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你的说法，星空中有比真神更加强大的存在，那么星辰的移动也许真的和祂们有关。”
嘉德丽雅花了一个晚上消化洛里安告诉她的那些隐秘见闻——关于外神与七大正神之间的冲突。当然了，洛里安说得相当隐晦，只是告诉她地球上有外神觊觎的东西，而七神和其他隐秘存在正在努力抵御。
不用洛里安多说，嘉德丽雅也知道所谓的外神降临之后，地球会面临怎样的灾难。
这天一早，他们两人就在工厂重聚，嘉德丽雅用实验室的炉子煮了些热茶，然后把一张纸条递给洛里安。
洛里安展开纸条，看到了一些书籍的名字：
《群星演变的历史》、《地上天国》、《夜晚的声音》……
昨晚他们两个商量过了，星空上移应该是一件已经进行了相当长时间的事情，而不是近期突发奇想的意外。所以他们不需要太过着急，只需要审慎地进行调查就是。
“我不想长时间面对星空，这三本书可以帮我收集一些信息，避免精神受到星空太多影响。”
嘉德丽雅耐心地说道：“缺点是，它们都很贵，很稀有，我不确定你能不能找到。”
“我尽力吧。”洛里安叹了口气：“不过这里有几本书，我在家里的藏书库见过，应该是我祖先留下的遗产。”
霍恩海姆是大占星术士，他求学时留下了不少古老的书籍，只是之前洛里安看不懂，就将它们全都封存在了地下。
“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到我的宅邸看看。”
嘉德丽雅很满意地颔首，心里暗想结识洛里安果然是正确的，他的财力和见识都不是作为普通人的墨丘利子爵能比的。
“我们尽早出发，不过在那之前我先想去个地方。”
“哪里？”
“咳咳，一旁的市场，我记得那里有一家不错的零食商店。”嘉德丽雅脸颊染上一丝微红，说道：“我答应了爱丽丝要带她去的。”
洛里安回头，看到爱丽丝兴奋地跳了起来。
出门前，嘉德丽雅花了点时间给爱丽丝打扮，冬季的阳光不算强烈，所以她只是拿黑色纱巾包裹住爱丽丝的手腕和脖子，出门前又把一顶纯黑色的厚实礼帽扣在了她头上。
爱丽丝乖巧地调好帽子角度，然后跟在嘉德丽雅的背后出了门，两人活像母女一样。
“我听说在鲁恩，男士需要帮忙打伞，就劳烦洛里安先生了。”
嘉德丽雅微笑着把一支黑色太阳伞递给洛里安，他接了过来，走到爱丽丝边上打开，将她荫蔽在阴影之中。
三人并肩走出工厂大门，正在不远处休息的吉恩连忙迎了上来，对洛里安说道：
“先生，打算到哪里去？”
“你到后街的市场等着吧，我们要先逛一圈。”
洛里安说完，领着爱丽丝往工厂后方的街道走去。之前他潜入工厂打探的时候已经把附近地形都摸清楚了，那家零食商铺是附近劳工的妻子开的，外面装饰着彩色的篷布，整齐的货柜被各种颜色的糖果和饼干填满。
爱丽丝欢喜地走上前，从伞下一步跳进了篷布的遮挡下。
“爱丽丝，喜欢这个！”
爱丽丝抓了一把糖果，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然后露出陶醉的表情。里面有好吃的她便直接拆了包装，把糖放进嘴里，用尖锐的牙齿咀嚼了起来，嘎嘣作响。
这个古怪的，浑身裹满黑纱，还撑着伞的顾客，让糖店老板有点无所适从，她抬起头，看到了洛里安和嘉德丽雅。
“她吃了多少，我等下一起付钱。”洛里安苦笑着说道。
大海上的七大海盗将军之一，星之上将嘉德丽雅则捂着脸，有点无奈地说：
“她太久没出门了，之前的情况一直不太好，所以才会这样……”
“爱丽丝多少岁了？”洛里安低声问道。
“二十二岁。”
“在重生的过程中，她的灵性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收缩，这让她变得更加童真，看起来像个孩子。不过她的父母还挺开心的。”嘉德丽雅笑道：“也许天下的父母都希望孩子不要真正长大。”
说完这话，嘉德丽雅眼睛闪烁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么，眼神中有莫名的神采。
洛里安知道她想起了贝尔纳黛，便不再询问，只是看着爱丽丝，省得她兴奋过头跑进阳光里。
爱丽丝的饭量很大，而且有吃完糖果收起糖衣的习惯，大约只花了半小时，她上衣口袋里就已经花花绿绿一团纸了。
“好了，爱丽丝，不要吃太多糖果。”嘉德丽雅苦口婆心。
洛里安从钱包里取了一张钞票递给老板娘，面额远远超过糖果的价格，她有点惶恐地摆摆手：“先生，我手上钱不够，找不开。”
“没事，帮我把店里的糖果打包起来吧，我们带走。”
十几分钟后，马蹄声哒哒地传来，吉恩把车子停在路边。那边洛里安抱着两大包糖果和饼干走了过来，而嘉德丽雅撑着伞，和爱丽丝跟在后面。
吉恩连忙下车帮洛里安接过糖果，放在马车内的椅子上，然后面色古怪地问道：“先生是打算举办什么糖果聚会吗？”
“少废话，先带我们回去。”
洛里安拍了下他的肩膀，然后放下马车内的帘子，让爱丽丝和嘉德丽雅上车。
爱丽丝很欣喜地躲进阴暗的车厢里，她走到椅子上，把那些糖果抱在怀里。
“爱丽丝还真是喜欢糖果。”洛里安笑着把另外一袋糖也递了过去，爱丽丝欣然收下，一首一个地紧紧抱住。
嘉德丽雅看着她，又好笑又心疼地说：
“爱丽丝不是纯粹的血族，她渴望鲜血，但又觉得它恶心。而糖果可以压住喉咙里的怪味，这就是她嗜糖的原因。”
“她会一直保持这个状态吗？”
“不清楚，我还从未见过她这样的例子，严格来说，爱丽丝已经不属于人类了，而是另一种生命形式。”
嘉德丽雅思索了片刻，说：“她现在还处于幼年阶段，最差的情况是成熟后变成异种，将人类视为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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