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晚柠只匆匆看了一眼，就立马垂下眼眸。
“世子。”
谢惟之正背对着挡屏穿里衣，闻言动作一顿，随即快速将带子系好。
“怎的过来了？”
“嬷嬷说世子要上朝，不侍寝的时候也应当伺候您用膳。”
谢惟之就明白过来了。
只他到底还是不习惯旁人伺候，尤其是像司晚柠这样香香软软的女子的伺候。
他清了清喉咙：“替我将腰带拿来即可。”
司晚柠低声应是，取过腰带后，主动帮他环上。
许是第一次伺候主子，她的动作稍显笨拙，甚至不懂得侧身环扣，而是站在他面前，双手绕到他身后。
这个姿势就仿佛她将他抱在了怀中一般。
幽幽桂花香飘然而至。
尤其是那不经意间轻触的绵软。
仿佛棉花撞击心脏。
谢惟之身体倏然僵住，一时间竟有种手脚不知何处安放的慌乱。
只她的靠近不过三息就抽身离开。
谢惟之甚至还来不及感受那绵软的弧度，她就已经将腰带绑好退至一旁，取过搁在楠木架上的佛珠，双手递到他面前。
她的手是极好看的。
指节纤细修长，加上鲜少做粗活，养的那手如玉笋似的。
常年佩戴的乌檀木佛珠搁在她手掌上，不仅没落入凡尘，反倒多了几分韵味。
谢惟之伸手接过，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佛珠。
像是在感受着什么。
待他回过神察觉到自己的想法，他在心里告了声罪过，默念了一段心经，才到次间用些吃食。
“到这里便可。”谢惟之没让司晚柠送出院子。
人走后，张嬷嬷笑着道：“世子还是疼惜迎春姑娘的。”
她误以为谢惟之此举是疼爱司晚柠的缘故。
司晚柠闻言也只笑了笑，由得她误会去。
张嬷嬷瞧着她这不骄不躁的模样，越看越觉得她将来必定是个有福气的。
她想起，早上司晚柠特意来请她一同去谢惟之房里，说这样的话，世子定会让她进去。
张嬷嬷本是不屑一顾的。
阖府上下谁人不知谢惟之从不让下人近身伺候。
张嬷嬷甚至还在想，若是世子动怒，她是要开口求情，还是装作没看见。
却万万没想到，世子不但没赶人，反倒让她帮着整理衣冠。
想起二人亲密的举止，张嬷嬷再提点司晚柠的时候也多了几分真心。
傍晚时分，谢惟之下值回来，就见司晚柠在院中等着他。
时已入秋，太阳一下山就开始降温。
她穿着一件翠色比甲，迎风站在廊檐下。
谢惟之轻轻蹙了蹙眉：“为何站在这？”
司晚柠当然不能说实话了。
“傍晚景色好，一不小心看着迷了。”
谢惟之哪里听不出其中的掩饰。
心想怕又是那嬷嬷让她来此处等着了。
难免生出一丝不悦：“往后不必这样。”
说完又觉自己语气生硬，到底此事也非她所愿，她亦是无奈的。
不由缓和了一下语气，下意识解释道：“我并非时常按时下值，若是碰上差事不回府也是常态。”
谁知小丫鬟听完后，反倒娇怯怯询问：“婢明白了，那世子往后若是不回来用膳，能否遣人回府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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