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任由她拉着往前走,装作一副极其乖巧的模样。
她让影寒调查过,今日与魏芸芸在布料铺子中有纠葛的林夫人也来了王府。
她与魏芸芸已经老死不相往来,一般府邸邀约都会注意避开这两人,可能梁王府不怕得罪人,从来不会研究京都各家的关系,宴请谁也是根据自己的心情。
这对冤家凑在一起,就差一个火药引子。
她这样示弱的模样出现在林夫人面前,就是一个极好的引子。
只要林夫人不蠢……
正想着,已经见到花厅。
林夫人早就看到古家姑娘一个都不在花厅,眼睛一直往外瞄。
刚见到明月乖巧地跟在古溪棠后面,立即就捂嘴笑了:“这是谁家的嫡女带着后面的庶妹过来了?可别说,后面庶女打扮得虽不怎么样,但比嫡女好看多了。”
她的声音很大,花厅所有夫人都停止了交流,往外面看过去。
魏芸芸见到古溪棠古明月后,神情一僵。
就知道老女人一定要针对她,没想到留在了这里。
“林夫人你什么眼神,后面的是我古府嫡女,前面是庶女。”
以为她不敢承认嫡庶吗?京中人人知道的事,她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我眼神好着呢,谁家嫡女穿得比庶女寒酸,我还听说你魏姨娘的奴婢欺负到嫡女跟二房的头上了,可见平日里在府上有多嚣张。”林夫人讥讽道。
“休要胡说。”魏芸芸恼恨地拍了拍桌子,“谁不知你跟我不对付,故意在这造谣生事。”
林夫人哼笑,“我说话向来有证据,你要不要问问在座的夫人可有听过此传言的?”
一些消息灵敏的夫人早就听闻了此事,有些见不惯妾室做主的夫人委婉道:“无风不起浪,我看魏姨娘还是多反省反省自己吧。”
说话间,明月跟古溪棠已经走了进来。
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明月安静又乖巧地坐在了后面不起眼的位置。
众人眼中神色各异,有几家心直口快的夫人道:“这嫡女倒是比庶女乖巧小心多了。”
明月一直低着头,假装和顺胆小。
殊不知垂下的眼眸中闪过一道狡黠轻蔑的光。
当年魏芸芸就是利用弱者的身份获得了古靖的支持,她同样可以用此手段反击她。
直到离开梁王府,魏芸芸的脸都是阴沉着的。
梅林内,谢宴同陆辞又博弈了一局。
“怪不得你看苏予安不顺眼了,他退了你心上人的亲呢。”
陆辞以为明月有何特殊的,没想到只是一个连世家规矩都没学好甚至有些贪财市侩的落魄嫡女。
但这句话他不敢说出来,怕谢宴是一方面,主要是第一印象往往不准。
陆辞心中有了兴趣,想多观察观察。
闻言,谢宴落子的手微微一顿。
旁人都知道退亲是大仇,她倒好,不但不生气还让苏予安诱惑住,偷偷喜欢着。
到底才十六岁,年纪小,看人看走了眼。
“不止这一个仇,他退了亲还诱惑她。”
陆辞大惊,“亏得外界说苏予安是个风光霁月的公子,没想到做出这种勾引前未婚妻当妾室甚至当外室的事。”
“她还小,本王要费点心思把她引到正途来。”谢宴声音淡淡道。
“你要怎么引导?”陆辞终于轻松地落了一子,好像是他骂完苏予安后谢宴故意给他放水了。
“先不能让她被钱给迷惑了。”谢宴眉头微皱道。
明月就是个见钱眼开的,当初为了五十两就要离开军营,后面为了钱更是回去当窝囊大小姐,今日又是问庶妹要镯子。
她是见钱眼开,不分多少。
“本王记得你府中有一个能工巧匠,最擅长雕刻精细的吊坠。”谢宴抬眸看陆辞。
“是有,还是我慧眼识珠从乞丐堆中捡来的,他认主你要不走。”陆辞骄傲道。
“本王没兴趣抢你的人,本王有一块冰种玉石,你让他雕刻成各种玉坠头钗玉镯,缺什么饰品从王府拿。”谢宴淡淡道。
陆辞不禁想到刚刚明月问别人要玉手镯的画面,笑得不怀好意道:“这才到哪,就心疼上了?”
“宠自己的女人,不正常?”谢宴不以为然道。
“啧啧啧,可酸死我了。”陆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唉唉?我怎么输了!”
谢宴丢下手中的棋子,起身往外走。
“别忘了你答应本王的事。”
他要去会会丞相那个老狐狸了,晋王一派属他势力最大。
丞相早就看中了苏予安,此次他不给丞相施加压力,陆辞那边也难办。
“你去哪?”陆辞一边收着棋,一边急急问道。
“去见老狐狸。”谢宴丢下这句话就出了暖阁。
陆辞抱着手中的棋,有些感叹地舒了口气。
丞相那老狐狸不仅鸡贼,还是他们小时候的老师,他见到老狐狸是真害怕。
谢宴却在下棋的功夫不显山露水地想好了怎么应付他了,这权谋之术被他玩得得心应手。
“人比人可真是气死人 。”陆辞丢了手中的棋,但想到谢宴已经把这棋送给他了,又赶紧捡了起来。
苏丞相得知谢宴来拜见时,精明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凝重。
“让他进来。”他挥退了身旁的幕僚,坐正了身子。
等谢宴进来,他只是坐着喊了声王爷。
谢宴也没以老师称呼,选了个位置就坐下来。
苏丞相气得翘起了胡子,冷哼道:“王爷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本王听闻城东水渠轰塌了,漕运受阻,也死了不少百姓。”谢宴翘着长腿,靠在太师椅上似笑非笑地盯着苏丞相道。
“那与老夫何关,又不是经老夫手的,你该找工部去。”苏丞相转过头冷哼。
“是吗?本王听闻这水渠图可是由你外甥督工,他在地方任职三年了,好像要升迁了吧?”谢宴慢悠悠道。
苏丞相大惊,这件事所有知情者都被他杀了,如何被谢宴得知的?
“不过一个失职之罪,你以为老夫怕你?”苏丞相眸子猩红。
谢宴点头,“可是本王要经过城东往南运送火药,运河堵住了,运不过去怎么办?”
“你无耻!”苏丞相站起身指着谢宴骂。
“过奖了,只要苏丞相答应本王一个条件,这件事不是不可商量。”谢宴沉静地看着苏丞相。
等他说完了苏予安的事,苏丞相有些意外。
还以为是什么苛刻的条件,苏予安与自己的亲外甥比,自然是外甥重要。
答应后,他心中又怀疑谢宴的动机。
自小谢宴就是个混不吝的性子,没有他哥哥好拿捏。
君子有把柄,小人能诱惑,可谢宴他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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