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反应,我应该没猜错,可是为什么他不给予我想象中的回应,难道他没听过这首歌?
那我换种方式。
“三点一四一五九二六……”再是不追星的人圆周率总该知道吧?
这一次他的动静更大了些,但还是没有表示。
“小锤四十,大锤八十……。”
“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
我喋喋不休地搬出一大堆现代人才知道的过期梗,身旁的荒婪眉头紧锁,看起来非常不理解,但表示尊重。而笼子里的人始终没什么大的反应,当最后的化学元素周期表背完以后,他终于豁然从笼子里跪了起来,双手抓住笼子的钢筋,目光满怀期待地投向我,眼里都是期望的光彩。
“你是,你真的是……”甚至激动到语无伦次:“你终于出现了,你就是他想方设法要欺骗的人,你已经遇到他了是吗!”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听的我一头雾水,“他”又是谁,可是欺骗过我的人还少吗,我身边就有一个啊。
想到这儿,我扭头看向了荒婪,他带着探究且警惕的神情,注意力依然在我们眼前的那个人身上。
我当然不会蠢到认为他说的人是现在站在我身边这个:“你说的……是谁……?”
“那个和我长相一样的人。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是我穿越到这里以后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朋友……可是他骗了我。”
和他长相……一样的人,这说的不就是黎浔吗?
“他……怎么骗的你?骗了你什么?”
“他和我称兄道弟,我把二十一世纪的所有知识储备毫无保留,倾囊相授,却被他和玄清囚禁在了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大概是因为提到了玄清,荒婪扶住我肩膀的手动了动,不过并没有别的反应。
而在笼中人的字里行间……我似乎听出了别的意思……。
我甚至不敢提出这个疑问,提问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你的意思是……那个和你长相一样的人,他……就是个正宗的古代人,不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
我的话如同一声惊雷,在阴暗的阁楼里炸开。
他用力点头,眼眶因为激动而泛红:“没错!他根本就是个土生土长的古人!我被他骗得好苦……我以为找到了同类,把现代的知识,从物理化学到历史典故,现代流行语言,都当作谈资八卦告诉了他……我本以为那是思乡的慰藉,却没想到成了他利用我的资本!”
一股寒意从我的脊椎窜起。黎浔,竟然会是一个窃取现代知识的古代骗子!他凭借从眼前这个真正穿越者这里榨取的信息,在我面前完美地扮演了一个“同类”,获取了我的信任。他图什么啊?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冒充我们……有什么目的?”我的声音干涩。
“他的目的,我本来不该知道,但现在我想我知道了。”笼中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他要接近你,骗取你的信任,你一定有值得他利用的地方。”
我想起了在废殿里,玄清对黎浔说不要被虚假的情感左右了思想,耽搁大事……这“虚假的情感”或许指的就是我吧……。
“黎浔……。”我叨念着这个名字,几乎已经忘了忘忧散反噬带来的疼痛。
“他还和那个叫玄清的道士把我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背后肯定有惊天阴谋。他们囚禁我,就是怕我泄露真相,拆穿他的身份!”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热切地几乎要燃烧起来,紧紧盯着我:“你呢?你又是谁,他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章地骗你?”
“黎浔……黎浔……。”我叨念着他的名字,差点站不住,双腿发软,往后一跌,却被荒婪稳稳地扶住了肩膀。
我一把掐住荒婪的手,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但还是保持着一丝理智,对他答非所问:“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也有一万种方法可以试探他,说到底……现代人的思维他是学不来的。”
话说到这儿,荒婪仿佛茅塞顿开,微微侧头问我:“所以,你盲目相信黎浔是因为你以为他是你家乡的同伴?”
“是啊。”我现在也没必要瞒他什么了,肯定回答后,语气又变得不确定起来:“本来是……可是现在……。”
现在,也不一定了。
笼中人的呼吸急促,双手紧紧攥着铁栏,指节泛白。
“他拿走的不仅是知识……是整整一个时代。”他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亲眼看见他用杠杆原理设计了军弩,用基础化学改良了火药……他甚至知道‘信息差’这个词——那是我醉酒后随口说的现代术语!”
“军弩,火药……他想干什么?”
我想起了荒婪对黎浔用过“结党营私”这个词,我还开玩笑说他一个崇尚躺平的现代人结党营私干什么,总不会想篡位当皇帝吧,如果他真的插手军弩和火药,那……想篡位也不无可能啊。
“试探他……我见都见不到他,怎么试探他,我救你出来你和我一起回去和黎浔当面对质。”
“出不去的,我被下了蛊,哪怕出了这个笼子,这座阁楼,也出不了药王谷,我会死于非命的,我不想死,我还想回去,回到二十一世纪。”
果然是属于现代人的特性,头脑简单,易上当,怕死,念家。
我朝他走近两步:“你还想回去,关在这个狗笼子里怎么回去……要回去也得先出来啊,你身上种的是什么蛊,能种就能解。”
“我不知道是什么蛊……但我知道我时日无多了。”
时日无多,对啊,废殿里面,玄清也和黎浔说过阁楼之人“眼看大限将至”,不可以,如果他才是我真正的同伴,我绝不可能放任他就这么死在这个不属于我们的时代。
我顺势抓住荒婪的小臂,语气近乎于乞求:“荒婪,你救他出来好不好,花清流一定能知道他中了什么蛊。”
荒婪并没有立刻答复我,而是扶着我看我站定了以后才走近了笼子,仔细端详着笼子的闭口处。
“师父的机关术十分霸道,我……并没有多少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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