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明灭流淌在这个空间里，并不明亮。
一两声被褥摩擦的声音传出，以星河难得的醒得比戚长洲早。
但刚睁开眼睛的时候意识尚是模糊的，他支着身体想要起来，却发现掌心按着的并不是床单，虽然也是布料但是感触有些硬，并不那么平滑，鼓起的地方倒是富有弹性……而且还带着温度。
他撑着那块已经支起了半个身子，才恍然惊觉，他刚刚触碰到的地方是哪里。
脑中残存的睡意瞬间散得一干二净，他的脸颊泛起一股热意，随即他想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地离开，却被另一个人转手又捞进那个怀抱里。
“干了坏事就想跑，不可以。”
背后传来微沉的控诉声，正贴着他的耳朵，呼吸和一张一合的嘴唇像一点一点的啄吻，以星河不由得扭头躲了一下。
他靠着枕头，半张脸都陷在枕头里，说话时声音也闷闷的，“不是跑，也不是干坏事。”
戚长洲听完，笑了一声，“那要不要再摸摸？手感应该还不错。”
这明显是一句打趣的话，以星河也听出他逗人的意思，顿时脸上更热。
不过……刚刚半睡半醒的，隔着衣服确实没真的摸到那片腹肌，手感……被戚长洲这么一撩，早不知道忘到哪里去了。
思及至此，他转过身去，眼睛盯着戚长洲看了一会儿。后者也带着笑容大大方方地任由他看，甚至还鼓励似的挑了挑眉，示意他赶紧采取行动。
以星河被他眼中的笑意撩到，神色一怔，随即错开视线，指尖钻入那人的衣摆，小心地触碰上去。
微凉的指尖探着戚长洲的小腹，每每落下都要激起滚烫，他垂眸看着目光游离，看上去并无触动的以星河，忽然有点后悔开始这场撩拨了。
他家小乖好像有点变了，胆子变得大了，害羞的阈值也提高了，不知不觉似乎有点反钓他的感觉。
好比现在，明明胜券在握的人是他，这人却反过来把他撩得有点吃不住。
要不是知道这人确实是在害羞，戚长洲会认为以星河已经进化到能利用自身优势来把他勾进圈套里了……
小腹上，那只手仍在犹豫，他伸手握着以星河的手腕往下压，又逗了句，“我又不是什么易碎品，怎么这么小心翼翼的？”
说完，他牵着那只手，抚过那块肌肉，又捻着他的指尖划过肌肉块中间的缝隙，慢悠悠地问，“手感还满意吗，乖乖？”
一句亲昵的称呼让以星河的目光忽然转回来，四目相对间，那双深灰色眼瞳里的温度几乎要将他烫伤。
侵略性在这一刻展露无遗，他的手还被拉着游走在那些肌肉群上，触感越来热，仿佛连他的手指也要灼烧起来。
“怎么不说话？喜欢的话要和我说，我把它们练得更好些，好不好？”视野中，那片嘴唇还在张合，似乎得不到他的回答就不肯停下。
以星河实在无法在这种情况下把“喜欢”“满意”两个字说出口，于是他轻轻嗯了一声。
“嗯……是喜欢的意思吗？”后者明知故问，牵着他的手把腰腹间的衣服往上提了提，那只手便又去到了别的地方，那里比小腹更宽阔、更柔软，并且，他昨天晚上曾枕在那里。
“那要不要试试看别的地方？”那人贴过来，笑容依旧，十分晃眼。
以星河的大脑短暂停止了思考，他被动地由戚长洲牵引抚触那块胸肌最后又辗转来到腰腹，最后他觉得整只手都失去了知觉，戚长洲才松开他的手腕。
“看来是真的很好摸了，你很少这样一直看着我的，星河。”戚长洲受不了被那双眼睛这么失神地望着，不禁伸手抚摸他的脸颊，连带着揉了揉他滚烫的耳朵。
“……我……”以星河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但反驳的话说出来肯定是无法令人相信的，他望着戚长洲，拉住戚长洲的手，近乎求知般问，“那你要碰碰我吗？”
这句话问出来一秒，他又接着补充，“但是我不经常锻炼，没有腹肌，力量感可能也没有……你应该……不会……”喜欢。
最后两个字还没落音，就被吞进了呼吸里。
一个吻停在他的唇上，被征求的人立即回答了他，“喜欢。”
肯定的话落下，吻又一次袭来，这次不像刚才的浅，热烈得让以星河招架不住。
呼吸被掠夺，鼻息不断变得粗重起来，偶尔吻得狠了会惊起一两声细碎的轻吟，先前摸人的交换此刻双倍报复似的扑来，那人一寸寸侵占他的所有感知，掌中的茧滑在他身上，又是抚摸又是揉捏。
这场激吻结束的时候，戚长洲按着他的后颈将他搂得很紧，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情动，“我喜欢的，以星河。”
他这话像是在回答之前那个问题，又像是在趁机表白，以星河被他抱着，静静待在他的怀里，身体又热又僵硬。
腿边的异样是个男人都懂，他学聪明了没再问戚长洲为什么停下，只是这么让人抱着，让人像吸猫似的揉他的发，吻他的眉眼和脸颊。
那件水到渠成的事，他们似乎都有点没准备好，现在并不是什么合适的时间。或许，他们都想给对方留下一个舒适而温暖的良夜，因此尚在徘徊。
良久，二人呼吸平缓下来，戚长洲松开了他，“好了，起床吧，该去看看这里现在的情况了。”
“嗯。”
以星河应了声，戚长洲便将灯打开，房间瞬间明亮起来。
待洗漱结束已经是中午，两人穿着同系列的衣服离开房间前往餐厅，一路上畅通无阻，也没有任何人尾随。
但进入餐厅后，眼前的情况着实也让他们有点意外了。
门口，是熟悉的屠戮和赤火的对峙，不过一向强势的屠戮这次居然是处于下风，而那位外国领袖此刻对着杜南希，态度首次称得上诚恳，似乎放下了他生来高人一等的思想，开始追求平等对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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