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王帝君不是楚霸王，璃月也不是虞美人。无论是你，还是这个国家，配不上这个故事。”
苏晓站起身，注视这个与记忆之中的那个家乡无比相似的国度。
有形无神。
假货就是假货，能让商人掌权，操控军队甚至作为统治者的国度...
摩拉克斯，我看你是老糊涂了！
“我原本很想借你试试手，摩拉克斯。”
苏晓单手按在钟离的肩上，仿佛亲密无间的兄弟，他于其耳畔轻声说道。
“你甚至不愿意请我喝杯茶啊，老友。”
苏晓看似是强势的一方，但到他们这个级别的统治者，连基本的礼数都不愿招待，这本就是撕破脸皮的预兆。
你先甩脸子，我好声好气的说话更是让你给脸不要脸，
那就别指望我还跟你装表面的和气。
云堇死的很无辜，苏晓自然不可能因为这种小事气愤，更不会拿一个戏子泄愤。
少女的死，只是因为出现的时机太过凑巧。
这场戏，需要美人的凋零衬托。
而圣主，不在乎一位小人物的生死。
所以她死了，死在苏晓的一时兴起。
死在了讽刺这个国度，乃至面前的摩拉克斯的一出戏。
“当年种种...就给你换得一个机会好了。
钟离先生，你对自己这么有把握，对那所谓的，早已既定的未来这般恪守不渝，确凿不移。那我们就打个赌，如何？”
“...你想如何？”
若是三千年的摩拉克斯，如此逾越，肆无忌惮之人，踩着无数魔神尸体上位的岩神绝不会有丝毫犹豫，捅穿天地的岩枪在瞬间便会迎上对方那令他厌恶的嘴脸。但如今的钟离早已不是曾经那位意气风发，朝气蓬勃的青年。
经历磨损，懂得“爱”的神明有了顾忌。
这里是璃月，祂的身后是万家灯火，是一个个独特的人儿。
他们所信仰的岩王帝君，无法再如当年般不管不顾，酣畅淋漓的战斗。
他的身后，是灯火通明，欢声笑语的“家”
“爱”
一种强烈的、积极的情感状态和心理状态，它代表着对人或事物有深切真挚的情感。
钦佩、慈悲、关怀、怜悯...
爱会带来温暖的吸引、强烈的热情以及无私的付出。
同样的，这股情感亦是世间最坚不可摧的锁链。
沉重、污浊、自私、贪婪...
它是束缚，是禁锢，是令人全心全意，甘愿付出一切的着魔。
它能囚禁人的身心，乃至引火自焚。
若世间有一位没有任何弱点，堪称完美的存在。
那么“爱”，便是限制、把控他的最佳利器。
魔神，生而强大。
魔神，生而爱人。
臆想的虚无...
这是自称神明的祂们牵着自己的绳索，这是祂们，最致命的弱点！
慈悲、担当、契约。
感情束缚了摩拉克斯，让这位武神变得软弱无力。
他老了...
如今的钟离，不是曾经的那位摩拉克斯。
他不是祂。
你的眼神没有以前锐利，我的朋友...
在随时可能掀桌子且有那个实力的苏晓面前，被名为“璃月”的无数责任所限制的钟离，在这场博弈之中，从头到尾便不存在占上风的可能。
“荧，你既定的救世主。只要不把那套弱者自我安慰的理论套在这孩子身上，接下来的璃月之行，我不会干扰你的引导。
让我看看，你的手段，你的自信，究竟从何而来。
在你我的见证下，我的女人，她是否会按照你的道路前行。
若成...稻妻不再干涉璃月，这盘棋，我给予你退至幕后的资格。”
出于恩情，苏晓做出了让步。
“你之所求？”
钟离不认为一位野心勃勃，妄图掌控一切的外来之龙会开出这么优待的条件。
“元素诞生出的生命，沉积则会变成史莱姆，上升则形成晶蝶；少数会变成危险的元素怪物。
凝聚了璃月的岩元素神髓所生，生命接近无穷的龙王，若陀。”
苏晓看向了远处的群山，那里是南天门。
深埋于地，被封印着的，是美味可口的大餐。
“绝无可能。”
钟离掰开了他的手，沉稳、慈悲的金色瞳孔与目中无人，嚣张肆意的金色竖瞳笔直相撞。
生活在璃月地下的古老岩元素生物大多目不能视，千百年来不见天日。
若陀便是如此，摩拉克斯应他愿望，将他带上地面，并赋予他看清事物的双眼，与他约法三章。
摩拉克斯应允他与地上的人共生，但若有一日他破坏了秩序，就要再度被封入黑暗。此后若陀龙王便常伴摩拉克斯左右，随侍征战南北。
然而好景不长，战争结束后，若陀因磨损的力量而失去理智，攻击了层岩巨渊，违反了契约，被摩拉克斯镇压在伏龙树下。
若陀龙王是元素结晶创生之物，承载大地的力量与回忆，与山海同寿。
以若陀的能耐，哪怕是全盛时期的摩拉克斯也难以一人对抗。
当初败于摩拉克斯，并非实力差距，而是若陀心中仍有对摩拉克斯和地上生命的情谊。
岩石尚可有心，岩王帝君亦是如此。
天动万象，山海化形；荒地生星，璨如烈阳。
钟离不可能拿自己的战友作为交易条件，即使交易的另一方是他无法放弃的子民。
“赌注，自然需要有价值的筹码。
你似乎对我的防备太过了，我对你眷属的性命不感兴趣。
你与那头失去理智，遗忘过去的野兽迟早有一战，我不过是将此提前，甚至免去了过去的友人刀剑相向的悲剧，你应该感谢我才是。
钟离先生，有兴趣解决困扰挚友的折磨，那加持若陀身上的磨损么？”
苏晓对钟离的抗拒不以为意，一边说着，拍了拍他的肩。
“...你有解决磨损的方法？”
钟离的瞳孔一缩，眼神死锁着脸上带笑的苏晓。
“当年我的表现似乎让你误会了什么...”
代表了天理至高权限的金色锁链蠕动着，如同一条讨主人欢心的宠物蛇，不断于苏晓的右手缠绕。
“我与你们这些魔神，乃至那个女人的位格，从来都不是一个阶级。”
金色锁链顺着他的心意，游走于钟离的全身，默默感受这股力量的后者被自上而下的捆绑，直至成为略显...怪异的姿势。
只要是人，就有私心。
即使是岩王帝君，终究不是冰冷无情的机械。
在面对能解决故友饱经风霜，无边折磨的机会，这位老人，动心了。
“...外来之人，命运之外的异数...”
钟离感受着越发肆无忌惮，伸进衣物的锁链，不动声色的将其挣脱，恒古不变的眼神罕见的有些迷茫。
预言之中并不存在他的身影。可这股力量...
重塑的回环之中，
圣主，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
第八十章：落幕
第八十章：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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