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白，我好痛苦……”
“我感受不到情绪了……”
“啊啊啊，我好想砸东西。”
“帮帮我，帮帮我……”
杂乱不一的女声充斥着大脑，江流白猛地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雪白的床榻，还有一条少女纤细的手臂。
望着自己和女孩握在一起的手，江流白愣了一会，总算是搞清楚了现在的状况。
昨晚——哦不，应该是今早，今天早上他试图把手抽回来出去吃早餐，未遂，而后玩了会手机，实在太困，就趴在宁汐桃的床上睡着了。
没想到，他帮宁汐桃祛除了噩梦，自己反倒被噩梦给缠上了。
“这算什么，噩梦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只会从一个人身上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噩梦守恒定律？”
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他深呼吸一口气，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抬起头，迎面却撞上窗外直射进来的、刺眼的阳光。
“这是已经中午了吧……”
抬手遮挡着光照，他重新低下头，在地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打开一看，果然，已经快要一点钟了。
“还好昨晚睡前让唐松给我请了个假，不然今天要被记旷课了。”
心里庆幸地想着，他无意间抬头，却见床榻上的宁汐桃不知什么时候醒了，那双明净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呃，你醒了啊。”
江流白挠了挠头，略微有点尴尬。
他的手还和宁汐桃的手握在一起呢。
“嗯。”
宁汐桃轻轻点头。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江流白刚刚被噩梦惊醒的时候动作又那么大，自然就连带着把她也给惊醒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江流白嘴里说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话，暗暗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抽了一下，却没抽出来。
醒着的宁汐桃居然比睡着时握得还要紧。
“你，从昨晚到现在，就这么，一直，坐在这？”
宁汐桃盯着他的眼睛，语速极其缓慢，眸光微微颤动。
“咳，只是不小心睡着了而已。”
江流白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女孩的目光有些灼热，他有点不太敢与其对视。
可下一瞬，他感觉自己的手被抓着，覆上了一个清凉柔腻的面庞。
“对不起。”
似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似的，宁汐桃将小脸埋进他的手里，嗓音轻轻的，带着浓浓的愧疚与自责，“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
移开视线时，江流白在脑海中设想过很多种宁汐桃的反应。
可能她会很感动，做出一些有些激动的动作；也可能她会催促，让自己赶快去休息，也可能是其他什么。
但江流白万万没想到，这个素来清冷的女孩醒来第一句，居然是道歉。
他沉默了几秒，本来还想把手抽回来，现在却觉得那只覆在女孩小脸上的那只手重若千钧。
“不麻烦，不麻烦，你付了钱的嘛。”
他柔声哄道，“而且能帮到你，我也很开心。”
宁汐桃微微闭合着眼，不说话。
“我是说真的。”
看出宁汐桃不相信他说的话，江流白轻声笑笑，说道，“我不是什么很厉害的人，能做到的事情很少，也会有很多很多无能为力的事情。曾经面对很多人的痛苦，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旁边干看着。甚至因此一度怀疑自己是没什么用的废物。”
想到刚刚的噩梦，以及夹在书里的那几张白纸，他微微仰头，眼里浮现出些许阴霾。
可等他重新低下头，黑褐色眸子里已经恢复了先前的柔和，那一抹阴霾仿佛从未出现过，“所以，你能明白吗？能帮到你，我真的很开心，至少这能让我觉得我也不是那么没用，我终归是能做些什么的。”
“……”
宁汐桃抬起眼睛，眸光动容。
“不要因此而自责。”
江流白温和地笑，“这对我而言，也是一种救赎。”
宁汐桃怔怔地望着他，久久无言。
片刻后，她喃喃说，“第三次……”
“什么第三次？”
“第三次，喜欢你。”
“……啊？”
江流白神色错愕。
宁汐桃没有说话，而是慢慢直起了身子，注视着他的眼睛，像只小流浪猫那样，警惕着，试探着，一点点靠近。
窗外的太阳被云彩遮住，女孩的眼眸比阳光还要明亮。
江流白很想后退，说些什么改变气氛的话题，比如‘你饿吗我有点饿了我觉得我应该去吃点饭’或者‘我觉得做噩梦可能是床的问题而不是你的问题，我趴你床上睡了一觉也被噩梦吓醒了’什么的。
可身体却像是灌了铅，连动一动都是奢侈。
而且若是这时候退缩，那刚刚说了这么多，岂不是白费力气？
他只能气沉丹田目不转睛，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宁汐桃。
明明只有一步之遥，可江流白却觉得过了很久。
就在他快要维持不住的时候，女孩张开双臂抱住了他的脖子。
云彩飘过，浓郁的光再次从窗外照耀进来，将两人床边相拥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pS：抱歉，更得有点晚了，本来十点多就写完了，但修修改改半天，怎么看也不满意，干脆就删掉重写了，现在才写完
大家不用担心我会因为成绩不好而太监，虽然成绩不足上本十分之一，但这本绝对会写完的（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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