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战术性喝了一口咖啡，尽可能压制内心的紧张。
“这家伙是个权势滔天的布局高手，还知道我唯一的秘密。”
“他接下来无论是想挟还是利用，我都得警惕！”
杨雪很慌，反观付清杨...也好不到哪去。
“眼前的女孩儿是我不小心得罪，且唯一能解惑迷惘的人。”
“我接下来无论说什么，她都会感受到威胁吧..”
“我该怎么开口呢...”
室内的空气有些凝重。
付清杨也战术性喝了一口咖啡，尽可能露出一副友善的表情。
只不过表现的过于刻意，反倒让杨雪觉得他不怀好意。
“付总裁，我的小姐妹们还在外面。”
“你有什么话麻烦快点说。”
杨雪催促了一句，刚有和缓的氛围又回归到最初的警惕。
付清杨将挺拔的身姿微微向前倾斜一下，表情认真且诚恳。
“杨小姐，之前的事真的是一场意外。”
“如你所说，我确实赚钱赚傻了。”
“以至于冒犯了你...我..诚恳道歉，对不起。”
杨雪见对方态度不像是装的，情绪稍稍放缓。
“接受你的道歉。”
“如果昨天你是这个态度，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付清杨又抿了下嘴唇，试探性问道：
“我可不可以问一些关于你的事呢？”
杨雪听到这话，抱起肩膀，向后一仰。
“想问些什么...？”
“过于隐私的事我不能回答你。”
付清杨盯着杨雪，眼神有些灼热。
半晌后，他还是开了口：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我的意思是，你来自另一个世界...对吗？”
这个问题很敏感，杨雪内心顿时有点儿小慌，但她表面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付总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什么另一个世界，怕不是你科幻小说看多了吧。”
付清阳猜到对方会这样回答，措辞了一下继续说道：
“杨小姐，我没有恶意。”
“我只是想通过你了解有关我妈妈的一些事。”
“她不在了...你恐怕是唯一能懂她的人了。”
眼见着付清杨落寞的样子，杨雪沉默了。
房间再次陷入了安静，只有两杯咖啡散发缕缕热气。
杨雪回想到神游时看到的画面，苦涩感再次萦绕心头。
她知道失去亲人的滋味，亦知道那种孤独感。
“你说我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依据是什么？”
杨雪忽然开口问道，她想试试付清杨的口风，看他到底知道多少。
“你直播时唱的那首歌我母亲也曾为我唱过。”
“但我只记得两句。”
付清杨缓缓答道，眸光深沉而黯淡。
见杨雪认真地听着，他又继续补充道。
“我妈妈说，她只身一人来到这个陌生世界，这首歌算是她唯一的嫁妆。”
“我当初觉得她唱的是忧伤，现在才明白原来她唱的是思念。”
“我找了这首歌很多年，而你是唯一一个能唱全的...”
“能如此之快写出那么多印象深刻且风格迥异的歌曲，我觉得你和她一样...都拥有超能力。”
付清杨一向少言寡语，可今天的话却特别多。
或许杨雪能勉强找一些借口，证明这些依据是一个巧合。
但那似乎也没什么意义。
“这次会面，他的态度还算不错。”
“如果卖对方个人情缓和一下关系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他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付总裁，还很有手段。”
“得罪不如和联合。”
杨雪略微斟酌了下，说道：
“有些事和你说起来你恐怕不信，但...”
话到一半，杨雪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个世界的她，似乎更加孤独。
她侧头看到了茶几上迪迦的头盔，忽然灵机一动。
“那个世界也有迪迦...它来自和国。”
杨雪用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切入点。
听到这话，付清杨先是怔了一下，旋即拿起身旁的头盔。
上面的标识写的是“天成玩具制造”。
下一秒，他流露出的眼神温暖且复杂。
付清杨喃喃道：
“呵，它果然不是老妈创造的。”
经过杨雪的提醒，付清杨印象中的女人更加清晰了。
但在付清杨的反应中，杨雪也知道了关于这个世界一些很重要的线索。
他略有些感慨地说道：
“我母亲表面看起来很温柔贤惠，其实性格是大大咧咧的。”
“她很喜欢耍闹，还爱吹牛，但非常厉害。”
面对杨雪，付清杨知无不言。
虽在说母亲的糗事，但表情里满满的都是幸福与想念。
或许，只有和母亲同为故乡的杨雪才懂、才配他说的是什么。
又或许，把更加真实与可爱的母亲介绍给她，才能获得她的认可。
而作为搬运同行，杨雪此刻感觉像是在照镜子，脸上火辣辣的。
她挺起饱满的胸膛，轻咳两声说道，正色为前辈辩解：
“咳咳...付总裁，你错了。”
“其实能穿越到这个世界，且干出一番成就的人都是天赋异禀的。”
“我们虽然不生产艺术，但我们是艺术的搬运工！”
付清杨面对杨雪的反驳，不但不恼火，反而很开心。
因为她夸了自己的老妈，认可了自己最爱的老妈。
他咧嘴一笑，语气温柔地附和道：
“杨小姐说的在理。”
“我的母亲确实很厉害。”
“没有她，天成也不可能会有今天的成就！”
“当然，你也很厉害！”
这一次，他的笑非常阳光且自然，融化了他那独有的高冷气质。
付总裁是不擅长夸人的，但实话不算。
若被他的员工看到，这绝对是天崩地裂宇宙无敌巨量爆炸大新闻。
可惜，房间只有他和杨雪两人。
气氛又回归了之前的祥和。
杨雪见付清杨笑了，这才放松地端起了桌上的咖啡，轻抿了一口。
继续说道：
“对，你没事就多笑一笑，别老总清冷着一张脸摆酷。”
“还有，咖啡泡的不错呦。”
杨雪以周董的语气又夸赞了一下眼前的付总裁。
对方听到这话，眼神里满是愉悦。
“你要是喜欢，就来我公司上班，我天天给你泡。”
杨雪听到这话，嘴角抽了一下，内心腹诽：
“给我泡...付总裁，我怀疑你勾引我。”
“但我没有证据。”
杨雪做了个止步的手势，回应道：
“duck不必，你收敛一下对我的那点小心思，我们各自安好就可以了。”
“另外，晚上喝多了咖啡会睡不着。”
“我劝你也少喝。”
说着话，杨雪便起了身。
付清杨本来还有很多问题要问，见对方有意要走，便也识趣地站了起身来。
“杨小姐，能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我知道这很冒昧。”
“但以后，我们还会有很多合作，对吧？”
付清杨本想做握手的动作，却又怕鲁莽而变得犹豫。
根本不像一贯雷厉风行的样子。
杨雪见付清杨清冷的脸庞写满了认真，那双眼眸却是莫名的暗淡忧郁。
她轻轻地点了下头。
“emmmm，这是个好事...”
“虽然我杨雪天生丽质，只想靠自己的一双手成就未来。”
“但多个朋友多条路。”
两人在交换了联系方式后，付清杨又戴上头盔，亲自把杨雪送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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