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程大人。”
杨长云没推脱什么，抬腿便走进去。
“别叫大人了，叫我一声程老哥吧。”
程颐山帮忙抓起羊，看羊的体型再与杨长云体型一对比，心头又是一凛，他有预感，杨长云现在虽仅是一不起眼的奴仆，但以其的胆量与能力，假以时日，肯定能闯出一片天地，于是乎，他不再托大，报以结识的态度，连语气都不自觉的柔和许多。
“好的，程老哥。”
杨长云依言回道。
“杨老弟，你深夜找我，不只是带只羊跟我炫耀吧？莫不成想拿羊肉跟我换些什么？”
程颐山笑问。
“不瞒程老哥说，我是个试药童子，有今天没明天的，我不想死那么早，想成为像程老哥这般的华山弟子，今晚带羊过来，就是想用这只羊让程老哥帮我赎身。”
杨长云苦笑说出缘由，转而重点提醒道：“我不卖一整只，我得留一块解解馋！”
“试药童子啊，的确很糟糕。”
程颐山点点头，用惋惜语气道：“但你高估了野羊的价值，你这只野羊是不错，可市价最多就八九两银子，你还留一块，要拿来赎身可差许多了，这买卖我亏大发，且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光鲜，恕我无能为力了。”
杨长云闻言很是十分失望，哪怕他把剩下的几只羊都猎回来似乎都不够赎身的。
“我劝你别想着再去猎羊了，你就这次幸运能平安回来，不代表每一次都能回得来，何况，你猎了一只羊，剩下的羊哪会再停留在这里，早跑到其他地方不会再回来。”
程颐山猜到杨长云所想，摇摇头打消了杨长云继续猎羊的冲动，转而道：“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指明一条路，其实你们这些买来的灰袍奴仆当中不乏有武道天才，天资卓越之辈，华山派为不埋没人才，每五年便会给灰袍奴仆一次翻身的机会，成为跟我一样的华山外门弟子。
我想想……嗯，下一次试炼便在四年后，只要你能脱颖而出，卖身契自是一笔勾销。”
“如何试炼？”
杨长云眼睛一亮，忙追问道。
“自是与武有关了，历来便是走入深山寻找考官提前放置在猛兽巢穴的战令，与兽与人争夺厮杀，只要你能活到最后，并拿到一个战令，便会成为外门弟子。
但值得一提的是，此考核是与华山内外门一同进行的，他们同样参与战令争夺战，你的敌人不只有灰袍奴仆和猛兽，更多的是你招惹不起的内外门弟子，故而历来灰袍奴仆死伤格外惨重，极少有灰袍奴仆敢凑热闹。”
考核之事很多人都知道，不是秘密，程颐山没什么好隐瞒的，很干脆道：“我劝你慎重考虑，当然，前提是你能活到那时候。”
“所以，我褪去灰袍的第一步，便是习武强大自己？”
杨长云道。
“是的。”
程颐山点点头。
“还请程老哥教我习武！”
杨长云闻言，没有犹豫立即便要拜去，可程颐山眼疾手快，一把就捏住他的肩阻止往下的趋势。
程颐山微微苦笑，道：“杨老弟莫要为难老哥了，华山有门规，华山武功不可相授他人，教你习武我可万万不敢，别说一只羊的报酬了，便是一百只羊，一万只羊，在掉脑袋的威胁下，我也只能拒绝。”
杨长云大失所望，道：“可不习武，我哪来的能力通过考核啊？纵使武道天才之辈，没习武哪能出得了头，没出头又习不了武，华山派这规矩，不是和选拔武道天才相互矛盾了吗？”
“谁说习不了武？”
程颐山微微一笑，道：“万象峰包罗万象，乱七八糟什么都卖，天下武学亦是如此，有心者总能淘到别派还算凑合的武功，而这，便是你们出头的主要出路，华山派看中想要筛选的，便是那些能将不入流武功修炼至大成，能与外门弟子一战的武道天才。
老哥不才，仅是江湖三流蝼蚁之辈，但你若能淘来别派武功，我也是可以指点一下的，我想，这总抵得过你一顿羊肉了吧？”
杨长云闻言，疑云顿去，豁然开朗，一条自由之路清晰出现眼前，赚贡献点买武功秘籍，习武，参加考核，成为华山派外门弟子！
这是他除修炼药长老那十年无人能入门的武功，入门即成关门弟子的虚无缥缈路子外，所找到的另一条道路，而这条道路相比之更符合实际！
“够了，有程老哥这句承诺，这只羊死得其所！”
杨长云兴奋大喊。
“哈哈哈，那你可得好好赚贡献点了，武功这种东西没几本便宜的，哪怕残本亦是如此。”
程颐山笑着，将善意递去，道：“在你兑换到武功秘籍之前，每天这时辰过来我这儿，我带你打熬一下身子骨，巩固基础吧，这不涉及华山具体武功，倒是无碍，日后你修习别派武功也方便。”
“多谢程老哥！”
杨长云心头感激，暗叹原来华山派里也有好人，今日真是自己的幸运日，惊喜不断！
“甭说那么多客套话，以后出息了能惦记着老哥我这份情，我便满足了。”
程颐山摆摆手，扛起羊就走去厨房，开口道：“这野羊刚死不久口感最佳，必须马上开宰吃上一吃，剩下吃不完的拿来腊着，杨老弟过来搭把手，让你瞧瞧我的厨艺！”
“好嘞！”
杨长云早就馋得要命，像是有个爪子不停抓挠心窝，闻言立即跑过去。
其实他之所以来找程颐山，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没下过厨怕糟蹋了珍贵的羊肉，在野外又没火折子不知道怎么生火，要吃只能生吃了。
且他还不敢把羊带回住所，恐遭那刀项左抢夺，便只能硬着头皮来找看上去好相处许多的程颐山，看能不能借其手吃上一顿好的，赌其不会为一口羊肉而欺负他一个小孩，果然，他赌对了！
炊烟袅袅。
“来来来，浇给~”
这一晚，杨长云吃上了生平最满足的一顿。
吃饱喝足，杨长云捎上一块给杨城城的烤羊肉，背着一张纯白羊皮，慢悠悠往住所走去。
“今晚的月，真圆啊！”
杨长云刚到住所的低洼地外，便看到路旁杨城城坐立不安的身影。
“羊屎蛋！你去哪了这么久才回来？”
杨城城看到杨长云，明显松了口气，语气不无埋怨。
“说来话长，给，拿着，边吃我边跟你说。”
杨长云将香喷喷的烤羊肉递去，杨城城一下就被香迷糊了，等清醒时肉已经到了嘴里。
听着杨长云今日的经历，杨城城惊呼连连，好一阵感叹刺激。
“对了，屎蛋儿。”
杨城城忽想起什么，心情一下沉重起来，面露忧色，道：“明早，到你去试药了。”
“对哦。”
杨长云一愣，一拍脑袋，他差点就忘了，虽有着底气所在，但面对未知心中未免还是有点突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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