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只换来一个贵妾的位份。
不过柳小将军还是做出了妥协和退让。
因为柳家随之而来的还有另外一道赐婚的圣旨。
柳小将军同翰林院掌院张大人家的大小姐赐婚。
……
“这倒是稀奇，婚期定在了一年后。”
赵云珠听着玲珑同她说起近来长安城中的八卦，心中难免多了几分好奇。
“那絮儿姑娘呢？”
“小姐，现下絮儿姑娘已经改名了，叫柳如絮。”
玲珑更正道。
“可还听说了，婚期为何定在一年后呢？”
赵云珠总觉得这里边存着什么猫腻。
“奴婢听说，这是张家的意思。”
“哦？这倒是难得。”
赵云珠微微挑眉，眸底带了一分好奇。
后来听说柳如絮已经住进了柳家，柳小将军一改往日，安顿好柳如絮后，他便去了巡城营接替了安王手中的工作。
安王回了长安，一时反倒没有什么事情做。
整日陪着赵云珠在安王府四处逛着。
“王爷，云侧妃，外头不知是谁递来的帖子。”
管事将手中帖子双手奉上，安王接过，挥了挥手，示意管事暂且先退下。
方才打开信纸，赵云珠凑上前。
帖子是柳二老爷送来的。
无非问起何时能来安王府。
“倒是一直没将此事儿搁在心上，看来柳二老爷有些等不急了。”
赵云珠有些懊恼，许是近来月份大了的缘故，她近来时常会淡忘一些事情。
“不如我明日请了皇上来府中吃茶？想来柳太后不会起疑。”
安王说着自己的打算，赵云珠沉思了一番，最终到底点头赞同。
“也好，那我叫人去给柳二老爷去回信。”
柳二老爷收到回信，当下大喜，没有料到会这么快收到回信，先前一直忐忑等待着结果，见安王府迟迟没有回信。
这才叫人去问了一下。
安王当天就入宫去请了皇上来安王府做客。
皇上欣然答应。
到了第二日。
赵云珠叫人将后院的花厅收拾出来，在屋子里摆上一桌席面。
今日屋子里伺候的丫鬟除了花嬷嬷便是玲珑，再无旁人。
柳二老爷早早来了安王府。
安王入宫去接皇帝。
赵云珠同李府医在厅内招呼。
“今日多谢云侧妃。”
柳二老爷捧着一匣子放到赵云珠面前。“小小心意，还望云侧妃莫要嫌弃才是。”
玲珑上前接过，里头是柳二老爷早早答应好的一万两银票，还有一套赤金簪着红宝石，上头还镶嵌着几颗硕大的东海珍珠。
赵云珠笑着收下，道了一声“多谢。”
她邀请着柳二老爷坐下说话，又叮嘱了几句。
不多时，安王带着皇帝前来，柳二老爷起身，目光紧紧落在皇帝身上，表情迟疑中带着欢喜。
他激动地伸手，想要抚摸上皇帝的脸颊。
微红的眼眶，颤抖的身子。
都在昭示着柳二老爷心下的激动。
瞧见皇帝渐渐走近，他方才回过神来，尴尬地收回手，面上也多了几分局促。
“皇上。”柳二老爷作势就要跪下。
皇帝早已知晓面前这位是柳二老爷，他嫡亲的舅舅。
他快步上前，伸手拦住柳二老爷将要跪下的身子。“舅舅，何至于这般行如此大礼，咱们好好说说话。”
柳二老爷到底还是落下几滴泪来。
哽咽着点头，一时激动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能连连说着“好”。
赵云珠让皇帝同柳二老爷去了一侧的偏间休息说话。
几人则是在外头守着。
玲珑添了两杯茶，厅内的人，目光时不时朝着屋子里撇去。
见屋子里迟迟没有动静，安王等的都已经很不耐烦。
恰在此时，房门被人推开。
皇帝一手扶住柳二老爷，一手推开房门，二人从屋内走了出来。
柳二老爷垂着头，抬手用袖子擦拭着脸上的泪渍。
待走到几人近前，他方才讪讪笑着抬起头，看向众人，说了一声抱歉。
“想来皇上同柳二老爷怕是也恶了，咱们还是先用饭吧。”
赵云珠招呼众人落座用饭。
……
用过饭，皇帝率先回了皇宫，分贝时，他紧紧握住柳二老爷的手，再三叮嘱，“舅舅，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柳二老爷欣慰地点着头，拍了拍皇帝的胳膊，“皇上也是，不必担心我，我没事儿的。”
送走了皇帝，柳二老爷从安王府后门离开。
李府医早早回去歇着了。
安王陪着赵云珠回去歇着。
等回了房中，屋内只有二人。
“王爷，有件事儿，我一直瞒着王爷……”
赵云珠面色凝重。
秦宗之皱了皱眉，看向她，“等你午睡醒来再说吧。”
“不着急。”
他搀扶着她躺下。
可赵云珠却丝毫没有困意，见安王陪着自己。
索性就躺在他怀中，将脸埋在他胸口，语气低沉，“先前王爷母妃的玉佩，是田家公子送的，那是田家世代祖传，且只传给长房嫡孙。”
“清姑姑临死前，同我说，王爷并非先帝的骨血。”
赵云珠没敢抬头，感受着安王身子一僵，她伸手紧紧抱住他。
她明白，这个结果，安王必然一时难以接受。
可这是迟早要面对的。
“所以，王爷，我猜，你是田家的血脉，且这事儿，我父亲只怕也知晓，方才在你出生后，将你送出皇宫。”
“不过，至于王爷为何后来流落街头，我倒是不知了。”
话落，赵云珠方才缓缓抬起头。
瞧见秦宗之神色木讷地望着床榻的帐子顶端。
深邃的瞳孔里，看不出丝毫情绪来。
她就静静陪着。
不知过了多久，赵云珠眼皮有些沉。
困意如潮水一般，让她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不知撑了多久。她沉沉睡了过去。
夜色过半，赵云珠翻了个身子，察觉身边空空的。
她一下子就彻底清醒过来，撑起身子，在屋内打量了一圈，这才在窗边瞧见伫立的秦宗之。
他双手负在身后，两扇窗户开了开了一扇。
赵云珠起身，从一边取了一件斗篷披在身上，坐起身子，掀开身上的锦被，等她穿上鞋子。
安王还未察觉。
她脚步极轻地朝着安王走了过去。
“王爷？”
安王这才回过神来，扭头看向她，眼中多了一分懊恼。
随即伸手关上窗户，转过身子，又为她紧了紧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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