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两人就工作深入探讨一番后，连清烊在公司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除了周扒皮复杂的眼神和小张对他欲言又止的行为外，其余一切照旧，只是每次下班之后，连清烊等到大家走完就去古却尘办公室刷一下存在感。
为了不引起怀疑，他有时还事先躲在厕所或者找正式员工讨个外出小任务，总之不会被人撞到就对了，之后就拿着从正式员工那里顺来的文件，跑去办公室请求赐教。
至于周扒皮和小张那边，他也没忘了，小九因为任务原因没法直接对周扒皮的办公室进行监视，他就让小九叼着录音笔和针孔摄像头避开走廊摄像头进去放在隐蔽位置，只要两人不在他这作妖，他就当不知道，要是还来泼脏水那一招，他有的是办法整治两人。
“在听吗？”耳边响起低沉的声音，连清烊回过神，他现在还在办公室请教古却尘问题呢。
连清烊连忙点头，虽然古却尘没大家说的那么恐怖，可如果他讲的问题连清烊没认真听，他会先摘下眼镜，然后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上，默默凝视着连清烊，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压迫：“会了？复述一遍。”
其实连清烊也不是怕，古却尘这样只会让他莫名进入兴奋状态，在上司面前被骂爽了还怪不好意思的。
果然下一秒古却尘就轻咳一声，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开口：“那复述一下我刚刚说的。”
连清烊学聪明了，他让小九提前录好，等让复述的时候直接照着说，但也不能一字不差，磕磕巴巴说完后，古却尘静思几秒，才点点头：“勉强过关。”
这样今天的开小灶时间算是结束，古却尘看着连清烊拿回电脑关机合上，也站起身准备下班，他现在下班晚纯粹是因为连清烊总来问问题，他本来就不是多乐于助人的性格，也不知怎的，这个小孩莫名让他拒绝不了。
显然他这种默认的行为开始让连清烊得寸进尺了，连清烊这次收拾完后没急着走，平时挺阳光开朗的大小伙子此刻扭捏得要命，长了几次嘴才说出想说的话：“古经理，可以加一下您联系方式吗？不是邮件这种！就是常用的联系方式。”
古却尘闻言沉默片刻，连清烊看他这样子只好退一步：“如果您不想给也没事，那我有其他事也可以给古经理发邮件吗？”
平时板着脸的人此刻竟勾了下嘴角，眼中的情绪跟上次一样怪异，缓慢吐出一句话：“我常用的联系方式就是e-mail。”
连清烊脸上顿时一红，状似尴尬挠了挠头，“啊”了一声才继续说：“不会觉得不方便吗？”
“还好。”古却尘想了想还是开口提醒，“之后别说那种话。”
连清烊一愣，“哪……哪种？”
古却尘顺势靠在桌子上，伸出手推了推稍稍下滑的眼镜，盯着连清烊开口：“用我妹妹的话说，就是绿茶白花那种语气和内容。虽然没兴趣了解，但架不住她给我普及。有什么事情直说就好，若是对其他人有意见，也不必做出委曲求全的样子。”
……连清烊还能说什么，他只好无奈一笑，露出标准的八齿笑容，表情也带着明媚朝气：“哎呀，古经理看人很准，可叹那个周扒皮还能在您眼皮子底下晃呢！”
“周主管吗？”古却尘看着连清烊的表情，垂眼无奈摇头，“他确实是公司里的蛀虫，不过等你们实习结束他也会被辞退，新的主管会从实习生中选择，至于新主管的工作，到时我会重新安排。”
说罢他将视线重新定位在连清烊脸上，眼神倏地犀利起来：“你很聪明，不管什么方面，是知道了什么吗，才想着直接获得我的注意，从而保住你的转正名额，不是听说过我的恶劣了吗，怎么敢的？嗯？”
连清烊笑意依旧，被这质问的语气刺激得神情中还多了些许兴奋，看来古却尘比自己想象的要了解自己。
他耸了下肩，直勾勾盯回去：“您开始主动透露给我消息了，我的某些目的已经达到了啊，不过您不要多想，我只是很崇拜您的工作态度，想多学习学习。至于其他，我的工作能力您也是看在眼里的，有些事情我想等到转正之后再说。我相信，如果不出意外，我将是新任主管的唯一人选。”
说完他就拿出调好二维码界面的手机，递到古却尘面前，挑眉示意：“加个好友可以吗？古经理？”
古却尘原本严肃的表情缓和下来，无奈叹了一口气，拿出手机解锁递给他：“早知道还是不说破了，没想到你本性竟是个小无赖。自己操作吧，我对这个不太熟练。”
除了家里的妹妹，还没人让他那么明明不爽还发不出半点脾气。
连清烊厚脸皮认下这个称呼，操作完后归还手机，随即一手抱着电脑，一手晃晃手中的手机，欠兮兮告辞：“古经理明天见哈！”
一周的时间成功加上好友，达成！
*
古却尘好友列表的人寥寥无几，除了家里的人就是几个重要上司，加的群都比加的好友多，现在又多了个连清烊，这还是他唯一加的一个下属，其他员工清楚他的习惯更多的是发邮件。
而好友列表中最为聒噪的就是他妹妹古忆雅，名字看着文静，其实性子超级活泼，现在正在上初中，因为是走读晚上经常给他发消息，也不是为了聊天，纯纯把他当文件传输助手，什么事都要记一下，偶尔要钱会要求得到回应，其他时候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真人。
他洗完澡听到手机叮叮叮的响，擦着头发拿起手机一看，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后悔，后悔向连清烊妥协了。
只是回家洗个澡的功夫，手机就收到了十几条消息，看着那些不触及底线还非要他作出回答的问题，古却尘擦头发的手一顿，沉闷叹了口气，这个小无赖似乎比古忆雅还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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