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中医馆的那天，天刚蒙蒙亮。胡媚儿背着鼓鼓囊囊的背包，里面塞满了周怡准备的伤药和王鹤年秘制的补气丹，红衣在晨雾中格外亮眼。张铁柱手里提着水纹镜，镜面闪烁着淡淡的金光，直指西域昆仑山的方向。
“走啦走啦，再磨蹭太阳都要晒屁股了！”胡媚儿拽着他的衣袖往前跑，银铃般的笑声洒满了清晨的街道。张铁柱被她拉得一个踉跄，无奈地摇摇头，却反手握住她的手：“慢点跑，路滑。”
两人的影子在石板路上被晨光拉长，交叠在一起，像极了密室里交融的真气。胡媚儿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脚步慢了下来，脸颊悄悄泛红，却没有松开手。
前往昆仑山的路比想象中更难走。越往西走，气候越发寒冷，草木也渐渐稀疏。进入昆仑山脉地界时，路边已经能看到零星的积雪，空气冷冽，吸入肺里都带着冰碴子。
“阿嚏！”胡媚儿打了个喷嚏，下意识地往张铁柱身边靠了靠。张铁柱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肩上：“穿上，别冻感冒了。”外套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皂角香，胡媚儿裹紧外套，心里暖暖的：“那你怎么办？”
“我是宗师境，这点冷算什么。”张铁柱挺直胸膛，故意拍了拍胳膊，却在转身时偷偷打了个寒颤。胡媚儿看在眼里，偷偷从背包里拿出暖手宝塞到他手里：“给你，我不冷。”
暖手宝是周怡给的，里面装着特制的暖炭，能热一整天。张铁柱握着温热的暖手宝，看着她冻得通红的鼻尖，心里一软，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这样就都不冷了。”
胡媚儿的脸瞬间红透，像被炭火烤过一样，却乖乖地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两人依偎着往前走，脚印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痕迹，像一串连在一起的心形。
水纹镜的光芒越来越亮，指引着他们往昆仑山脉深处走去。路上偶尔会遇到耐寒的野兽，张铁柱总能轻易将它们驱赶走。胡媚儿则像个好奇宝宝，一会儿指着冰挂惊叹，一会儿捡起奇特的石头研究，时不时塞给张铁柱一块她觉得好看的石子。
“你看这个！”她举起一块晶莹剔透的冰块，阳光透过冰块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像不像蓬莱岛的冰魄珠？”张铁柱看着她眼里的星光，笑着说：“等找到昆仑玉，比这好看十倍。”
“真的？”胡媚儿眼睛一亮，“昆仑玉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像你送我的暖玉一样，暖暖的？”张铁柱点头：“传说昆仑玉吸收了昆仑山千年的灵气，不仅能暖身，还能滋养真气，最适合我们修炼合欢经。”
提到合欢经，两人的脚步都顿了顿，空气里弥漫着一丝暧昧的气息。胡媚儿低下头，踢着脚下的积雪，小声说：“那我们快点找，找到了就在山里修炼，说不定能突破到超脱境。”
张铁柱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喉结轻轻滚动：“好。”
走了约莫半月，两人终于到达水纹镜指引的目的地——昆仑山脉深处的一处山谷。山谷里没有积雪，反而长满了青翠的草木，灵气比蓬莱岛的灵泉还要浓郁，吸入一口都觉得真气在体内雀跃。
“这里就是昆仑玉的藏身处？”胡媚儿兴奋地四处张望，红衣在绿色的山谷里像一团跳动的火焰。张铁柱拿出水纹镜，镜面的光芒直指山谷中央的一块巨石：“应该在那石头后面。”
两人走近巨石，果然发现石缝里嵌着一块巨大的玉石！玉石通体莹白，里面仿佛有流云在缓缓流动，散发着温润的光芒和浓郁的灵气，正是他们要找的昆仑玉！
“找到了！”胡媚儿激动地扑过去，伸手想触摸玉石，却被一股无形的气墙挡住。“有禁制！”张铁柱眼神一凝，运起宗师境的真气试探着触碰气墙，气墙纹丝不动，反而反弹出一股力量，让他手臂发麻。
“这禁制好强！”胡媚儿皱起眉，“怎么办？”张铁柱围着巨石转了一圈，发现石缝里刻着一些古老的符文：“这是上古的守护禁制，硬闯肯定不行。我们试试用合欢经的真气试试，阴阳相济或许能破解。”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期待。他们相对而站，掌心相贴，按照合欢经的功法运转真气。红色的阴气和金色的阳气从两人掌心涌出，交织成一道太极图，缓缓推向气墙。
太极图碰到气墙的瞬间，气墙剧烈波动起来，符文在墙上闪烁，发出淡淡的光芒。昆仑玉的灵气也被引动，从石缝里汩汩冒出，融入两人的真气中。
“再加把劲！”张铁柱低喝一声，将宗师境的真气全力运转。胡媚儿的阴气也如潮水般涌出，与他的阳气完美融合。太极图越来越亮，气墙上的符文渐渐变得模糊。
就在禁制即将破解时，两人突然感觉到体内的真气一阵紊乱。昆仑山的灵气太过霸道，与他们的真气产生了冲撞，张铁柱的阳气变得炽烈，胡媚儿的阴气却有些滞涩。
“不好！”张铁柱连忙想收回真气，却发现真气已经与禁制绑定，根本收不回来。胡媚儿疼得脸色发白，嘴角溢出一丝血痕：“张铁柱……我有点撑不住了。”
张铁柱心里一急，下意识地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同时将所有真气都集中在掌心，试图稳住紊乱的气流。就在这时，他怀里的镇龙玉突然亮起光芒，一股温润的力量涌入体内，中和了霸道的灵气。
“跟着我运气！”张铁柱在她耳边大喊，声音带着真气的震颤。胡媚儿咬着牙，努力跟上他的节奏，阴气顺着他的手臂缓缓流转，与阳气重新形成平衡。
太极图的光芒再次稳定下来，气墙上的符文终于一个个熄灭。“咔嚓”一声轻响，气墙裂开一道缝隙，昆仑玉的光芒更加璀璨，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让两人瞬间精神一振。
“成功了！”胡媚儿兴奋地欢呼，却因为脱力软倒在张铁柱怀里。张铁柱抱着她，看着石缝中那块莹白的昆仑玉，心里充满了喜悦和后怕。他低头在她额头轻轻一吻：“辛苦了。”
胡媚儿的脸瞬间红了，在他怀里蹭了蹭：“不辛苦，我们一起找到的。”
两人在山谷里找了个背风的山洞，升起篝火取暖。张铁柱将昆仑玉从石缝中取出来，玉石足有拳头大小，握在手里暖暖的，灵气源源不断地涌入体内，之前紊乱的真气都平复了许多。
“真暖和。”胡媚儿捧着昆仑玉，像捧着一块暖炉，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比暖手宝还暖和。”张铁柱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现在可以开始修炼了，看看这昆仑玉到底有多大用处。”
山洞里很快升起两团真气，红色的阴气和金色的阳气在昆仑玉的滋养下缓缓流转。两人掌心相贴，真气通过掌心交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顺畅。昆仑玉的灵气像涓涓细流，不断汇入他们的真气中，让两股气流越发精纯。
张铁柱能清晰地感受到胡媚儿的真气在体内流动，带着一丝甜意和暖意，像山间的清泉；胡媚儿也能触摸到他的真气，炽热而坚定，像冬日的暖阳。两人的气息渐渐同步，呼吸的频率、心跳的节奏、真气的流转，都完美地契合在一起。
“感觉怎么样？”张铁柱轻声问，声音在安静的山洞里显得格外清晰。胡媚儿闭着眼睛，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很舒服，真气好像变得更听话了。”她能感觉到体内的阴气在昆仑玉的滋养下，变得更加温润，之前修炼时的滞涩感都消失了。
张铁柱也有同样的感觉，他的阳气不再像之前那样炽烈，多了几分沉稳和包容，运转起来更加流畅。他知道，这是昆仑玉的功劳，也是两人配合越发默契的结果。
修炼不知过了多久，篝火渐渐转弱。胡媚儿靠在张铁柱怀里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嘴角还带着笑意，似乎在做什么美梦。张铁柱没有叫醒她，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姑娘，红衣在火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发间还别着一朵从山谷里摘的小黄花。从青峰山的初遇到现在，他们一起经历了太多，寻宝、修炼、遇险、突破……那些点点滴滴的记忆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过，让他心里暖暖的。
“傻丫头。”他在她发间轻轻一吻，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第二天一早，两人继续在山洞里修炼。有了昆仑玉的辅助，他们的进度快了许多。按照合欢经的记载，宗师境中期需要“阴阳交泰，气通周天”，而昆仑玉的灵气正好能帮助他们打通周天经脉。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山洞的缝隙照进来时，两人同时感觉到体内的真气一阵涌动，周天经脉被彻底打通，真气在体内形成一个完美的循环。张铁柱的宗师境中期修为彻底稳固，胡媚儿也突破到了宗师境初期，两人的气息都强盛了许多。
“突破了！”胡媚儿兴奋地抱住张铁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张铁柱笑着回抱她，却发现昆仑玉的光芒暗淡了许多，灵气也变得稀薄。“昆仑玉的灵气快耗尽了。”他有些惋惜地说。
胡媚儿却毫不在意：“没关系，我们已经突破了，这就够了。”她拿起昆仑玉，在上面亲了一下，“谢谢你呀，小玉玉。”张铁柱看着她孩子气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虽然没有突破到超脱境，但能稳固宗师境修为，已经是很大的收获。赵沧海说的“三境合一”需要机缘，他们并不着急。
在山谷里休整了几日，两人准备返回中医馆。离开前，张铁柱将耗尽灵气的昆仑玉小心地收好：“留着做个纪念。”胡媚儿凑过来看了看：“以后看到它，就能想起我们在昆仑山的日子了。”
回程的路比来时轻松了许多。两人的修为都有精进，走起路来脚下生风，偶尔遇到风雪，张铁柱会用真气护住两人，胡媚儿则会给他唱苗疆的小调解闷，歌声在空旷的山谷里回荡，清脆而悠扬。
路过一处结冰的湖面时，胡媚儿突然拉着张铁柱跑过去：“我们滑冰吧！”她踩在冰面上，小心翼翼地往前滑，像一只笨拙的小鸟。张铁柱跟在她身后，时不时扶她一把，笑声在冰面上回荡。
“你看！”胡媚儿指着湖面的倒影，两人的影子紧紧依偎在一起，像一幅画。张铁柱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以后我们每年都来滑冰。”胡媚儿点点头，靠在他怀里，心里甜甜的。
快走出昆仑山脉时，他们遇到了一场暴雪。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很快就没过了膝盖。两人找了个山洞躲雪，张铁柱捡了些枯枝生火，胡媚儿则从背包里拿出干粮，分给张铁柱一半。
“还有多久才能到医馆？”胡媚儿靠在篝火边，看着洞外的暴雪问。张铁柱算了算路程：“大概还要半个月。怎么，想家了？”胡媚儿摇摇头：“不想，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家。”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住了。山洞里安静得能听到雪花落在洞口的声音，篝火噼啪作响，映着两人泛红的脸颊。张铁柱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着胡媚儿亮晶晶的眼睛，突然鼓起勇气，握住她的手：“胡媚儿，等回到医馆，我……”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胡媚儿打断他，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我也是。”
张铁柱看着她，突然笑了，伸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暴雪还在继续，但山洞里却温暖如春。他们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相拥着，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心跳，那些没说出口的话，都藏在了心底，藏在了交融的真气里。
雪停后，两人继续赶路。路上的风景渐渐变得温暖，积雪融化，露出青翠的草木，空气里也多了几分湿润的气息。离中医馆越近，两人的心情越急切，脚步也越发轻快。
远远看到中医馆的屋顶时，胡媚儿兴奋地朝门口挥手：“周姐姐！王老先生！我们回来了！”周怡和王鹤年早已在门口等候，看到他们平安归来，脸上都露出了真切的笑容。
“可算回来了！”周怡走上前，接过胡媚儿的背包，“路上冷不冷？我给你们炖了姜汤。”王鹤年抚着胡须，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看你们气息强盛，想必收获不小？”
张铁柱挠了挠头，把昆仑山寻玉、修炼突破的事说了一遍，最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虽然没突破到超脱境，但宗师境修为稳固了许多。”王鹤年哈哈大笑：“能在昆仑玉的帮助下突破宗师境中期，已经是天大的机缘了！超脱境哪有那么容易，慢慢来。”
胡媚儿从背包里拿出那块耗尽灵气的昆仑玉：“你们看，这就是昆仑玉，虽然没灵气了，但摸起来还是暖暖的。”周怡接过昆仑玉，仔细看了看：“真是块好玉，我给你们做两个玉佩吧，正好配成一对。”
胡媚儿的脸瞬间红了，偷偷看了张铁柱一眼。张铁柱的耳根也红了，却还是笑着说：“好啊，麻烦周怡了。”
当晚，中医馆备了丰盛的接风宴。饭桌上，胡媚儿不停地给张铁柱夹菜，把最大块的肉都放进他碗里；张铁柱则给她剥虾、挑鱼刺，动作自然又熟练。周怡和王鹤年看着他们，相视而笑，眼里满是欣慰。
饭后，张铁柱和胡媚儿坐在院子里看月亮。昆仑玉就放在石桌上，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胡媚儿靠在张铁柱怀里，轻声问：“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突破到超脱境？”
张铁柱握住她的手，看着天上的明月：“不知道，但我知道，只要我们在一起，总有一天能做到。”胡媚儿点点头，在他怀里蹭了蹭：“嗯，我相信你。”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温柔而静谧。院子里的桂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和他们身上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温馨而美好。虽然没有突破到超脱境，但这次昆仑山之行，他们收获的不仅仅是修为的提升，更是彼此心照不宣的情意。
张铁柱低头看着怀里的姑娘，月光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他知道，修炼之路还很长，超脱境或许遥远，但只要身边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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