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这次天宗之行，又在半路碰到萧子规道友，我又岂能真的以陌生人视之？
而之所以说，她是我需要我照顾的人，便是因为这些前尘往事，让我自觉亏欠她……”
陈技长说完，见到灵云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谁让师兄就是这样的人，有什么苦和累都自己受着，上次若不是我从阮大夫口里得知师兄五精缺损，师兄到死或许都不会告诉我吧……”
陈技长默不作声，似乎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但内心已经开了香槟。
他知道，自己又蒙混过关一次。
只不过，正所谓“一个谎言，需要有更多的谎言去圆”
陈技长知道自己这只是在饮鸩止渴。
日后早晚有一天会爆雷，把自己炸得死无全尸。
但如今为了稳住灵云师妹，只能将他和萧子规之间的事，进行重新的编写，变成一个看似合理的故事，讲给小师妹听。
陈技长压根不给灵云深思熟虑的机会，马上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配上他仍旧憔悴的面孔，仿佛下一刻就会死掉。
“师兄！”
灵云果然上了狗男人的当，把心中的一些疑虑抛出脑后问：“师兄已经重新获得了我的金精之气，怎么看上去仿佛丝毫没有治愈？”
陈技长握拳在嘴边，咳嗽道：“只获取一道五精之气是这样的，但我明显能感受到又能多撑一阵子！”
“咳咳——咳咳！”
陈技长忽然更加，剧烈地咳嗽起来。
干涩的嗓音让灵云担忧，他会不会把喉管给咳裂。
陈技长还很坏心的，每次咳嗽的时候都会主动释放一些灵力。
制造出他病入膏肓，灵力外泄的症状。
灵云慌乱起来，小脑瓜里不断寻找阻止陈技长继续衰落的办法。
忽然，灵云脑袋里灵光一闪：“不行，不能这样下去！
我去找萧道友说情，无论怎样都要拜托她，再帮师兄一次！”
灵云说完就跑，都快走到门口了才想起自己身上一丝不挂，又折返回来拿伞落在软塌边的衣服。
陈技长握住师妹的手，微微摇头道：“萧道友救我一次是为了偿还救命之恩，若我们再开口，她拒绝也不是，答应更有可能违心，我们还是不要让她陷入这种两难境地。
以免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灵云一把甩开陈技长的手，略带愤怒，哭着说：“若萧道友不答应，师兄哪里还有日后？”
心中似有极大的委屈，灵云补了句：“师兄为了顾及萧子规，就愿意让我后半生孤零零一个人？”
陈技长张口无言，灵云穿好衣服夺门而去，似乎生怕晚了一时半刻，陈技长就会死在这栋阁楼之上。
等到脚步声下了楼，陈技长嘴角勾起一抹渣男般的微笑，缓缓躺回软榻上，头枕着胳膊，等萧子规上来与他双修。
“这件事之后，我的两个女人见面就不用再遮遮掩掩了……”
陈技长闭上双眸，心想。
……
几个人离开歌城之后，因为陈技长伤势过重陷入昏迷，并没能离开太远。
就在歌城西北方向外，三百五十里处的一座小城镇中落脚。
这个距离不算太远，但歌城一时半刻分不出人手，来到这里搜查他们的踪迹。
因为歌城城主赵风音，也被他们一并带走。
此时尚未过午，萧子规外出巡查了一圈刚刚回到吉安落脚的小院，就见到灵云很是慌张的从楼上下来，来到她的面前。
“萧道友！”
灵云握住萧子规的手，话说到嘴边却噎住了。
她也是女子，自然是知道，自己要求萧子规救陈技长，有多么的过分。
但为了师兄的性命，灵云还是传声道：“我师兄他已经醒了，但情况很不乐观，还请萧道友再救我师兄一次！”
之所以要传声，只因为殷霓师叔，和其他几个师兄、师姐，都在南边的小楼当中。
这毕竟是件私事，不好让他们知道。
萧子规得知陈技长醒来，也是松了一口气，只是后半句有让她提心吊胆的问：“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灵云支支吾吾半天，终于是银牙一咬，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这样吗？”
萧子规还以为灵云要她做什么，结果只是让她去给陈技长补充新的木肝之气。
萧子规答应的话都到了嘴边，却忽然想起，自己和陈技长的关系还没公布。
轻易答应了，反而会让灵云怀疑。
虽说才是正宫，但……
萧子规还是很尊重陈技长的选择，他没提过公开身份，那她也不会自作主张……
想到这里，萧子规没来由地感到一丝心酸。
她不确定陈技长将来会否辜负自己，但是看在往日同生共死的份上，萧子规选择相信陈技长。
只是这股子作为正宫却不能公开的委屈，萧子规不可能自我平复。
于是面前的灵云就显得有些扎眼。
她明明是后来的！
却像是原配一样来求自己救她的师兄！
萧子规道：“我可以帮助陈道友，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灵云急道：“只要愿意救我师兄，我们什么都可以答应！”
萧子规补充道：“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不是你们。”
灵云指向自己：“我？”
“对。”
萧子规仿佛犹豫道：“你如果不能答应我和陈道友交往，我就不会救他。”
灵云忍着内心焦急，笑道：“这当然没问题，你们本来就是朋友不是吗？”
“是成为道侣的那种交往。”
萧子规很是平静地说道。
灵云却像是被丢入了巨石的湖泊，心中掀起巨浪，脸上笑容甚至都还没有消失，嘴角抽搐道：“什、什么……？”
萧子规没有说话，她其实已经迫不及待去查看陈技长的情况。
再等一小会儿，就算灵云不答应，她也会去。
“我答应你！”
灵云猛然闭眼说道，显得很是痛苦。
她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
“吱呀——”
门轴发出生涩的响动，坐在软榻上的陈技长缓缓抬头，看上去虚弱至极。
但看到萧子规的一袭红衣和灵云师妹的嫩黄衣裙一起出现，眼中渐渐有了光亮。
却让人无法判断，究竟谁才是点亮他眼眸的白月光。
“师兄，我先出去了。”
灵云咬着嘴唇说了句，根本不给陈技长说话的机会，就已经转身离开，并且带上房门。
“嘭——”
萧子规快步走到近前，半蹲下来抚摸陈技长褶皱的面颊，问：“这次这么严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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