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不打勤的，不打懒的，专打不长眼的”。办公室里的都是人精。
很快，工会和妇联的人都来了。老头的身体实在顶不住，就对着旁边的贴身干事说道：“让妇联的同志把两个女同志送回去。用我的车送回去。然后把留守的同志全部叫过来，开个扩大会议，把我的意见跟他们说一下，开除出组织，开除出轧钢厂，全场通报！”说完就揉着额头，挥了挥手，让自己的贴身秘书出去。
跟在老首长旁边这么多年，这个贴身秘书也算是锻炼出来了，事情做的井井有条。很快的，厂里扩大会议的决议也出来了，完全就是老首长说的。听到秘书的汇报，老头想了想，“打电话给司里和部里先说一声。然后派人把文件送过去。让厂里的保卫科也把他们的处理意见附上！”
这个时候的厂保卫科，和厂子的关系其实很复杂。有些事情厂里处罚了，保卫科还得另外处罚一下。
杨厂长领着季科长，还有许大茂，没有去厂里的干部楼，而是直接去了大会堂后面。这里是独栋的红砖楼。进大门口的时候，车子被拦了下来。季科长先是去交流了一下，然后过来请示杨厂长。最后门口的战士，每一台车上坐上了两个战士，一脸表情严肃的指着路。厂里的两台车后面，紧紧的跟着两台绿色的越野车，上面坐满了战士。
到了一栋红砖楼的门口，把李怀德的尸体就扔在门口了。然后杨厂长敲门进去。
这个时候的许大茂完全是不够级别，只能在战士的监督下固定地拍摄一些照片。照片拍完之后，就被战士们又驱赶到车里。季科长也是老老实实的蹲在车里。
站在车子旁边的战士表情严肃，但是在后面两台吉普车上的战士，那脸上的表情就比较精彩了。看着地上躺了一具死尸，这大过年的，哪个正常人能想到这个操作？
许大茂感觉等了很久很久，浑身都冷透了，才看到杨厂长一脸冷漠的走了出来。杨厂长的后面还跟了一个年轻的人，看样子也是一个干事的样子，应该就是这栋红砖楼里的贴身干事了。
杨厂长身后的这个人，手里拿着个袋子，准确的说是两个手都拿着袋子，打开车门放到车里。随后杨厂长脸色收了一下，对着旁边的小战士说道，“同志，我们的事办完了，可以走了”。小战士听到这句话之后，就跑步到后面的那台车上，跟车上的领导说了一下。那个车上的领导大概说了很长一段话，小战士点了点头，又跑到我们车旁，“你们在这里拍照了，照片由我们给你们洗出来，我们看了没问题，你们再带走！”
杨厂长听后无奈的揉了揉头，“小许，把照相机给这个战士！”许大茂听到这么说，就把照相机摘下来，递给了这个战士。
然后厂里的车就开到大门口停好，人全部带到了一个房间里，等着。
不得不说，部队里的人干事就是快，一个多小时，就有一个人拿着文件袋和照相机就过来了。这个时候的部队里面战士和军官穿的衣服是一模一样的，没有军衔标志的，所以谁都不知道过来的这个人是谁。
杨厂长签字看了一下照片，然后把照相机递给了许大茂，就被人在旁边看着，上了自己厂里的车，然后就往回走。
车子肯定比自行车快多了，快多了又不堵车，20多分钟又回到了厂里。
这下子事情是彻底解决了。回到厂里的时候，三个人都知道了保卫科和厂里的处罚通知。
“行了，正好还得去一趟你们四合院。季科长，麻烦你去老首长那里汇报一下。我就先去处理一下四合院里的事！跟老首长说一声，明天我再去找他汇报！”
季科长听到杨厂长这么说，点了点头，就朝办公室里进去了。
杨厂长又招呼着司机，带着许大茂就往95号院赶了过去。
其实工会和妇联的人先送的刘岚，再送的秦淮茹。
小车到了刘岚他们村子的时候，也是引起了一片的震惊。
送秦淮茹到四合院的时候就没那么震惊了。
这个跟南锣鼓巷这边的地理位置有关系，旁边车来车往的，大家倒是没有多少惊讶汽车出现。
不过厂里工会和妇联的同志来了，刘海中和阎富贵两个人，还是比较尽职尽责的，全程陪同着。
这个时候的秦淮茹心情已经稳定下来，只是没想到许大茂会为了自己干出这么大的事情，所以心里面是患得患失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所以人看上去就有点恍恍惚惚的。
秦淮茹被送回来的时候，贾张氏被吓得要死。
三个孩子看来了这么多人，本来很开心，后来看到自己妈妈这个样子，棒梗还好一点，小当和槐花是直接被吓哭了。
这一下院子里更热闹了。
傻柱交了照片之后，就回到小厨房，看到的就是马华，往后瞅了一眼，又看到了胖子。
这两个徒弟脸上满脸的喜色，不由的好奇问道：“你俩这跟吃了蜜蜂屎一样！啥事乐成这个样子了！”。
“我说师傅你也忘了，李怀德那孙子留了好多东西，你忘了！许大茂找了一个人过来给咱们平分了！您的那一份我给你留着，就等着您回来了！”
看着两个徒弟献宝一样的把东西拿出来，嚯，好家伙，有肉有面粉。
“行了，事情都干完了没！”
“师傅您放心，利利索索的了！”
“行，关门贴封条！”傻柱也是大手一挥，看着两个徒弟把大门关了起来，封条一贴，推上自己家的自行车也就回去了。
等傻柱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厂里工会和妇联的，可是刚走没多久。
不过这个事儿吧，自己也没法说，就躲在家里压低的声音，把事情从头到尾的给聋老太太、易大妈、白婉儿、雨水都说了一遍。
许大茂杀了人，这下子是给聋老太太吓了一跳。
雨水停了之后，眼睛珠转了转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不停的催着自己哥哥啊，赶快整吃的，她肚子饿了。
等人走了之后，贾张氏把门关起来，又把孩子赶到另外一个房间，压低了声音问秦淮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淮茹大致的把事情一说，贾张氏长舒了一口气，想了半天，突然蹦出一句话：
“你没让那王八蛋得手吧！”
气得秦淮茹一阵肝疼，懒得理这个老婆婆了，强打起精神给孩子做吃的。
贾张氏本来还想问一下厂里是怎么个章程，这总有点赔偿吧。
不过看着秦淮茹的脸色不好，就没再问下去了。
“我去趟我妹家里，许大茂还被厂里扣着呢，让我们先过来吃口垫吧垫吧！”
本来是想早点回来，把肉啊鱼啊菜啊全给做好，只是太晚回来了，人彻底没精神了，就找了点冻的饺子，煮饺子吃。
秦京茹本来听许大茂说的，中午就要回来了，可是左等右等就是见不到许大茂回来。
饿的难受就在家里吃了一点糖块，下午又喝了一点水，整个下午都在不停的反胃酸。
看到秦淮茹回来，也是吓了一跳，但这明显有事儿就不好过去，就等着。
中间还出去了几趟，发现秦淮茹家里门都关上了。
这大过年的没有砸人家门进去的，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等着。
“吃没吃东西，先去我家吃一点，许大茂应该还有一会儿才回来。”秦淮茹推开门就直接对秦京茹说道。
秦京茹不傻，听到秦淮茹这么说，肯定是出事儿了，心里难受，但是又不敢表现出来，就跟着秦淮茹往外走。
两个人从后院刚走到中院，就听到前面又响起了汽车的声音。
这下子不只是秦淮茹，秦京茹，中院后院好多人都跑出来了，但是没出去，都在中院的前后待着。
最先进来的是三大爷阎富贵，后面跟着一个不认识的，再后面才是许大茂。
看到许大茂回来了，秦京茹一脸委屈，差点泪水都流出来。
这一刻的秦京茹才明白，什么叫当家的！
许大茂一走进中院的时候，就见到了自己媳妇儿和秦淮茹，给杨厂长指了一下，秦淮茹家和秦淮茹就再也没管这个糟乱的事儿了。
大踏步的就朝自己媳妇走了过去。
走近了才看见秦京茹眼睛里都有泪花了，愣了一下，才笑着说道：“吃了没！有点事儿耽搁了！”
秦京茹先是张张一下嘴，然后假装咳嗽了一下，才说道：“我姐刚准备喊我去吃一点，正好你就回来了。咱俩还去爸妈家吗！”
“去肯定要去啊！赶快回家推上自行车咱们走！”
回到家里，两个人都着急忙慌的开始收拾东西，然后就准备送给大舅哥的新自行车也给推出来了。
速度很快，老妈上次过来的时候带走了很多东西，这一次就没带多少东西。
两个人走到中院的时候，还朝秦淮茹家看了一眼，看到门是关闭的，也没心情管了。
“怎么着，刚回来又出去！”刚准备出大门口，就正好碰上了三大爷。
“我们两口子年夜饭还没吃呢！这不得赶到我爸妈家去吗。您先忙着，今晚给我留门哈！”许大茂说完，就先跨上自行车，秦京茹手脚麻利的蹦了一下，直接坐稳。
这个时候路面很湿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凭借着多年的上山下乡的经验，又快又稳的往家里骑。
这一路上时不时的东边响一下，西边响一下，到处都是爆竹声。
“哥，你是不知道，前两年咱们村子里过年，死气沉沉的！一点过年的氛围都没有。这两年才好一点！”
秦京茹用额头顶在许大茂的背上，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说了这一句。
“前两年不是遭灾了吗，这几年好了就行了。以后咱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我又不傻，我们村的老人说根本不是遭灾的事，不过我爹让我别跟外人说！”
“行了，别扯这些有的没的，给小玲的红包准备好了没有，今年你没红包了，你还要给别人发红包，心里难不难受啊？”
“嘿嘿，不难受她得叫我嫂子呢！不叫我就不给！”
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回家的路越来越近。
到了敬胜胡同口的时候，一堆一堆的小孩就在那里扯着小鞭儿玩。
怕被鞭炮给吓着，到时候摔一跤可就丢大人了，在胡同口就下来了，然后推着自行车就往里走。
到了大杂院的门口，远远的就看到自己妹妹拢着手在院门口等着。
今天大年三十，千辛万苦的就为了这餐年夜饭。
人这一辈子，大部分时间其实也就为了一口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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