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下午的时候，已经从科长那里得到确切的消息。到年前不会再有下乡的任务了。
傻徒弟两个人下午再也没有在办公室里出现。听老马说的意思应该是回到自己的单位去了。
“你说他俩明年还会过来不？”许大茂看着正在抽烟的老马问道。
“那谁知道！”
老马回答的干脆利落。还对着许大茂眨了眨眼。
难怪这个年代都有一句话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碰上这样的徒弟，你也没办法。
总的来说就是许大茂的想法很好。但是碰上这个年代，有一些人的想法。你再好的想法都没有用。
下午上班没多久。和老马两个人就找了理由。朝照相馆那边过去了。到了之后就看到自己的师傅。笑嘻嘻的递上烟。
“你们这也是初四上班！”
“可以啊，白熊的！这玩意儿最近不好买！”
看着洗照片的师傅把烟在鼻子底下闻过来闻过去。好笑的看着老马。
“我战友，在咱们铁路局上班，您要是要的话，下一次过来给您带一点。不过这玩意儿有点贵！”
“行啊，咱们这的人基本上都抽烟！您送过来不二价。”
这算是给老马又增加了一个新客户。趁热打铁，就问今天能不能把照片拿走？
“这年底了，各个单位都在照相。活都够赶的，最快明天下午这个时候你们过来拿。”
洗照片的师傅说的倒是实话。这个年代单位也好，个人也好。照相基本上都是赶到年底。电影上面有字幕就是从照相师傅手里学的技术。
在照相馆扯完皮。就和老马两个人推着车往回走。
“还回厂里不！你们都住干部楼了。都舍不得这三瓜两枣来照相馆照吗！”
老马斜着眼睛看着许大茂。“都是咱们厂里的人。又是楼上楼下的邻居，上个礼拜是买的胶卷少了。你看这次不就买多点胶卷回去吗。”
大概率是看在香烟的份上。这一次照相馆破天荒的给一个人四卷胶卷。两个人就是八卷。算了一下。如果控制好数量的话。这玩意儿就是纯赚的。笑着和老马就分别了。谁都没提在回厂里的事。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三大爷阎富贵家窗户底下。一辆崭新的自行车已经停在那里了。
看着走进院子里的许大茂。三大爷本能的，想走上去说两句。但是想了想，许大茂的刻薄的样子。还是算了。
“大茂这么早就回来了！”
“是啊，三大爷，您这是又买一台新自行车！这以后去钓鱼可就更方便了！”
“是啊，这是一举多得的事情！方便了自己又支援了国家建设！”
“还是您的觉悟高，您得空了就去劝劝我们后院的二大爷。这个人有了能力还是要多支持下国家的建设嘛！来三大爷抽支烟！”
阎富贵看到这支递来的烟。心里却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百二十块减去一分钱。现在就是不到百二十块了。赚了。
也没有心情对许大茂说，二大爷也买了新自行车的事。就笑呵呵的和许大茂东扯西扯。
烟抽完了，两个人也没什么话题聊。各自摆了摆手。
回到家里的时候，秦京茹还没有回来。
这个时候虽然是冬天。没有什么蔬菜在市场上卖。
但是偶尔会出现一些鱼肉。酱菜什么的。所以家庭妇女还是有事没事去逛一圈。
这段时间家里喂鸡的米糠。全是阎解成从粮站带回来的。院子里不仅许大茂家里用。秦淮茹家里。何雨柱家里刘海中家里都有。
大家为了过年那一餐饭。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包括阎富贵家里在倒座房的角落。以前的院子厕所那个位置。现在是破败了，没人住。就被三大爷倒腾出来养了鸡。
喂好家里的两只老母鸡。后面那一只从黑市里买过来的那一只鸡。现在羽毛看上去多少有一点亮泽度了。这样看上去竟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成就感。
去中院打了一点水过来。用手在地面上扬了一点水。用扫把把地面扫了一下。
这个时候的北方。灰尘是很大的。扫地的时候如果不洒点水去扫。灰尘会半天。
后面很多年都见不到一个卫生用具。专门是扫床上的。一个扫把。小小个。后来空气好了之后，这个玩意儿就少见了。
还是那句话。这个时候不说皇家园林那一片了。就包括八达岭的那片山区。都已经被老百姓砍得光秃秃了。这几年植树节才稍微好一点。
地还没扫完呢，自己媳妇已经回来了。
“大茂，你歇着吧，这些事我来做！”
“没事，你也累够呛了，先歇一会儿！这几天找人包牛马车包着了没有！”
“问了好多人，那一天都不开工！我姐她婆婆说她有认识的熟人。明儿就给我们定下来！”
“年三十咱们家就不开火了。去我爸妈家里。初一就直接去你家。你姐是不是说要一起过去。包一个牛马车，咱们一起过去。这天寒地冻的，骑自行车人半条命都没了。”
“嗯嗯，都听哥你的！那家里就不用留那么多东西了。妈说了，大概就是明天把缝纫机送过来！”
房子不大说到这里的时候地也扫完了。从煤炉子旁边把簸箕给拿过来。搞定之后拍了拍手。
没啥事儿，就等着自己媳妇儿做晚饭吃饭了。
坐在客厅里喝茶呢。秦京茹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大茂二大爷家里也买了自行车。这会儿在后院里和人聊天呢。咱家要不要过去捧个场！”
看秦京茹的这个样子，后院大概有很多人都去了掺和这件事了。许大茂也就起身拿着烟跑到外面去了。
到了一看后院人倒是不多。但是家家户户都有人在二大爷家门口。
“嗨，二大爷，您这车真不错。啥时候买的呀。”
听到有人问出了自己想问的话。许大茂也就不吱声了。但是把烟打开，给站着的所有男人都散了一支烟。
看着许大茂也出来了。刘海中心里也是洋洋得意。让你瞎说。也就随口回应着邻居。
“我这也不懂，前院的三大爷说。我们做大爷的，要做个表率支援国家建设吗！这有能力了就得帮着一把，不是吗！”
这话说的漂亮极了。一下子也是镇住了后院所有人。都各自表达了对二大爷和三大爷支援国家建设的理解和支持。
一支香烟抽完。大家都很有默契的各回各家。
二大爷刘海中看着大家往家里走。眼睛的余光始终飘向许大茂。看着许大茂回到家里。刘海中的心里可是是另外一种想法。
“看样子还是三大爷说的对，人无害虎意虎有伤人心啊。看样子这是挫败了许大茂的阴谋。”
这要是让刘海中知道了。这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阎富贵嘴贱引起的。不知道刘海中有什么想法？
所有人都有想法，除了刘光福以外。
知道这个自行车除了自己以外，家里谁都可以骑。心里除了气以外，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刘光福回到家里。就见到刘海中，坐在桌子旁边。见到自己儿子回来了。
“你也跟着三大爷家的孩子学一学，有事没事出去捡点树枝什么的回来。多少也是帮着家里一点。放假了也不是让你在家里歇着的！”
刘光福能说啥，唯唯诺诺的就应着了。
每一个人的喜怒哀乐都是不一样的。最虚伪的一个词语叫感同身受？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
就比如现在的许大茂。头痛的事情是自己有许多钱，但是不能花。而这个时候大部分的家庭是没有钱想办法赚钱花。
晚上院子里的大门仍然是不关的。院子里大部分人关完灯之后。就会听见悉悉嗦嗦的声音。大家心知肚明。
等到上班的时间。大家到工厂的时候。明显的所有的人人心开始浮动。
固定每个单位都有的东西。是不会少的。但是计划外的东西。就看每个人的能力了。
这几天的李怀德。各种各样的应酬不少。
早上把自己所管的一圈人。全部叫了过来。
“咱们都算是自己人，这马上要过年了。我们后勤这一片呢，我给大家多争取了一点。”
底下人听到这里。很给面子的呱唧呱唧的掌声。李怀德压了压手掌。
“明年，根据上面的指示。促生产，学习和组织起来！才是重中之重！这些事情大家自己一定要重视起来。从明天开始，这个早会咱们就不开了。各自回去把卫生啊安全搞好！”
说完又看了一下几个人。“有没有什么想法？或者意见现在提出来！再见面可都是年后了！”
气氛很融洽，大家都笑了起来。确定没事之后也把自己要表达的事情说了。这年前的最后一场会，算是散场了。
这算是厂里的中层会议。高一点的会议要明天后天才能开起来。
周二的下午开始。宣传科就进入了大清洁大整理模式。盘点各个仓库。入库的入库。记账的记账。基本上全厂都是一个样。
没有什么事情，硬是找出事情都要忙。
唯一一个比较特别的消息就是。许大茂搬离了宣传科办公室。连桌子带椅子一起搬到了小仓库。
这个跟上辈子倒是有一点点差别。晚了。上一辈子的时间还提前了一点。这一次是自己搬过去的。上一辈子是下乡之后被通知过去的。
老马和许大茂也就从这一次开始分开了。脑海里有印象，所以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搬完办公室之后，已经下午2点多了。推着自行车就往外走。想了想，还是去办公室里去找了老马。
“要一起去照相馆吗！”许大茂问老马。
“你先过去吧，这里还有点事儿！”听到老马的回答倒也无所谓。和科长打了一声招呼。科长倒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就朝外走了。
到了照相馆里。看到是许大茂一个人过来。照相馆的师傅就问许大茂。“哎，不是说烟带过来吗！”
“我哪有那个人情面！马师傅带过来的。他现在有事儿，等一会儿过来！”
“这年前就不要送胶卷过来了。太多肯定赶不出来。啥事儿都等到年后再送过来吧！”
趁着师傅给自己说话的时候。把一包烟给送到师傅的桌子上。笑了笑没说啥，拿起自己那一份看了一下。每一张照片都写得清晰无比。基本上每一张照片都放大了。
师傅看着桌子上的烟当做没看到，就自己忙去了。笑着摆摆手说了声。“您先忙着，我这就先回去了！”
这照片没法自己送。秦京茹的手里记着账本。得把照片给秦京茹，让秦京茹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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