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赵武想了好一会儿，方才想到了一个办法，他提起笔来，写了些什么，然后盖上国玺，吹了吹墨迹，交给了李文轩。
“你二人先去偏殿，你把这个给她看了后，莲妃自然明白，她和父皇虽然没有子嗣，但是念在她伺候父皇那么些年的份儿上，只要她好好交代，我会在仁寿宫给她一个单独的院落养老，让她往后余生衣食无忧的。”
李文轩搓了搓手里的纸条，很想打开看一眼。
赵武无语道：“你这还给不给别人点隐私了？难道以后我宠幸哪个小妞，你也要在一边上看？”
“嗨，陛下，我可不是这样的人。”
“你可太是这样的人喽！”刘武反唇相讥道。
李文轩只好起身离开这边，往偏殿走了去。
须臾时间之后，一个太监走到了莲妃身边，低声耳语了一句话。
莲妃娘娘听完后，玉容上先是闪过一抹惊疑不定之色，可随后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新帝，一脸认命的样子，跟着太监走了出去。
“娘娘请吧，唐王在里边等着您呢！”
莲妃娘娘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这才顺着开了一个缝儿的殿门走了进去。
李文轩见莲妃娘娘走了进来，拱手一礼：“臣拜见莲妃娘娘！”
“岂敢，唐王免礼，不知陛下吩咐的事情是什么？”
“臣虽然是唐王，但还任职东厂镇抚使，所以有些事情要问过娘娘。”
莲妃果真失色：“不知唐王要询问什么？”
“娘娘莫慌，这是陛下给你的承诺。”李文轩将刘武写的纸条交给了莲妃。
莲妃看了一眼后，激动地点头：“唐王请问吧，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都说。”
李文轩道：“娘娘请坐。”
边上一张桌子上，摆放了纸笔。
莲妃隐约有些不安，但是看了看手里新帝亲手写的密诏，倒也不怎么紧张。
坐下后，李文轩开门见山地问道：“娘娘，陛下服食丹药的事情，知道的人有多少？”
莲妃当场吓出眼泪，“就我一个人，先帝只有宠幸我的时候，才会吃丹药，那种丹药吃下去后，陛下就要我假扮昔年已经死去的金贵妃……”
“我从李总管哪里学了易容，易容成金贵妃的模样，这事儿是先帝要我这么做的，我不敢不从！”
“娘娘不用这么紧张，陛下只是想把一些事情弄清楚而已，他也清楚先帝疼爱你，所以万不会对你不利的。”
李文轩安慰了一下，不这么说，他怕自己问着问着，就给这妖娆艳丽的莲妃娘娘给吓死了。
不过……
李文轩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一句：父皇，你玩的是真花啊！
也不知道，如果武帝泉下有知的话，会不会吓得活过来呢？
“那也就是说，先帝服用丹药，仅你一人知道？”
“是——是啊！”莲妃忽然有些脸红，“先帝不仅自己服用丹药，有时候……”
“娘娘无须难为情，陛下只是做一个了解。”
莲妃舔了下嘴唇，本来是紧张的下意识动作，可李文轩看在眼里，却觉得这娘娘好似天生媚体一样，看得人直打哆嗦。
“那个万代侯严震，会送一些助兴的丹药给陛下，此事也是极为隐秘的，就是皇后也不知，陛下会让我服下丹药。”
莲妃有些不敢去看李文轩的眼睛，有点难为情地说：“严震送来的丹药，但凡是给我吃下去的，总觉得好似媚药一样，吃下去后，催发情欲，难以控制自我，陛下就是我说个蜜罐子……”
“唐王，你也是男人，想来不用我说得那么仔细。”
“那陛下暗中养了一批道士在宫中炼药的事情，又有多少人知情？”
李文轩又问道。
莲妃松了一口气，羞红着脸，缓缓说道：“知情者不多，据我所知，就是陛下最信任的李总管，也不知道此事。”
“李总管也不知道啊！”李文轩搓了搓手，老丈人做事儿，还是真的稳啊！
在太后眼皮子底下养了这样一班人……
“嗯，那丹药你服用的，除了那种催发情欲的媚药之外，还有别的吗？”
“这道不曾有过。”莲妃娘娘摇头。
李文轩点头，记录下来，然后又问道：“那先帝最常服用的丹药，是哪一种，娘娘还记得吗？”
“是一种吃下去后，会满面红光的丹药，具体是什么，先帝不让我看，我自然不敢看。”
李文轩想了想，把先前严震送来的紫檀木盒子取了出来。
结果，还不等他打开，莲妃娘娘就已经激动地说道：“就是这个盒子装着的丹药，先帝每次服用后，都会红光满面，冬天的时候吃下一颗，整夜浑身上下都是烫呼呼的，挨都不能挨。”
李文轩点头：“好，都记下来了。”
他抬头看着神色紧张的莲妃娘娘：“娘娘，除了我问的这些话之外，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莲妃娘娘咽了咽口水，紧张地看着李文轩：“我知道有些事情是躲不过去的，先帝病倒之前，在我那儿过夜，让我假扮金贵妃的时候，他……”
莲妃娘娘低下头，脸红如血道：“陛下宠幸了我五次，后半夜听闻唐王你在南疆大胜的消息传回，心情大好之下，又一连吃了三颗丹药……”
她纠正了一下，“不是这种吃了会叫人浑身发烫发热的丹药，是另外一种助阳的丹药，很是厉害，寻常时候，先帝吃一颗，就能……”
她咬了下嘴唇：“就能弄得我死去活来，但是那天，先帝一口气吃了三颗这种丹药，我承受不住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先帝就趴在我身上一动不动，口吐白沫……”
李文轩呼吸都屏住了，两眼外凸，震惊地看着莲妃娘娘。
莲妃娘娘又羞又怕地说道：“我吓坏了，就推开先帝，要去叫御医，先帝忽然醒了，说不碍事，然后就去太极殿处理政务，到了晚些的时候，宫里就传来消息，说先帝病倒了。”
李文轩一脸无语，提着笔，都有点无法记下这件事情。
莲妃娘娘害怕受到株连，忙补充道：“先帝那时候，还不是不省人事，他悄悄和我说，让我不能把这件事情声张，否则的话，他一辈子的声誉就全完了，太子知道后，也不会饶了我和我娘家的人……”
说到这里，莲妃娘娘忽然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李文轩面前，哭诉着磕头道：
“唐王爷饶命，先帝吃丹药的事情，我没有劝阻是有罪，可先帝的秉性，莫说是我，就是太后也未必能劝得住……”
李文轩轻叹一声，把莲妃搀扶了起来。
说到底，这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完全沦为了老丈人泄欲的工具……
老丈人也是咋地了，就非嗑药不可吗？
你自己是爽死了。
结果呢，丢下这个烂摊子，让我和刘武怎么办啊？
李文轩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的郁闷。
“娘娘放心，此事陛下看后焚了便是，不会叫天下其他的人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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