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刺客、侍卫、士兵
第八十三章：边境之行（其十二）——以身设局
“很难想象，你拥有了如此堪比利刃的契约却不怎么用。”白闻双臂撑着大腿，不由得抿着嘴。
“你以为【演之核】是什么善茬？你真的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不必担心被收利息？”光君攥紧手，熄灭掌心煜白色的灵火。
“你是为数不多敢在【演之核】使者面前骂【演之核】的。”树藏抬手，晃了晃手指。
“为数不多……那还有谁也这么骂了？”九追问道。
“还能是谁，好难猜呢。”白闻朝着树藏冷然呵呵一笑。
“树藏，关于凑齐剩下的两枚【纳米核心】你有什么建议吗？”光君明白树藏一直四方游历，也许会有这方面的经验。
“你怎么不问你哥？”树藏摊了摊手。
“因为他不像你一样时不时出现又时不时消失，跟卡‘bug’一样。”光君从【藏】中取出一只包裹递给树藏，“就当是做交易。”
“你觉得我会缺什么？”树藏摆出一副富哥的样子。
“在边境……大概是吃的吧。我猜你俩没有囤食物的习惯。”光君随手将包裹扔给树藏，“顶多也就是囤点不压饿的零食。”
“所以这里……”树藏很不争气地问了一句。
白闻在一旁呵呵笑着。
“苏氏爆鱼和焖肉。”九看着树藏的喉结滑了滑。
“办法肯定是有的，就看你俩愿不愿意了。”树藏收起包裹开始支招。
“首先，你们得知道边境这里的所谓【演化神教】是谁搞出来的。”白闻顿了顿，“我知道你俩清楚。”
“姜羽……”
“以我和白闻对于姜羽的了解……虽然不算多，但很清楚知道姜羽是个变态。不要管他的哪个所谓的人格，都喜欢小孩子，尤其是……”树藏意味鲜明地盯着双子，点了点头。
“知道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光君揪了揪自己的大耳朵，“继续，说重点。”
“接下来就是你俩换一套拾荒者的衣服去拾荒，然后在此过程中肯定会有其他拾荒者来找麻烦。”白闻接替树藏说了下去，“毕竟这里是边境。”
“然后受【演化神教】掌控的【稽查者】就会找上门来？”光君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
“有几个点要注意。”白闻补充道，“第一，你俩的样貌可以被其他拾荒者看到，但不要被【稽查者】记录下来。第二，你们要拿着你们拾荒所得的物品去非墨清直接管辖的交易所换取物资。尽可能提交一些相对贵重一点的物资。第三……”
“你们俩在收拾那些来找事的拾荒者的时候不要过多暴露自己的灵火能力，但一定要狠狠地揍那些人，让他们把风声放出去。”树藏插话道，“那些受【演化神教】控制的【稽查者】肯定会有隐藏程序来抓捕姜羽想要的目标的。”
“真是，很有意思的方案呢。”光君撑着脑袋，“很符合我对于边境的认知。如果说地下城还是有基本法则的话，那边境就是强者为王。”
“边境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到。”九拍了拍光君。
“你们知道为什么边境的普通人宁愿在废墟里搭建小窝也不愿意住到那些废弃大楼里吗？”树藏用一种悬疑诡异的口气说道，“因为人们知道，那些大楼看似无主，实则不然。那些大楼基本都是一些帮派的老窝。”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每天那些大楼里都会发生很多可以颠覆你们认知的事情。”白闻顺着树藏营造的气氛继续道。
“比如？”光君甩了甩脑袋，来了兴趣。
“少儿不宜，别问。”树藏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
“你不会想知道的。”九朝着光君摇了摇头。
“……”光君朝一旁挪了挪位置，伸出手挨个点着九、树藏和白闻，“很好。”
“我倒是觉得树藏和白闻的想法可行。正好小君你不是说要深入边境的原始环境好好感受一下吗？”九咳嗽着引开话题。
“一开始的话，大概率是先引起一些帮派的注意。你们要做的就是打断那些人的腿。”树藏给出了自己的建议，起身拍了拍尘土，“大体方案是这样的，细节你们自己再商量商量。走了。”
“慢走不送。”光君哼哼笑着，斜眼看着九，“你懂的真多啊。”
“所以细节上怎么安排？”九打着哈哈。
“得让【纸片小人】化成我俩的样子留在墨清小姐身边，最好还能让我俩的替身和我们俩同框出现，并且被人看到。”光君伸出手指，数着细节点。
“嗯。”九点点头，“然后就是去找墨清小姐要两套衣服。”
“其实……不用。”光君翻看着【藏】的储物列表，“【藏】的存储系统里……有两套破衣服……昨天师父传进来的。”
“……”九一时间感到语塞，只得笑了笑。
“真不知道师父是有备无患还是料事如神亦或者纯吃瓜算计。”光君收到了墨清的消息，吓了一跳，“坏了，我忘了跟墨清小姐说要晚回去了……”
“你，有点自作多情了。”九拍了拍光君的脑袋，“墨清小姐又不是咱们的母亲，你自己看看消息的内容。”
“哦……”光君映射出信息，迅速地阅读着。
—
乌暝根据地标找到了殷春和雩风的尸体。明天一早会有一个简单的追悼会，二位方便的话……
—
“明天……那我们今晚先回交易所。”九看了一眼时间，又看向光君。
22：33
“走吧。”光君手一抬，篝火随风飘散。
交易所。
“墨清小姐……”双子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进来吧。”
“抱歉回来晚了……”双子关上门，设下【灵火结界】后关上门。
“没关系的。也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墨清捋了捋有些泛油光的头发，“追悼会也就我上去讲几句就结束了。非常时期，这些东西都是家常便饭。”
“墨清小姐，接下来几天……”九将接下来的安排告诉了墨清。
“我觉得可行。毕竟……”墨清双手抹了抹鼻梁，“这里是边境……”
“所以接下来几天，我会用替身留在您身边打掩护。”九听得明白墨清这句话里的心酸与无奈，却也顾不得这么多。
“不得不说，你俩以身设局，的确是很有吸引力的诱饵，肯定能钓到你们想要的鱼。”墨清接过光君递来的芯片，“这里是？”
“全息影像。虽然我们知道姜羽有办法不让自己的身影被记录下来，但这不妨碍这段影像其他的作用。”九示意墨清将芯片放入系统中读取。
影像结束后，墨清久久地盯着双子不开口。
“墨清小姐？”
“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再有这种情况，请二位优先保护好自己。在边境，杀死被【核】改造或影响的人并不违背《条例》。”墨清收好芯片，起身揉了揉双子的脑袋，“很感谢你们给予边境人尊重，但不是所有人都受得起这份尊重。”
“嗯。”
双子含糊地应答。可墨清知道，如果还有下次，双子仍不会选择亮剑。
【不知道是木曦的要求还是他们自我的选择亦或是“核”的“契约”因素。但无论是因何，他们这样的选择都不适合长期待在边境这样的地方。】
“墨清小姐，您放心。”光君咧嘴笑了笑，“剑该出鞘的时候一定会出鞘的。”
“你们俩……”墨清忍不住捏了捏光君的脸颊，“真的是太符合那帮混蛋和【稽查者】的狩猎标准了。”
“您放心，除了个别必须放回去通风报信的，其余的我们会一个不落地该抓抓，该废废。”九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毫无波澜。
“对了，墨清小姐，这个给您。”光君递给墨清一枚【粒子胶囊】，“这里面关押着白天我们抓的反乱分子。只可惜这个技术设计灵火运用，没法把那帮人也一起抓来。”
“人类居然也能粒子化存储了吗？”墨清接过胶囊，不由得感慨。
“师父他老人家说既然能实现人体的粒子化传送，那粒子化关押也是可以实现的。通过灵火拟造出一个【亚空间】，并结合现代科技拟造出这个【亚空间】的【容器】，然后……”光君仰起脑袋想了想，“忘了……”
“墨清小姐，您应该有联络员可以联系。”九的言外之意就是如果墨清自己没有能把这人带回现实的方法，就联络她的上级联络员，肯定有人来解决，“当然，以这枚【胶囊的】等级，只能把人完好无缺地关押二十四小时。我们俩是在下午一两点左右……”
“好的，辛苦。”墨清打量着手中的【胶囊】，啧啧称奇。
“墨清小姐，如果您觉得自己需要这项技术……”九伸出手指切了切手腕上的【藏】，示意墨清可以询问木曦。
“我明白了。”墨清收好【胶囊】，“二位好好休息。”
休息室，九洗完澡却看到光君直接趴在床上。
“你居然这么快就洗好了？”九躺在自己的床上。
“你见过哪个拾荒者是干干净净的？”光君将脸埋进枕头里，声音嗡里嗡气的。
“你还是小瞧边境了。拾荒半天就一身脏了。要是真想跟一般的拾荒者对比，那得化妆，不差你今晚洗个澡。”九伸了个懒腰转进被窝，看着光君从床上弹了起来，“你干啥……”
“我觉得你说得对，所以我去洗个澡。”光君踩着拖鞋一路小跑。
“慢点，别摔着了……”九笑了笑，而后不自觉地团成一团，抱着大尾巴沉入睡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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