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面色冷峻，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你扣押了小婉，用我送她的翡翠云纹步摇，以及一首藏头诗。
将我引至吟风楼。这是突发事件，既是突然发生，我在抵达吟风楼前，怎会知晓你秘密召见了十大才子？”
李素娥向前踏出一步：“那你将那些文人雅士请来，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凌虚不慌不忙，微微仰头：“我不仅请了他们来，还让云汐在东市，找了一众抄书先生。
抄录了许多绝妙好诗。而后，云汐将这些诗作，一并送到吟风楼下，交到文人雅士手中。
我还特意交待他们，待公主离去后，便一同在吟风楼下高声吟诵。”
李素娥神色间，带着几分不耐烦：“这与吟月诗魔来不了，究竟有何关系？”
“公主难道忘了，上次您命吟月诗魔，在吟风楼中对付我和女帝，她为何宁愿承受五雷轰顶，也执意放了我们？”
李素娥轻哼一声，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还不是为了那十首千古绝句。”
凌虚微微点头：“不错，她以诗为食。那日，我仅仅念了五首，便令她腹胀难耐。
而今日，诸多文人雅士，在吟风楼下吟诵诗词，公主不妨猜猜，她会是什么情形？”
李素娥秀眉一蹙，心中暗自思忖，片刻后恍然大悟，不禁脱口而出：
“原来如此！凌虚，你果然心机深沉，你这是要让她因饱腹，不能行动，甚至爆体而亡。”
然而话锋一转，她眼神一凛，冷冷道：“但你也莫要高兴得太早。我若不能离开这里，星岚也决然活不了。”
凌虚心中一惊：“这是何意？”
李素娥悠悠开口：“星岚自幼便对玉露团情有独钟，我也常常亲自为她制作。”
当然，除了糯米粉和豆沙外，在蒸制前，我额外添加了一些东西 。”
李星岚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微微颤抖。
李素娥勾起一抹冷笑：“星岚，你是不是时常感到口干舌燥，吞咽时，也颇为困难？”
李星岚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而后如梦初醒：“公主，你给我下毒！”
李素娥毫不避讳，坦然承认：“不错，此毒虽不会立刻取人性命，但日积月累。
便容易引发身体抽搐，呼吸麻痹，危及性命，而解药，唯独我才有。”
凌虚走到李星岚身边，满脸关切：“你前些日子，的确有这些症状？”
李星岚微微颔首：“的确是这样，但近些天，好了许多。”
凌虚若有所思：“你可记得，那日在东市，我陪着你一路闲逛，行至一处香囊摊位。
我为你选中了一个绣工精巧、香气清幽的香囊，叮嘱你带回寝宫，闲暇时把玩嗅闻。”
李星岚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轻轻点头：“那是你送我的唯一件礼物，所以，我都带在身上。”
凌虚微微一笑：“其实，那个香囊，是我委托小婉，特意为你制作的。”
李星岚微微皱眉，疑惑地问道：“那为什么不直接送给我。”
凌虚神色凝重：“因为，我那时并不清楚，你身边哪些人值得信任。
哪些人是公主的暗探，所以小心翼翼，防患未然。”
李星岚恍然大悟：“这么说，你早知道，公主给我下毒，那香囊，便是为我解毒而制作的。”
凌虚神秘一笑：“稍后，你便知道了。”
他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李素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
“公主，我提醒过你，莫要刚愎自用。你以为暗中下毒，天衣无缝，滴水不漏。
却不曾想，这一切都不过是掩耳盗铃，你的伎俩，早就被我，瞧得清清楚楚。”
李素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她故作镇定：
“那毒无色无味，神不知鬼不觉，怎么可能被人发觉？你莫要在这里危言耸听。”
“我问你，你下毒用的，可是曼陀罗花粉？”
李素娥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难以置信，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凌虚微微抬起头，神色中带着些许得意：
“小婉对曼陀罗花粉了如指掌。她曾详细告诉过我，长期接触曼陀罗花粉的人，会出现什么症状。
在与星岚多次接触的过程中，我便发现她的种种表现，与小婉描述的如出一辙。
又听闻你常常亲手给星岚做雨露团，我便留了个心眼，向星岚要了一份，拿给小婉查看。
果不其然，查出里面添加了曼陀罗花粉。小婉心思缜密，亲手制作了香囊，在里面添加了甘草。
再配合其他几种香料。这香囊不仅能持久留香，还能缓解星岚体内，曼陀罗花粉的毒。
最重要的是，由于那香囊，是当街临时给她挑的，你安排在星岚附近的暗探，丝毫没有察觉。”
李素娥眼中满是怨愤与不甘，她紧攥着拳头，厉声质问：
“为什么？我处心积虑、每一步却都被你釜底抽薪，断了后路！”
凌虚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那是因为你，自不量力却又刚愎自用，事到如今，你可还有自保的后手？”
李素娥身躯猛地一震，一甩衣袖：“凌虚，你莫要得意忘形，高兴得太早。
本宫还有三位得力盟友，他们手握重兵，对我忠心耿耿，一心支持本宫，登上女帝之位。”
凌虚神色未变，语气波澜不惊：“你说的莫不是河东节度使、陇右节度使，还有安西节度使？”
李素娥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你休要巧言令色，妄图诈我。”
凌虚缓缓踱步：“节度使手握重兵，权倾一方 。为了确保他们不会心生异心，犯上作乱。
朝廷便将他们的儿子，安置在凤栖城内，作为质子，便能让他们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凌虚稍作停顿，眉头紧皱：
“河东节度使向来贪得无厌，视财如命。近日，我在暗中查探时发现，有个叫安庆年的人，行径十分可疑。
他三番五次，拿着一些粗制滥造的赝品字画，在通济质铺抵押，换取大量铜钱。
这些铜钱被秘密运往太原府，经年累月，累积金额，竟高达五十万贯。
而这安庆年，恰恰就是河东节度使的长子。”
李素娥神色冷淡，不屑地拂了拂衣袖：“通济质铺是鸿商阁旗下的产业，这事与我有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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