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公醒是醒了，但整个人是懵的，跟痴呆一样，睁着两个无声的大眼睛，直不愣登的看着前面，但并没有聚焦。
就差流口水了，但是他那一嗓子，倒是把在客厅的众女给叫了过来。
王美丽一看自己亲爹这样了，扑上去就一顿摇晃。
这喊了半天，当场就哭了出来。
庄严也是好一顿安慰，只说这是暂时的。
自己有百分百把握治好，王美丽哭着问啊，自己亲爹这是怎么了。
庄严也不好解释，其实是进了妄境，看似醒了，其实还在梦里。
但是这个状态，起码比这会还长睡不醒的魏超强。
总算把王美丽给安抚好。
方圆这才把刚刚查的那个问题给说了出来。
“所谓世间常，为世间无常？是出自《大智度论》中《杂阿含经》记载的十四无记！”
这边方圆抱着手机念了起来，梁慧慧等女，帮着王美丽把叔公扶了起来。
庄严也顺势坐了下来，姜小豇倒是跑过去泡茶。
外面淅淅沥沥，屋子里也淅淅沥沥。
“你继续！查到的都说一下。”
方圆点点头。
“十四无记，也叫十四不可记，十四难，大概意思就是无法叙述或者无法说明的见解，是十四个超越经验认知层次的问题。”
“而且这个十四无记，最为着名的是，这是连佛陀都拒绝回答的问题，是关于宇宙本质、生命存在以及死后状态的十四个形而上的问题。”
“啥玩意？佛陀到底是拒绝回答还是回答不了？”
庄严一口老茶差点喷出来。
“是拒绝回答，也是选择了成默，后来人解释说，佛陀认为这些问题，对修行无益，所以拒绝回答。”
“扯吧就......还有吗？”
“有，这句‘世间常，为世间无常？’网上有说，这是在探讨世界的本质是永恒不变的，还是处于不断变化的无常之中。
在这之后一句应该是‘世间无边，为世间无边？’，这个问题思考的是世界在空间上是有限有边界的，还是无限无边界的。
然后是‘世间亦有边亦无边，为世间非有边非无边？’。”
“不是十四无记吗？怎么只有三个？”
庄严打断。
“诺！你看！”
方圆念了一堆，也是口渴，直接把手机递给庄严，自己拿了杯茶喝了起来。
庄严看着手机，还真有十四个问题，什么有常无常，死后有死后无的。
庄严看的很仔细，倒是把问题本身算是弄明白了。
至于回答，呵呵，庄严表示完全没头绪。
特么佛陀都拒绝回答的玩意，你个首座，好意思让老子回答？
现在是理不出头绪的，抬起头，看着众女关切的表情。
庄严定下心。
“慧慧，四姐跟她一个闺蜜，还在外面的庄子，叫什么雪什么东来着，在县里人家帮了咱一个忙。
我之前还说晚上请人家吃个饭，正好，晚上你们都过去，我可能需要一个人想一想这个问题。
正好，叔公跟超哥这会离不开人。”
“为什么和尚要你回答这个问题，你就得回答？凭什么？”
莱小宛站起来，很是侠女的嗷嗷叫了起来。
“没事，是我爷爷答应的，我得还！”
庄严自然不敢把赌注说出来。
“对了圆圆姐，跟四姐说一声，郭三那边要是回复，就让她别急着回答，不搭理就对了。”
“出去用不了这么多人吧，我留下来帮你！”
王美丽也是真想留下来，也是担心自己亲爹。
“没事，我需要一个人想一想。”
王美丽还想说什么，却被方圆拉住了。
庄严站了起来，环视一下众女。
“等下我把叔公跟超哥搬到竹林，这几天我应该都在上面，到点给我送点饭上去就行。
没事的，别担心，一切有我！”
众女眼眶都红了，方圆直接走了出去。
庄严这才抱起叔公，等走到门口，方圆已经把防水布给抱了过来。
打开门，得！大牛一家，以及黄牛也都出现，后面更是数十条狗子，再往远处看，湖边的大嘴和娃娃也都出现。
小金蟾更是直接跳上了庄严的头。
在更远处，青牛山上，小眼镜巨大的身影，整个头颅高高竖起，它看的方向，也是山谷这里。
众女帮着庄严，把叔公和魏超固定在牛背上。
庄严也跳了上去。
“小姑，跟扁头说一声，叔公这几天在咱这里住，过几天就回去，让他放心！”
王美丽哭着点头。
其他众女也都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倒是莱小宛，手一扬，酒红色的葫芦就到了庄严手里。
“明天我再给你装满！”
庄严摆摆手。
哞！大牛叫了出来，转身消失在雨雾中。
“行了，我们要相信他，咱们男人不是一般人，他能保护我们，也一定能保住咱们的家！”
莱小宛倒是没心没肺的，拿过一把伞。
直接走向酒坊！
“小宛！晚上你不一起出去啊？”
“我不去了，我要酿酒！给我带回来就行。”
其他人也就转身回了屋里！
有方圆在，众女虽然心里还是担心，但总算没有过分的表现出来。
再说庄严，来到竹屋，把叔公和魏超分别安置好。
叔公这边倒还好，人虽然还在妄境，但层次并不深。
倒是魏超，庄严把他眼皮翻过来。
好嘛！只有白眼球了。
庄严跑到魏超的竹屋里，这老哥日子过得讲究，他那里有上好的老沉香。
拿来四块！
魏超的身子这会是僵硬的，就算放在地上，他还是保持那个坐姿，手还是撑在头上。
“真损啊......”
在魏超的前后左右，四个位置点燃那四块老沉香，吹灭后，顿时满屋飘香。
庄严也不敢耽误，直接把老哥的衣服给撕了。
咬破手指，就在老哥的背后涂画起来。
速度很慢、很慢，庄严也很吃力的样子。
一个字，写了二十多分钟，这才成型。
就一个静字。
如果说之前叔公，是自己下意识的用了默运入静法，庄严现在是用血字，帮魏超用默字入静法。
魏超自己是肯定没法运用的，庄严倒是有办法。
写完这个血字还不够，还要帮魏超用逆呼吸法，嘴里还得念清心诀。
忙的满头大汗，魏超倒是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
没有立刻醒来。
这两人，今晚都别指望醒。
庄严跳进外面的温泉池子，直接在池子里盘坐起来。
闭上眼睛，把这几个月的所有事，所有人都过了一遍。
然后聚焦在今天的闻风和尚。
他没有去想那个问题，从头回忆了一遍。
这老和尚，喜欢打机锋，不管自己怎么打断，自己的所有表现，都在他预计之内，所以他说的每一个字，就应该有深意！
这么看来，他把叔公和魏超，弄进妄境，就不只是让自己忙起来。
不由得有些后悔，自己应该问问，当年爷爷提出来的又是哪三个问题？
三山、三物、三命。
书？应该就是那本神秘的星空图！
玉应该就是阵玉！石头呢？
爷爷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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