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宋暖总觉得自己的小心思似乎已经被他识破了。
她咽了咽口水，大脑快速转动。
说实话，她至今还没有把自己跟欧阳周景放在同一个位置上，以至于她现在难以启齿。
“我……”
“研发部门比较特殊，不归属cEo管，说起来很复杂，以后你若是有兴趣，可以来集团任职，了解一下集团的职权架构。”
宋暖哑然。
这下好了，更加不知道怎么向他求助。
原本就难以说出口的话总算是彻底糊在嗓子眼处，没有说出口的机会。
宋暖默默叹气，照欧阳任对她的态度，她要是直接要求欧阳周景帮忙，恐怕以后的日子会更难。
算了。
“我把怡然和方瑜叫出来，一起吃顿饭吧。”
他笑应，“好啊。”
宋暖一边点开群聊发消息，一边解释，“今天见了你家人，但我家人不在身边，最亲的就是她们两个。”
她抬头看他，“你不会介意吧。”
欧阳周景笑着揉揉她的头，“怎么会呢？”
宋暖弯了弯唇角，看了眼方瑜回复的内容，‘好，正好有点事找你说。’
瞥了一眼，她把手机收进包里。
“方瑜正好在附近，我在这等她，你先过去点菜，我们三个一会一起过去。”
宋暖解开安全带，“你把包厢号发我。”
欧阳周景微微敛眉，“我陪你等。”
“不用。”
下意识的拒绝后，宋暖后知后觉语气有些冷硬，于是缓和几分，道：“其实我和怡然有点私事需要解决。”
闻言，欧阳周景不好再强求。
叮嘱她注意安全后，开着车离开。
他前脚刚走，方瑜后脚就来，气喘吁吁道：“我查到了，欧阳集团的研发部门是老董事欧阳任管理。”
宋暖扭头，若有所思地盯着餐厅那扇大门。
方瑜不明所以。
“你在看什么？”
宋暖不疾不徐问：“确定是欧阳任吗？”
方瑜点头，又摇头，“没有确切的消息说是欧阳任，但欧阳任平时什么活动都不参加，很少露面，近几年仅有的几次公开活动都是和研发部门一起。”
“嗯，我知道了。”
跟欧阳周景她不好开口，跟欧阳任，她还不好开口吗？
看了眼手机，许怡然还是没回消息。
宋暖朝方瑜道：“你去接怡然吧，你不出马，我看她是打算一辈子不理我了。”
“好。”
支走方瑜，宋暖调转脚尖方向，往餐厅走去。
侍应生看见她，一秒认出她是刚才来的VIp包厢顾客，宋暖还没要求帮忙，侍应生就热情地带着她去了包厢。
宋暖礼貌地道了声谢。
等侍应生离开，她伸手敲门，没人搭理，她又敲了几声，仍然没人开门。
难道欧阳任走了？
不可能啊。
她一直在门口，没有看见欧阳任离开。
而且如果里面没人，已经清桌，侍应生不会二话不说直接把她带过来。
按规矩来说，她这会应该识相离开，毕竟在里面的不是别人，是欧阳任，没有欧阳周景当引子，发生什么都说不定。
但——
宋暖理了理衣服，直接推门进去。
“欧阳先生。”未见其人，她先喊人，有求于人，礼数要周全。
然而，绕过装饰墙，来到餐桌前，看见眼前一幕，宋暖笑容彻底僵在脸上。
什么情况？
包厢内除了欧阳任，还有短发女人——欧阳周景的婶婶，赵如心。
十几分钟前还威风凛凛的欧阳任此刻狼狈不堪，歪着脖子，脸色发青，十分苍白，手抖得不停。
看着一副随时要嗝屁的样子。
而赵如心虽然一脸着急，却没有采取任何急救措施，至少宋暖没有从当前的画面看到任何有过急救措施的痕迹。
赵如心厉声质问她：“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理智告诉宋暖，快走，必须走，马上走！
牵扯上任何豪门秘事，她不会有好果子吃，毋庸置疑的事。
偏偏脚底跟沾上胶水似的。
脚死死黏在地板上，无论脑海中如何叫嚣‘赶紧走’，宋暖都无法让腿脚听从自己的指挥离开。
赵如心瞪她，“你还看上瘾了是吗？”
她往前一迈，挡住宋暖的视线，严严实实地把欧阳任的丑态挡住。
宋暖强行拉回一丝理智，“他怎么了？”
赵如心面色平淡，“年纪大，老毛病，已经吃了药，一会就好了。你只是周景的女朋友，还没进欧阳家门，轮不到你过问。”
宋暖很想相信她。
这番话严丝合缝，挑不出逻辑毛病。
可宋暖就是觉得奇怪，甚至是诡异，无法言说的古怪。
眼神不会骗人。
她只进门时匆匆看了一眼，但对欧阳任的眼神印象深刻，那是濒死的求救，对生的极致渴望，根本不像服过药。
手伸进包里，她凭着直觉拨打120。
随后高声道：“世茂城这边堵车严重，欧阳先生看着情况不好，还是尽快送医院吧，免得出什么意外。”
说着，宋暖越过赵如心，朝欧阳任走去。
没走几步，手腕就被拉住。
“小丫头，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宋暖眼神一凛，飞快甩开她的手，跑到欧阳任身边，检查他的身体情况，“能说话吗？你现在怎么样？”
“呃……呃……”
欧阳任不断发出单音节回应她。
眼神一直看着正前方，颤颤巍巍的，好似想指什么，可惜费劲巴拉半天，都没能使唤得动手指。
宋暖根本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
她快速给120报了地址和包厢号码，给对面的医护描述欧阳任病情。
全程赵如心都在旁观。
宋暖有些生气，但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
医护人员问：“症状像急性心脏病，你翻一下病人的包，看是否有随身携带什么药物。”
“好。”
环视一圈，宋暖没找到包。
她着急地质问赵如心，“他的包呢！”
“老爷子出门都有随行人员，哪里需要自己提包？”
宋暖努力镇定，一边给欧阳任拍背，一边问赵如心，“他的疾病史你知道吧？”
“不知道。”
“不知道？”宋暖气笑了，“那他平时在吃什么药？”
赵如心皱眉看她，“你这小姑娘真是有意思，我们平常都在外面工作，照顾老爷子的是管家，我怎么会知道他的病史和服什么药？”
“……”
宋暖真想一铲子砸死赵如心。
这时，急匆匆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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