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心中羡慕得慌。于是也按照惯例赏了两名妖娆婢女给太子妃。
沈鸢一点不着急，欣然接受，向母后谢恩。
反正太子说过我可以找借口随便发落她们。
用完膳后，沈鸢欢欢喜喜带着赏赐回东宫。
回去第一件事便是去东宫库房巡视一遍她的嫁妆和收到的贺礼。
谁送了什么都有记录，沈鸢兴致勃勃地翻着单子查看。
顾瑾修送了一堆价值千金的稀有药材；七公主送的一对玉如意；小姨送了一摞医书；柳姐姐送的熏香……
谢怀琛在一旁沉默不语地看着她。
直到沈鸢发现一个装着画卷的长形盒子，在礼单里对不上。
她好奇地打开看：“咦，这个是什么呀？”
里面是一幅画。
她当即怔住。
画上是水灾后新的青莲县附近的景色。
这是裴子延送来的。顿时勾起她以前在青莲县生活的回忆。
但她神色很快从回忆中恢复如常。总算明白砚之为啥一进库房就闷闷不乐。
她眼眉弯弯，笑着对身旁的谢怀琛实话实说：“砚之，我最喜欢你的画。”
“嗯，毕竟卖了五十两银子呢。”声音凉凉。
沈鸢笑容一僵，这事儿能不能让它过去。
“我又用五十两银子把它换回来了。一点不亏。”
看他还是面无表情，沈鸢暗搓搓收好画，往不起眼的角落里一放，然后抱住他的胳膊笑道：“我会把你的画珍藏好，以后留给咱们的女儿做嫁妆。”
这话总算把他逗笑。
沈鸢趁机问道：“他在那里政绩如何呀？”
这样子仿佛在问一位普通老朋友的近况。坦坦荡荡。
谢怀琛别扭地回了一句：“干得不错。”
“要不是看到画，我都快把他忘了。哈哈哈……”
“行了行了，我不会刻意为难他。”
沈鸢顿时止住尴尬的笑声，砚之完全明白自己的意思。她开心地凑过去亲他一口，双眼闪着星光：“砚之，你一定是位明君！”
两人回门的那天要同爹和小姨告别。
沈知州即日便要离京。小姨在京城已经逗留许久，跟着爹一起回乌曲。
沈鸢担心战场上刀剑无眼，爹爹会不会有危险。
夏千寻自信满满地安慰她：“放心吧。你爹在打退平沙大军之前，我保证他活蹦乱跳。你记着要好好温习我教给你的东西。”
她故意瞟了瞟一旁的太子：“还有哦，要是过得不开心，随时来乌曲找小姨。”
沈鸢不用往砚之那边看都能感受到气压降低，赶紧乐呵呵笑道：“我现在过得可开心啦。”
“开心也可以来嘛。”
“你们乌曲还想不想要援兵？”谢怀琛幽幽扔出一句。
“……”夏千寻冷哼一声，不想说话。
沈知州担心女儿：“阿鸢，接下来会发生许多事。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趁谢怀琛不在的时候，又郑重同她交代：“注意太子的动向，有消息要给爹传信。”
沈鸢乖乖点头答应。
事关沈家好多人的安危，马虎不得。
沈家的顶梁柱要远赴边关，沈老夫人这次难得没有哭得歇斯底里。因为她和贵妃都知道沈令桓回来了。
现在沈老夫人每天的头等大事便是催着尹惜柔再生个宝贝孙子。
调养身体和助孕的药不要钱的往二媳妇儿院子里送。
尹惜柔应付得心烦，对沈知州的心情感同身受，直叹大哥这些年真是太苦了。
不过好消息是沈令桓记忆恢复不少。不知是因为夏千寻妙手回春，还是沈老夫人和贵妃给的刺激太重。
当然大多是些不好的记忆。老夫人和贵妃给沈家兄弟造成的心理阴影不是一般大。
沈贵妃逐渐从沈令桓这里得到当年穆家人谎报军情，延误救援，甚至可能向敌军透露消息的关键情报。这下让眼线搜集证据的时候目标明确许多。
而皇后和贤妃基于皇帝对废后之事钝刀子割肉的态度，愈加察觉皇帝还是器重太子。
兴许皇后废不废不重要，继承人是谁才是关键。
这一点让贤妃有些坐立不安。
这种形势下，穆家想要夺取最大的利益，最好的方式是支持六皇子谋反。
但穆家鱼龙混杂，不是谁都有这个胆量和决心。一招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穆家内部甚至对要不要放弃皇后这事都难以达成完全的统一，总在不停观望。
而这期间沈鸢的日子过得丰富多彩。
日常学着打理东宫的事务。偶尔同妹妹一起参加公主们的宴会。
时不时被贵妃和皇后唤去聊聊天。
沈贵妃不确定到底是这位侄女愚钝，还是太子有意提防。太子具体在忙什么她根本搞不清楚。
每次沈鸢来瑶华宫，贵妃姑母说什么她都应着，乖巧得不得了。除了随便吃些点心水果，基本无话可说。
比如贵妃慈眉善目地问道：“阿鸢啊，最近车骑将军同太子是不是私下有联络？”
沈鸢嘴里正吃着葡萄，细嚼慢咽后，一脸懵懂：“贵妃姑母，车骑将军是谁啊？”
沈贵妃深呼吸一下，平静内心，耐心解释道：“就是你上次在宴会上见过的穆将军，左边嘴角有颗痣那位。”
沈鸢想了想：“哦……我最近没再见过他啊。”
“那他同太子有书信往来吗？”
“我没看过殿下的信。”
“你倒是想办法问问，或者找机会去书房看看呀。”沈贵妃有点急了。
沈鸢垂下头一脸委屈：“贵妃姑母，殿下不准我去书房。上次我按照你的吩咐偷偷去书房，被暗卫给发现了。后来殿下七天没来我房里，还同皇后娘娘赏赐的婢女待在一起。我闹着让殿下发落那位婢女，殿下到现在还在生我的气。”
沈贵妃：“……”你怎么这么没用？
贵妃恨铁不成钢：“阿鸢，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去书房这种事情肯定要动动脑子啊。还有你身为太子妃，要学会大度能容，对付那些狐媚子得用点手段。太子正在兴头上的女人你怎么能明着动。”
“那姑母你说该怎么办啊？”
于是剩下的时间里，沈贵妃都在隐晦地教沈鸢她对付皇后等人的宫斗手段。
沈鸢当故事听得津津有味。
走之前信誓旦旦地同贵妃说：“贵妃姑母放心，我都学会了。”
回去就用贵妃教的高端手段把皇后赏的婢女处置掉。
于是轮到皇后唤沈鸢去唠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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