魂石。
说老实话，邓布利多是不太愿意刻意对斯内普提出回魂石的事情的——同样也是艾莉森提到的问题。
斯内普教授的心里满是忏悔和赎罪，这种负面的情绪，还有心底那种莉莉会责怪他的猜想，恐怕更可能让幻影表现出负面的态度，然后像《三兄弟的故事》里一样，被幻影向死亡方向引导。
只是他也清楚这是西弗勒斯的执念。
他这么多年的放纵和培养，斯内普本人要斟酌着对外展现双面间谍态度的精神压力，还有几册预言书里的结局……
现在大局已定，伏地魔已经被艾莉森和他们除掉，确实不需要斯内普一直怀着复杂情绪保护哈利了，这位双面间谍也可以为自己而活了。
而且艾莉森虽然在搞恶作剧，但到底处理好了后续，提出说服斯拉格霍恩教授接手斯内普教授的工作后，再同意他辞职。
就教学而言，斯拉格霍恩教授确实是个更适合的对象。
至于斯内普教授的另一个执念……
他心心念念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邓布利多对此的回答是：不可能的，想都别想，下次一定。
就算没有格林德沃霸占了这个位置和校长亲亲热热，邓布利多也不会让斯内普继续接触和深入研究带着负面影响的黑魔法。
辞职申请倒是可以同意。
就这么心思转着，邓布利多已经在心底决定好了，面上却并没有对老下属辞职这件事发表什么看法，只是把话题转向了其他轻松愉快的方向。
包括刚才的浪漫烛光晚餐，万圣节要不要请假出去过夜，圣诞节准备给福克斯买什么样的鸟架子，家里那一大堆艾莉森之前送的羊毛织物可以翻出来一起穿，晚上的天气已经有点转凉了……
格林德沃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这些琐碎平凡的小事，时不时给点建议，又顺手敲了敲桌子，用教授的权限要了厨房一杯温热的蜂蜜茶和一杯黄油啤酒。
邓布利多很自然地拿过蜂蜜茶，笑眯眯喝了一口，温热甜润的睡前甜饮顺着喉咙流到胃里，整个人都从内而外暖和起来。
宁静的时光是需要珍惜的。
画像们装睡的装睡，偷瞄的偷瞄，串门外出的串门外出。
又来了！
真是的，明明都是一百多岁的人了，居然还那么腻歪。
真是可怕的夕阳红恋情。
空气中都带着股能让画像们闻见的酸臭味。
不过，画像们也知道分寸，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
所以，即便内心吐槽，他们也只是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
挂墙上的死人就是这样，完全没有人权的。
格林德沃脸皮厚，从来不在乎被围观，甚至巴不得宣示主权。
邓布利多脸皮薄一点，在私人事情上带着一点英国人的委婉，但这两年到底被某个老混蛋锻炼得脸皮像平时装傻充愣时一样厚了。
在甜蜜温馨的气氛中，两人就那样闲话家常，伴随着壁炉里不算明亮的火光，还有噼里啪啦的火焰燃烧声，不知不觉喝完了睡前甜饮，走进校长室一侧的卧室里舒舒服服的休息，相拥而眠。
短暂的，没有熊孩子打扰的一日约会算是到底有了个还算圆满的句号。
……
第二天。
斯莱特林蛇王阴暗扭曲的爬行（x）。
斯莱特林蛇王早早跑到校长室门口。
他眼底还带着昨晚巡夜的青黑，脸色略微憔悴，却又难掩激动和振奋。
白天上课批作业熬魔药，晚上值班巡夜，还有忍受作死的小巨怪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他可以尽情地研究魔药，世界各地到处找魔药材料，自由钻研黑魔法，没有人会再管他……
Severus?Snape is free！（西弗勒斯?斯内普终于免费了！）
然后，我们可怜的年轻教授又受到了命运的沉重一击。
“奶油杏仁糖！”
守门石兽纹丝不动，没有一点反应。
他昨天才用过的校长室口令，今天清晨就不管用了。
按理来说，邓布利多每次换口令，都会通知几位亲近的，完全信任的教授，以防教授们临时有急事告知，却进不了门。
现在，斯莱特林院长只能黑着脸，像个可怕的蝙蝠门神一样站在校长室门口，以求第一时间见到要下来吃早餐的邓布利多。
他当然也可以用守护神咒之类的传话通知邓布利多。
只是一来，辞职的事情还没有紧急到那种地步。
而二来，他突然想起来，昨天邓布利多是和格林德沃教授一起不见的——这两人在周末约会是时有发生的事情，万一打扰了老魔王美好的清晨……
所以某人哪怕急切，却也依旧等着。
反正霍格沃兹的饭点就在那里，他是按照饭点来的，等不了多久。
果然，不久，门就开了，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相伴着下楼出来。
老校长的脖子上还精巧地系着一条鲜艳明亮的红色丝巾——那是昨天晚上约会时，格林德沃送的小惊喜。
邓布利多看见门口站着的斯内普，有些惊讶，也有些了然。
他倒是没想到西弗勒斯这么心急——这对一位之前一直压抑的双面间谍来说，可真是稀罕。
老校长微笑着，声音温和。
“早上好，西弗勒斯，找我有事吗？……你昨晚似乎没休息好。”
斯莱特林院长点点头，目光落在格林德沃身上，又挪到邓布利多身上，下意识在两人身上打量一圈，又很快克制住了这种面对谜语人上司和他的丈夫的本能反应。
他没有多拐弯抹角地试探邓布利多的想法，而是态度平静坚决，直接说出了来意，一点不打算理会这个当初拿莉莉的儿子捏住他的老登的反应。
“邓布利多，我要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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