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想到，要他认识到她爱他。
无法，便决定今夜为他介绍介绍她的势力发展如何。
“堂主。”来人对虞烛明做了个揖，看都没看江云浦一眼。
虞烛明自然没有把事情的原委托盘而出，她说：“千鸟轩成立之初，我原以为这条路行不通，因此一直没有告知霭云。”
她朝尚思点了点头，尚思为江云浦取来一幅长卷。
“这是堂主已经建立分部的地点。”
提前跟尚思说过，江云浦是个可信之人。
江云浦接过卷轴，觉得虞烛明确实很适合朝堂。
他与她朝夕相伴，完全没感知到她背后做的小动作。她连他都防着……转念一想，虞烛明又不爱他，防着他太正常了。于是定北王把自己的毛呼噜顺了，他扫了一眼，就把卷轴还给了尚思。
虞烛明吃惊，“看得这么快？”
江云浦摊手，“这既是你的势力，就不要告诉我。若有朝一日我与江良光真的到了分庭抗礼的地步，你也不至于会被我出卖。”
他话没说满，这样的极端行为一般是江良光把他抓起来严刑逼供了。江云浦要隐瞒住千鸟轩的存在，给虞烛明的最后一击留机会。
虞烛明却说得认真，“那么，同理。如果是我被抓走，霭云也可用千鸟轩的力量，发动最后一击。”
江云浦眸里有几分暴戾，“若真到那个时候，定北军会荡平京城。”说得很平静，与他的神色稍微有异。
尚思没给他煽情的时间，快速地禀报了最近京城里发生的事。下层官员看见的朝堂，往往比把握权力的人看得透彻，只是上层人不愿采纳他们的评论与意见。
虞烛明要做这个例外，她要听所有人的意见。
“继续按我们原计划推进，我有点担心虞成怀会和江良光合作。”虞烛明简单说了今天下午在首辅府的事给两人听，尚思点了点头，“我会跟让堂里的人说，注意些他俩，请堂主放心。”
虞烛明点了点头。
遣退尚思后，虞烛明有些踌躇地回到江云浦身边。“你会不会怪我，瞒着你这么久。”
江云浦揽住她的肩，两人重新带上面具，回到了人流里。
“霁光，我希望你永远向阳而生，不必因我而停滞脚步。”江云浦说。“我不会怪你，也不可能怪你，霁光，你要相信自己。”
后半句隐入熙攘的人声，虞烛明却也听见了。
*
元宵既过，也就出了年，意味着某些人可以不管不顾地搞事了。
照例还是装作不和，两人去什么活动都是分开坐。
也没特意强调不和，宴会都有男女宾分开的席位，只是人们都觉得他俩感情不如从前了。
若细究原因，似乎是因为两人同框次数越来越少了？
虞烛明建立千鸟轩，虽然瞒住了江云浦，却没瞒住白玉堂。江云浦没察觉多半是出于无条件的信任，而韩御能发现，是因为早就盯上了虞烛明，此时文初瑶也在白玉堂内。
江云浦已经许久没来白玉堂，似乎有意与韩御划清界限。
文初瑶听着那些谣言，咬牙切齿地问，“不是说他们不和了么，怎么连带着白玉堂也不亲近了。”
此女失去家人后，说话就总是这样，攻击性极强。韩御习惯了，没有责怪她，温声解释：“之前是我不察，让殿下发现了我与苍平利阳有联系。我担心他顺藤摸瓜，会发现我们与苍平的合作，因此也刻意不去联系她。”
韩御看向文初瑶，“你如今身份特殊，利阳国为你做了个假身份。”
文初瑶：“是什么？”
没去回答她这个问题，韩御反问：“你真的喜欢定北王么？”
文初瑶轻蔑一笑，“喜欢啊，只是现在看，更像执念。”
韩御才说了给她准备的假身份是什么。
“你去做利阳国的联姻公主。”
简单说了江云浦和江良光如今的不对付，江良光本身又很仇视利阳国，一旦联姻，朝中适龄的王爷就只有江云浦，还有一个太子。
江良光没法对太子下手，却可以把联姻公主送到定北王府，恶心利阳国的同时，恶心江云浦和虞烛明。
饶是文初瑶，听完也没忍住评价了一句：“好狠。”
她无意对虞烛明起争端，只希望能守在江云浦身边，同时报复江家。
尤其是江良光，他一定得死。
韩御却读懂了她的心，他意味深长地说：“你现在是白玉堂的人。”
白玉堂不会放过虞烛明。
文初瑶淡淡地应了声。
*
另一边，苍玄也得到了假身份。第一时间去了桑云，远远见到了端瑞瑶，在和彦君散步。
没去靠近打扰，若让端瑞瑶看见，虞烛明他们很快也会知道他的存在了。苍玄已经加入白玉堂，处事得先思考利害。
没走多远，又看见不远处有大雁南飞。
苍玄轻声叹了口气，把身上唯一带着的、与端瑞瑶的信物，放在了她的屋前，一条手帕。
转身离开。
桑云的风一点不比塞北的轻，在苍玄没看见的位置，那条手帕已经飞走了。
端瑞瑶这天没出门，不知道门外曾放过什么，更不知道有人来过见她。
虞烛明组建千鸟轩，也从中获得了许多有关端家当年出的事的线索。
去问江云浦，“你其实也知道，这案宗上的是江良光编的，但你还是带兵去抄了家。”
江云浦沉默片刻，在虞烛明期待他说“不”的眼神注视下点了头。
他从前，可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呀。
没去他当年究竟为何这么听江良光的话，往事随风不可追，不如看眼前能做什么补救。她轻叹了口气，问：“那霭云愿意，现在亲自拨乱反正么？”
江云浦同意了。
由于当年是江云浦带兵抄的家，如果要平反，他这个“审判官”是会被扣上办事不力，甚至是制造冤假错案的帽子的。
通俗来说，江云浦要进去蹲几天了。
到底是自己犯下的孽，即便虞烛明不说，江云浦也早就写好了罪己书，承认他曾犯下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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