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选择接受原若雪，卫明月也没想藏着掖着，于是大手一挥，无数赏赐如同流水一般抬进国师府。
小安子亲自领着赏赐去到国师府。
见到国师后，小安子甩了下拂尘，面上笑眯眯道：“国师大人，这是陛下特意赏赐给您的补药，其中有千年人参、灵芝鹿茸等大补之物。
陛下还让奴才带了句话。”
小安子清咳一声，学着女皇陛下的语气道：“望国师努力修养身体，这样才能更好的服侍朕。”
话落，小安子点出几样东西，让人一一打开给国师过目。
原若雪听到最后那句意有所指的话，眉梢蹙起，随后淡淡扫了眼药材，吩咐管家收起来。
“安公公，不知陛下现在身子可有不适？”他微微眯起眼睛，语气温和地问道。
小安子听到国师大人关心陛下，脸上笑容更是灿烂。
“大人放心，陛下好着呢，今日午膳还多吃了一碗，现在正在寝宫休憩。”
原若雪蹙起的眉头舒展开，意味不明道：“那便好，晚些时辰我再进宫看望陛下。”
他们在前边谈话，跟在国师身后的几人悄悄睨了眼那些摆在院里的红木箱子，心中暗暗咂舌。
女皇陛下也太舍得了，不说别的，光是那几样药材就价值千金，再加上其他精贵的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下聘礼呢。
其中最是感觉疑惑的阿五木着一张脸，面皮有些抽搐，他没想到自己只是在皇宫潜伏了一段时间，回来就发现大人莫名其妙获得圣宠，看样子还不是被逼迫，而是心甘情愿的。
他旁边的阿六和阿九反而淡定许多，平日里他们跟在国师大人身边的时间要比其他人多，也知道大人曾和女皇陛下一同游玩踏青，因此并无太多惊讶。
但他们也有其他的担忧，昨日国师大人只侍寝一次，出来头发都白了，这不得不让他们联想很多事情。
送完赏赐，小安子便准备回去复命，管家适时塞了一包银子过去。
“安公公慢走。”
“王管家留步。”
小安子没有推辞，直接收进袖子里。
*
金乌西沉，皓月升起。
长明殿内，卫明月一觉醒来，感觉整个人精神好多了。
正好小安子回来复命，她起身坐在床边听，之前让小安子带去的话，除了是对国师身体的担心外，也有故意的成分。
不过在听到国师今夜要来后，她就隐隐有些后悔了。
坐立不安了片刻，卫明月又放松下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她简单用过晚膳，从新送来的杂记中拿起一本，随意翻了翻，没想到这一看，渐渐就入了迷。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忽然传来一道轻缓的脚步声。
卫明月以为小安子进来奉茶，也没在意。
刚处理完奏折的原若雪让随行的人都留在外面，自己独自一人缓缓朝殿内走去。
门口守着的小安子原想通报一声，被阿六阻止了。
他低声劝道：“陛下与大人如今关系不同一般，我等莫要打扰了贵人们的兴致。”
小安子想想也是，垂着头站了回去。
殿内，造型精美的烛台已经亮了起来，昏黄的烛火跳动着，映照在少女莹白如玉的侧脸，仿佛给她柔美的轮廓镀了层亮丽的色彩。
忽然从窗外吹进来一丝微风，榻边的少女伸手将发丝别在耳后，黑发雪肤，唇瓣嫣红，宛如一幅绝美画卷活了过来。
原若雪站在原地，不自觉屏住呼吸，心间微微发热。
半晌，他才回过神来，轻声道：“陛下，臣来了。”
卫明月忽然听到国师的声音，眉毛一挑，却也没有抬头，只是微微颌首，仍旧看着手里的书。
原若雪并不气恼，他径直走到美人榻旁，坐在卫明月的对面，视线落在她身上久久没有离开，其中灼热的情绪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没有人说话的殿内分外的安静，只有卫明月翻动书页的沙沙声。
最终还是原若雪先打破平静，“陛下，据臣近日收到的密信得知，宁王早有反心，他暗中豢养私兵，还与扶南国密谋，意图夺取整个少御国。”
“臣想请命，率黑甲军即刻前往镇压。”
在身上血仇消失后，世间已没有什么能约束他，但他甘愿用情化作绳索束在颈上，将绳子一端放在女皇陛下手中，为她扫除一切阻碍。
卫明月闻言终于放下书，正眼瞧他，“国师可知宁王手握多少兵马？”
不等原若雪回复，她直接道：“整整三十万！这乃是少御国将近一半的兵力，而黑甲军不过五万，国师还觉得能镇压宁王么？”
少御国除了黑甲军和宁王手里的红甲军，其他几支军队都要镇压边疆，并不能轻易动用。
原若雪微微一笑，眼神温和却坚定：“臣可以，为了陛下，臣绝不会输。”
作为少御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大人，原若雪的能力毋庸置疑，但五万对三十万，或者还不止，扶南国说不定也会趁机开战。
卫明月面色古怪地看着他，“国师，朕知道你的心意，可当前的情形还没有危急到让国师亲自率兵镇压。
宁王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造反，或许我们可以徐徐图之，分裂红甲军中的将领，最后再找机会对付宁王，这样岂不是更容易些？”
原若雪摇摇头：“陛下，宁王狼子野心蛰伏多年，如今选择与扶南国联合，绝不会因为一点点名声而有所顾虑。”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才得到陛下的允诺，应当时刻陪伴在她身旁，然后趁这个时机好好培养感情才是。
但宁王的势力已经越来越大，再拖下去，必定成为心腹大患。
他不想陛下因为宁王的事情忧心。
卫明月沉默了几息，明白国师的决心，也就不再多劝。
不过光是靠黑甲军太过冒险，她不容置喙道：“既然如此，南边的银甲军也一并让国师带去。”
塔克国臣服后，南边的压力已经小许多，只要国师不出现颓势，抽调部分兵力出来并不算多危险。
原若雪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没有拒绝：“好。”
谈论完国事，原若雪伸出手试探性握住卫明月垂在榻边的手掌，指腹下的肌肤细腻娇嫩，柔若无骨，他缓缓收紧手指轻轻摩挲着。
卫明月垂眸看了一眼原若雪的动作，随后慵懒地歪坐在榻里，含笑道：“国师，以后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不必太过拘束。”
“……那臣可以唤陛下月儿么？”原若雪抬起眼睫，底下那双紫眸已经恢复成原来剔透晶莹的模样，在烛光摇曳下有种朦胧的美。
卫明月无所谓点头道：“可以。”
得到陛下的允许，原若雪唇角扬起笑容：“月儿。”
“嗯……嗯？”
卫明月倏地瞪大眼睛，与面前只有一指距离的紫眸对上，嘴唇上是柔软的触感，两人的呼吸几乎要交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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