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陈主管深吸一口气，目光在我和范泽脸上停留片刻，最终落在了林娜递过来的文件上，“我决定，采用林娜和苏瑶的方案。”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一块巨石压住，喘不过气。范泽的手骤然收紧，我感觉到他指节泛白。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只有空调运作的嗡嗡声，像一首低沉的挽歌，在我们耳边回荡。
“我就说嘛，阎晓和范泽，他们……”林娜阴阳怪气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尖锐刺耳，“不自量力，还妄想……”
苏瑶掩着嘴，故作惊讶，“哎呀，真是可惜了，有些人啊，就是眼高手低……”
她们一唱一和，字字句句都像针尖一样扎在我的心上。我紧紧咬着嘴唇，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愤怒。
智者叹了口气，摇摇头，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他离开的背影，显得格外落寞，也让我更加绝望。
“陈主管，”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您真的认为，她们的方案比我们的更好吗？您真的相信，她们没有……”
“阎晓！”陈主管猛地打断了我，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这件事已经决定了，不要再说了！你们回去好好反思一下，为什么你们的方案会被否决！”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我最后一丝希望。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充满了怀疑和不信任，曾经的欣赏和鼓励，荡然无存。
范泽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冷静。他上前一步，语气平静而坚定，“陈主管，我们……”
苏瑶突然插嘴，“哟，还不死心呢？我说范泽，你……”
范泽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苏瑶立刻噤声，但脸上仍然带着挑衅的笑容。
范泽没有理会她，继续对陈主管说，“我们依然相信，我们的方案才是最优解。希望您……”他顿了顿，“再考虑考虑。”
陈主管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散会！”
他起身离开，林娜和苏瑶得意地看了我们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范泽，还有满地的文件，像散落在战场上的残兵败将。
范泽拿起桌上的文件，一言不发地整理着。我看着他，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我们……”我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范泽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复杂，“我们……”
“我们不能就这样算了！”我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文件散落一地，我却顾不上理会。
“陈主管简直是是非不分！被林娜和苏瑶那两个女人耍得团团转！”
范泽放下手中的文件，叹了口气，伸手想握住我的手，却被我一把甩开。
“晓晓，冷静点，现在生气也于事无补。”
“怎么冷静？我们辛辛苦苦做的方案，就因为她们的几句谗言就被否决了！她们分明就是嫉妒，故意针对我们！”我胸腔里燃烧着怒火，几乎要把我整个人都吞噬。
我冲到门口，一把拉开办公室的门，陈主管还没走远，正和林娜、苏瑶说着什么。
我怒气冲冲地走到他面前，“陈主管，您真的被她们骗了！她们的方案根本行不通，您这样做，只会……”
“阎晓！”陈主管的脸色铁青，语气比刚才更加严厉，“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判断力吗？我已经说过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再这样无理取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林娜在一旁掩着嘴偷笑，苏瑶则故作惊讶地说：“哎呀，阎晓，你这样对陈主管说话，也太不尊重了吧？”
“尊重？”我冷笑一声，“你们这种在背后耍阴谋诡计的人，也配谈尊重？”
范泽走过来拉住我的胳膊，低声劝道：“晓晓，算了，我们回去再说。”
“你也觉得我错了？”我甩开他的手，失望地看着他。
范泽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你也觉得我们斗不过她们，是吗？”我的声音颤抖着，心里一阵酸楚。
林娜抱着胳膊，冷笑着说：“范泽，我劝你还是别跟着阎晓一起胡闹了，她根本就是在异想天开！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还想……”
范泽眼神一凛，正要开口反驳，我却抢先一步说道：“范泽的身份怎么了？他比某些只会搬弄是非的小人强多了！”
我转身就走，范泽连忙追上来，拉住我的手，“晓晓，等等我……”
突然，办公室门口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怎么回事？”
范泽的手掌温暖而有力，却无法驱散我心中的寒意。
门口站着的是王经理，他面色严肃，眉头紧锁。
林娜和苏瑶立刻换了一副面孔，眼泪汪汪地向王经理哭诉，说我无理取闹，对陈主管大不敬。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正要开口解释，王经理却抬手打断了我。
“阎晓，我都听到了。不管事情的起因是什么，你都不应该对主管用这种态度。”
“王经理，您听我解释，是她们……”
“事实就是你的方案没有被采纳，而你却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甚至对主管出言不逊。”王经理的语气不容置疑，“公司看重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我的心沉了下去，王经理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我最后的希望。
他根本就不在乎真相，只在乎结果。
而现在，结果对我和范泽来说，无比糟糕。
我看向范泽，他的脸色也阴沉得可怕。
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远，却得罪了陈主管和王经理。
这局面，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我知道了，王经理。”我低下头，声音低沉而沙哑。
“行了，都回去工作吧。”王经理说完，转身离开了。
林娜和苏瑶得意地看了我一眼，扭着腰走进了办公室。陈主管也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随后跟了进去。
办公室的门关上，隔绝了里面喧闹的声音，也隔绝了我和范泽最后一丝希望。
范泽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心冰凉，我的心也跟着沉到了谷底。
“我们……”我刚开口，办公室的门突然再次打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阎晓，范泽，你们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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